林典感觉自己的脊背如被寒冰一般,尽管阳光照耀得四周金碧辉煌。
他低头,眼里的迷茫和慌张并存。
恭敬地说道:“回贵人,是在下走路太过心急,不小心撞到了娘娘的轿子,与您的侍女产生了误会。”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坚定。
陈贵人的眉头微皱,仿佛正在权衡着林典的话语中的真伪。
而侍女站在一旁,脸上的傲气更甚,她满心以为这下林典可要遭殃了,正得意地不行呢。
然而,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陈贵人的脸色渐渐阴沉,带着一种冷厉。
她轻轻咬了咬下唇,仿佛在抑制住自己心中的怒火。
接着,她狠狠地看了一眼侍女,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不悦。
“玲儿,”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冷漠,“为这种小事,就要不依不挠为难总管吗?"
侍女玲儿愣住,原本得意的模样瞬间凝固,完全没反应过来主子的意思。
陈贵人再次开口,每一个字都如同冰冷的刀刃划过,“没用的东西,本宫不想再看见你了,滚吧。”
玲儿那一脸的得意被陈贵人的话语霎时瓦解,手中的手帕在不自知间被捏得皱巴巴,如她此刻混乱的心情。
“娘娘…”玲儿的嗓音带着一丝颤抖,低沉而嘶哑,就像冬日里刮在玻璃上的寒风,“娘娘,玲儿不明白,我...我究竟哪里做错了?”说着,她伏在地上磕头恳求,希望得到陈贵人的谅解。
身旁,林典不敢多言,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头微微低下,不敢看这一切。
陈贵人轻哼了一声,她的眼睛如同寒星般冷冽,目光锐利得似乎可以看透一切。她轻挑了挑眉毛,看着那在地上哀求的玲儿,嘴角带着几分冷笑。
“玲儿,你知道眼前的这位林总管是何许人吗?”陈贵人话语中满是讽刺,她又接着说:“这可是陛下眼中的红人,连本宫都不敢稍有冒犯。你,一个小小的侍女,竟敢为难他,谁给你的脸面?”话语之中,不仅带有责备,更多的是高傲。
玲儿全身颤抖,她似乎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想说些什么,但又如何能说得出?
她只是拼命地哀求,希望得到陈贵人的原谅,然而这一切都太迟了。
一旁的林典可真是看到好戏了,此刻的他对陈贵人嗤之以鼻,他心里暗暗想着这陈贵人昨天还让自己的父亲陈布衣向女帝施压让女帝宠幸自己呢,今儿怎么就口口声声说不敢得罪了,真是虚伪啊。
但他也只能心里吐槽了,哪敢说出来啊。
林典的眼角扬起,看似若无其事,他轻咳了一声,声音低沉而又略带沙哑:“娘娘,玲儿姑娘只是不知情,若真要责怪,那罪在在下,还请娘娘饶恕。”
陈贵人微微侧头,那冷漠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意料之外的神情。
她缓缓地叹了口气,那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满:“既然林总管都不追究了,本宫就放你一马。你以后就去宫里其他地方打杂吧,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
玲儿感激地抬头,那双原本充满恐惧的眼睛此刻带着一丝泪花。她颤抖的唇角微微上扬,激动地说:“多谢娘娘恩典。”
陈贵人的手指不自觉地在轿子的窗棱上敲了敲,双眸盯着林典,那眼神之中仿佛藏有数不清的秘密,波光流转。
她缓缓道:“林总管,这样好的天气,您这是要去哪呢,本宫送你一程吧?”
窗体顶端
林典身体一僵,他深知陈贵人的性格,这种好意背后没什么好事。
他尝试着婉拒:“多谢娘娘盛情,微臣惶恐,不敢打扰。”
陈贵人的眉毛微微一挑,那纤细如月的眉眼间,有一丝笑意。
她嘴角微微上扬,那笑容仿佛掩盖不住的锋芒:“难道是不给本宫面子吗?”
林典目光闪烁,他本想回避陈贵人的询问,但当他看到那双咄咄逼人的眼睛时,心中慌乱不已。
他嘴角一抿,一时间,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娘娘,微臣只是去上朝。”他只能如实相告了。
陈贵人轻轻一笑,那笑容中有一种难掩的得意。
她眼中的玩味更浓:“既然是去上朝,那为何不让本宫的轿子送您一程?”
他深吸了一口气,胸中的恐惧让他喉咙有些干涩:“娘娘,微臣不敢。那……就麻烦娘娘了。”
陈贵人微微一笑,那笑中充满了胜利的味道。
她轻轻挥了挥手,意味深长地说:“走吧。”
两名力壮的太监迅速端起轿子,使其尽可能保持稳定。
而林典此刻已经被“邀请”进了轿子,这窄小的空间让他感觉有些压抑。
轿子虽然稳,但对于首次坐轿的林典来说,那微微晃动的感觉仍然让他不太适应。他的手指下意识地抓紧了轿子内侧的把手,试图找到一个支撑点,而那微微冰凉的把手却给他带来了一丝真实的感觉。
陈贵人看到了他的小动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笑容中仿佛包含了几分讥诮。
她调皮地看了他一眼,仿佛是觉得这一幕很有趣,然后才说:“林总管,轿子晃得厉害吗?”
林典闻言,心里不由得微微一颤。
这陈贵人的敏锐真是没话说,他强迫自己冷静地回应:“第一次坐,还不太习惯。”
陈贵人嫣然一笑,那笑声如春风拂过林梢,又似秋水映月,仿佛暗藏了一丝莫名的意味。
她话题一转,假装不经意的问:“听说,林总管和绫若晴姐姐关系不浅,她近来可好?本宫可与她情如姐妹,真心关心。”
林典的心跳微微加速,陈贵人提起绫若晴时,那眼中的探究更甚,使得他感到不适。
他淡淡地回答:“感谢娘娘关心,若晴姑娘近来一切都好。”
心中,林典不由得讽刺地想。
情如姐妹?
呵,就你这蛇蝎心肠,谁要和你情同姐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