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轩衍连连摆手。
“那还是算了,皇弟我可是无福消受。”
“陛下?”
拓跋彤听到苏奕君的声音,慢慢抬起头看向苏奕君,泪如雨下,“陛下,我是逼不得已的。”
事到如今,拓跋彤哪里还不明白,这一切都是苏奕君设下的局,但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入的局。
美人落泪甚是好看,梨花带雨。
可惜在场之人皆不是怜香惜玉之人。
苏奕君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神情变化,走到男子身边。
“陛下小心,此人身上皆是蛊虫。”
魑下意识挡到了的苏奕君面前,一旁的拓跋烈看的十分吃味,虽然他知晓,魑是为了玖儿才会如此关心苏奕君,可就是不爽。
苏奕君顿住脚步,视线缓缓落到男子身上,对上他痛恨且怨毒的视线,薄唇微微勾起,“你认识朕。”
陈述的语句,笃定的声音。
苏轩衍摇着扇子的走到苏奕君身旁,“兴许还是个老熟人呢。”
魑走到男子身边,伸出手,缓缓摘下他的面具。
“是你?!”
苏轩衍面露差异。
面具之下,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看起来甚至显得有些憨厚老实,是一张看起来让人能转眼忘记的脸。
而苏轩衍之所以如此惊讶,完全是因为这张脸,他曾经见过。
此人,竟是花灯摊的老板!
“楚燃。”
苏奕君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面具被摘下,楚燃倒在地上,看着苏奕君,神情愤恨。
苏轩衍一愣。
“皇兄,你认识他?”
苏奕君仿佛没有看到楚燃想要啖他血肉的眼神,“嗯,他是娆儿的师兄。”
“师兄?”
苏轩衍显然没有想到还有这一层关系,但也想到了一些事情。
比如说,那一日从畅春楼回来的第二日,苏奕君就传召他入宫,商议使臣觐见的事情,并且就是在那个时候,皇兄开始了大范围的布局。
而针对的,就是藏在拓跋国之后的人。
不,也许,苏奕君在那一晚之后,似乎就确定了,这楚燃就是拓跋国幕后的推手。
似乎是看出了苏轩衍的疑惑,苏奕君解释了一句:“花灯。”
苏轩衍一愣,立马就反应了过来。
“皇兄,你是说玖儿挂在床头的那一盏?”
苏奕君没有说话,而是看向内殿的门帘,周福提着花灯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陛下。”
这盏花灯算是机缘巧合被玖儿看到,随后小国师赢了下来。
初见这灯时,苏轩衍就觉得像甄娆,但不敢确定。
现在看来,原来从一开始就是有迹可循。
楚燃没想到,自己处心积虑布控的一切,竟就毁与一盏小小的花灯,可即便如此当周福提着花灯上前时,楚燃看着花灯,眼中流露出极近于痴迷的神情。
“苏奕君,小师妹根本不喜你,你不过是利用权利将她困在这四方的皇宫之中!”楚燃双眼赤红,死死地盯着苏奕君,“你会害死她的!”
原本并无神情变化的苏奕君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冷峻的面容终于有了些许波动。
苏轩衍并未注意到,有些失笑。
“你这消息未免也落后太多了吧,甄儿若是不喜皇兄,又怎会生……”
“轩衍!”
苏奕君呵斥道。
“多说无益,你背后之人,是谁?”
苏奕君狭眸望着楚燃,仿佛目光具有穿透力一般。
楚燃一愣,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东蒙?西晋?还是更远一些的蛮夷?”
苏奕君一字一句,声音淡然,且十分随意,那模样好似在说今日晚膳吃什么一般。
楚燃低下头,不让苏奕君看到自己的神情,只是梗着脖子,“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没关系,你会开口的。”
淡淡的一句话,却充满着嗜血的煞气,迫人的气息让人喘不过气来。
苏奕君从来都不是软绵温和的羊,只是这些日子当着玖儿的面,温和惯了,让所有人都放松了警惕,亦或者暂且忘记了,他其实是一匹蛰伏的喜食血肉的狼。
几乎一瞬间,楚燃的身体微微战栗,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冻结了起来,寒毛炸起。
“苏奕君!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甄儿的师兄,若是甄儿知道你这么对我,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苏奕君面容未变,狭眸之中闪过一抹杀意。
“那就不要让她知道好了。”
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上前几步,从袖口之中抽出一把匕首,狠狠地插进楚燃的胸膛。
“你!”
巨大的疼痛让楚燃猛地瞪大了眼睛,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似乎没有料到苏奕君会不顾甄娆的感受就这样杀了自己。
楚燃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抬手死死握住了苏奕君的手腕,鲜血不停地从口中大口大口地吐出,一瞬间,染红了整张脸。
“嗬嗬……就算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小心!”
“皇兄!”
魑和苏轩衍异口同声。
可惜,还是没能来得及,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
楚燃的话音未落,一条极小的虫子从他指尖跳出狠狠地咬住苏奕君的手腕,以极快的速度钻了进去。
楚燃露出一抹得逞且释然的笑。
“哈……嗬,小师妹,你终于可以……自由了。”
‘啪’
楚燃的手缓缓松开,摔落在地。
明明脸上带着笑,眼睛却睁的老大,死不瞑目。
“皇兄!”
苏轩衍几步上前扶住苏奕君的肩,眼露担忧。
苏奕君垂眸看了眼手腕上很小的,小到几乎微不可见的伤口,眉头微微蹙起。
魑同时也来到了苏奕君身侧,咬破指尖,把自己的血液涂抹在的苏奕君的手腕附近,解释道:“蛊人的血对一般的蛊虫都具有十分的强烈的吸引力,但……”
作为蛊师,临死之前释放的蛊虫,又怎么会是一般的蛊虫。
后面的话魑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在场之人都清楚。
而且刚刚的速度之快,就连魑都没有看清楚,到底是什么类型的蛊虫。
果然。
静等了好一会,没有任何动静。
“皇兄,你身体可有任何不适?”苏轩衍见苏奕君面色如常,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忧。
往往,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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