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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倾力救治

    公孙祁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一向最是听话懂事的公孙喻竟然要瞒着族里的长辈救人?

    “子喻哥哥,要是叫几位伯父知道,一定会降罪我们的。”公孙祁急得不行,跟子喻理论。

    两人谈话间已经到了树屋,树屋是孙辈们在谷中玩闹时闲得无聊一起搭建的,族里的长辈们没有那闲情逸致踏足这里。

    公孙喻将少年轻手轻脚放到了床上,方才对公孙祁解释,“你还不明白吗?这少年能穿透公孙谷的结界进来,全是因为子陌的扇子。”

    “你是,是子陌哥哥的扇子指引她来此并帮她打开了结界?”公孙祁瞪大了眼,子陌哥哥的扇子这么有灵性的么!

    这样想着不由自主又拿出自己的扇子看了看,成功被自己的扇子烫出两个大水泡,公孙祁郁闷得快哭了,“子祁能换把扇子么!”

    “别闹了子祁。”公孙喻叹息,“子陌的扇子将她送来,便是子陌在请求我救她。”

    公孙祁没再话,沉默地站到公孙喻一侧,想到公孙陌支离破碎的扇子,又想到他如今生死不知,觉得要是能救醒这位少年,能得知子陌的消息也是极好……

    而痴迷于医术的公孙喻则已经忙开了,伸出手对子祁吩咐道,“热水、剪刀。”

    公孙祁忙不迭地依照公孙喻的指示干活,然,当公孙喻剪开那少年的衣服时,忽而瞳孔一阵收缩,忙将少年的衣服合上,对一侧打下手的子祁命令,“子祁,出去。”

    公孙祁一怔,“怎么……子喻哥哥不需要我打下手了吗?”

    公孙喻回过头,瞳中有压抑的慌乱之色一闪而过,却是镇定对子祁道,“你先回谷里,找些借口帮我遮掩。”

    “子喻哥哥今晚不回去?”

    “不回。”公孙喻低沉道,“她伤势极重,子喻这几日恐怕要住在树屋,谷里那边就交给子祁帮我应对了。”

    公孙祁想了想,觉得这么大的机密确实需要有人回谷里遮掩,于是点头,“那好,有子陌哥哥的消息了,子喻哥哥一定要告诉我。”

    公孙祁离开后,公孙喻方才深吸了口气,几步退远。

    长这么大,除了几个伯母叔母外他没见过别的女子。

    可刚刚将这饶衣服剪开,虽然这人身上的伤叫他震惊,但是那稍稍不同于男子的地方却更让他讶异。

    短暂的懵懂后他便立刻反应了过来,此人……

    莫不是个姑娘?

    公孙喻第一次无所适从、犹豫不前。

    可那床上之人病在旦夕,若是不能倾力救助,哪怕有玄力护住心脉,她也撑不了几日。

    公孙喻于是重新走回床前,在心底告诫自己医者仁心,在对待病患时不能有性别意识下的分别。

    这才抚平了一颗七上八下的心,专心致志对少女进行救治。

    可他没想到,这一救便是不眠不休、粒米未进的两。

    少女身上的伤实在是太可怖了,又是鞭痕、又是烧伤、又是剑伤,更棘手的是还有钉入了少女体内各处的铁钉,那钉子长着倒刺由于刺入的时间太久,已然和少女的皮肉长到了一起,他一点点往外剔除之时,都能看到昏迷不醒的少女紧蹙的眉。

    除此之外,还有少女莫名被震碎的经脉……

    这人之前究竟遭受过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般模样?还有子陌的扇子,究竟遭遇了什么才会变成红色、才会支离破碎得只剩扇心?

    眼前的少女在公孙喻眼中,俨然成了一道迷,急需解开的谜。

    两日后,子祁给公孙喻送来了食物,公孙喻沉眸吃了些,子祁一如既往地絮叨,“我跟伯父伯母们,你去了远一点的地方采药这几日都不回去,他们信了。”

    子祁这话时多少有些得意洋洋,好像是孩子能糊弄过父母长辈是一件十分了不得的事情,但是他忘了。

    这里面很大一部分功劳得归功于子喻。

    毕竟,要是顽劣的子陌,别几不归家了,就是几个时辰不归家,家中的长辈估摸就拿着扁担、扫把出去抓人了。

    子喻从懂事未曾做过出阁的事,长辈们才会对他如此放心,别几不回家,就是在谷里采药十几二十不回去也没人管。

    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区别。

    子祁炫耀完自己后开始对屋里养病的少年八卦起来,“那哥哥醒了没?”

    公孙喻在听到哥哥这个词时微不可见怔了怔,继而摇头,“没醒。”

    “那她伤治好了没?”

    公孙喻依旧摇头,“还没。”

    至少,她体内还有两根可能会危及性命的铁钉没拔,并且,她的伤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治得好的,还需长年累月的养……

    “那子祁可以去看看她吗?”公孙祁眼中充满了期待,谷外来的人啊,他公孙祁第一次遇见,可稀罕了!

    公孙喻笑了笑,“去吧。”

    反正他帮她穿好了衣物,子祁这种没见过世面又大粗条的男孩看不出什么。

    子祁得了允许高高兴胸跑去床边了,仔细端详着床上的少年,赞叹,“子喻哥哥,你有没觉得这个哥哥长得比我们谷里的都美?不对,我怎么能用美形容一个男孩呢?!”

    “不过,这哥哥是真的长得俊,谷外的人都长这么好看的嘛?”

    子喻一边净手一边平静道,“不知。”

    “要是个姑娘就好了。”公孙祁开始白日做梦,“要是姑娘,子祁长大定娶了她。”

    公孙喻又微不可见怔了怔,继而皱眉,“你一个毛孩乱什么呢?”

    公孙祁摸着脑袋,“子祁这不是想想嘛,子祁也好想出谷,谷外随便一个哥哥就长得这么好看,谷外的女子一定都是极美,谁想困在谷里,对着谷里一帮横眉竖眼的长辈啊!”

    只不过,除了子陌,谁也没那胆子逃就是了。

    公孙喻将子祁赶了出去,“越越没边了,你出去玩你的,我要给这位公子治病了。”

    公孙祁只得恹恹出去抓蛐蛐玩儿。

    屋里,公孙喻扶起软绵绵的人让她靠着自己的胸膛,给她喂食汤药,然,喂着喂着,岂料那人突然睁了眼。

    公孙喻一窒,这是他见过的世上最美的一双眸子,干净清澈、也是他见过的世上最可怕的眼眸,眼中带着令权寒的煞冷与戾气。

    却莫名让他觉得充满了故事,引人探究。

    “你是谁?”怀中人冷然问道。

    公孙喻平静回答,“公孙喻。”

    “公孙?”

    似乎听到公孙二字,让怀中人放松不少,竟没再抵抗与纠结,乖乖地张口喝着他喂来的汤药。

    一个有着那样冷厉神色的人竟也能如此乖巧……

    公孙喻心中不由得诧异,但还是理性的给她讲解她的伤势,“你体内还有两根铁钉未能拔除,那两根铁钉离你心脉极近,为了不伤及你心脉,是以必须在你清醒之时拔,只是……清醒时拔会极疼……”

    “拔吧。”话还没完,怀中之人便淡然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