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了郑远的入学事宜,向暮方才有功夫停下来询问这厮如何会跑来骊州。
郑远委屈巴啦的解释了一阵向暮终于明白了情况。
话自从向暮秘密前往骊州后,郑远一个人呆在京城觉得无聊,对这位常年带着他欺横霸世的世子哥哥倍为思恋。
于是秘密带着属下从家中离开,跋山涉水前往福源寺寻找世子哥哥。
奈何去了福源寺才知道向暮根本不在。
好在外部传来消息,骊州城围困,赤焰军在城门口认主,方才知道向暮声东击西来了骊州。
郑远便又带着属下赶往骊州城。
这一路风雨艰辛,遭遇各种坑蒙拐骗尝遍人间疾苦,在身上的银钱都花空了属下也死的死赡伤后,终于到达了骊山书院。
本以为风雨之后要见彩虹,谁知风雨之后还有更大的风雨。
刚到骊山书院,连衣服都被抢得没剩一件……
郑远哀叹,“这外面的人,怎么都这么坏呢?”
他郑远好歹也是京城人人闻风丧胆的纨绔,怎么出了京城就变成待宰的羔羊了呢!
看着这位迷弟一脸狼狈的样儿,向暮委实不知该什么好了。
“跟着本世子也不是不行,但是得收起你在京城欺横霸世那一套,对咱们骊山书院的学子和先生要彬彬有礼。”向暮出声警告。
郑远思考一阵,“就像刚才世子哥哥对季院长又是送礼又是拔刀那样?”
向暮一个踉跄,呃……这个是她没带好头。
“那是特殊情况。”着便将郑远领回了自己屋子。
郑远初来乍到看什么都稀奇,在宽敞的通铺上滚来滚去,“世子哥哥,这床可真大阿远一个人睡不完啊。”
向暮嘴角抽了抽,“这是三人睡的通铺。”
着还给郑远找了一套自己的院服,“把衣服穿上吧。”
郑远一看是向暮的衣服,高高兴胸过来穿衣服,一边穿一边喜滋滋道,“世子哥哥的衣服是用什么洗的,好香啊。”
然,穿完了又面色一僵,“世子哥哥,你衣服怎么这么?”
向暮转头望去,就见自己的院服穿在郑远身上竟是短了一截。
明明书中记载的郑远比向暮两岁,并且在原主离京之前跟原主差不多高,少年人这个年纪都蹿个这么快的吗?!
郑远也反应过来自己长个了,三下两下跳到向暮跟前贴着向暮跟她比高,“世子哥哥!这都大半年过去了你怎么都没长个!”
向暮的自尊心被山了。
明明她换了八公分的内增高鞋垫的!那多出的一两公分高度不算是她长的啊!
“你才没长个!”向暮怒吼。
然,比向暮更愤怒的一声怒吼在两人身后响起。
“你们在干什么?”
是苏凌彦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此时正冷着脸打量贴贴着比高的两个少年。
“你是谁?”郑远转过头不悦的反问。
“我?”苏凌彦冷哼,“你没资格知道。”
初次见面两人就十分不和,向暮当即拦在两人中间,介绍道,“这位是公子彦,阿远,他以后也是你的舍友。”
然后转向苏凌彦,“他是郑远,我在京城的朋友。”
“本少爷对他不感兴趣。”完苏凌彦走入房间内,无意间又瞥见郑远身上属于向暮的衣服,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不知道衣服了吗?”
“我当然知道要你?!”郑远怒目而视。
苏凌彦去衣柜找了套自己的丢给郑远,“穿我的,把暮子的衣服脱了。”
是以郑远便只好穿着苏凌彦的院服出门,但是苏凌彦的衣服穿在身上又稍长了那么丢丢。
就挺尴尬。
当然了,最尴尬的还是夜晚三人一起睡觉的时候。
郑远好久不见自家世子哥哥,想独占,当然对这位要和两人一起睡的舍友怀有敌意。
枕头被子往床上一放,对苏凌彦桀骜的命令道,“你,不许跟我们两兄弟抢床,打地铺去。”
苏凌彦也不话,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危险的信号。
紧接着便听见郑远的惨叫声划破夜空。
向暮回来时就见郑远躺在地铺上鼻青脸肿的哀嚎,一见是世子哥哥回来了,郑远又一把跳起,抓着向暮的手告状,“世子哥哥,他打我!”
苏凌彦躺床上,胳膊支着脑袋,黑发披散衣衫松散,慵懒又冰冷道,“打了,你又能怎样?”
向暮实在受不了两人闹腾,出声劝,“子彦,阿远不会武艺还是个孩子,你别对他太凶残了。”
郑远不干了,“我成年了!不是孩!”
苏凌彦也不干了,“子彦也不通武艺,只会点三脚猫的功夫。”
向暮实在不想跟两人纠缠,退了外衣翻身上床盖好被子,“别话了,睡觉吧。”
郑远忌惮苏凌彦,只想离这位大哥远一些,于是让向暮睡中间,然后他和苏凌彦各自睡在向暮两边。
向暮也没想那么多,躺好就去见周公了。
而苏凌彦一如既往地睡得一动不动。
郑远就惨啦,被睡觉不老实的向暮砸来砸去砸得苦不堪言,这还没完……
半梦半醒间眼睛微睁,就见黑夜里苏凌彦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起了身,神色冰冷地望着他。
郑远大惊,正欲大喊一声有鬼!
就先一步被苏凌彦踢下了床,脑袋精准地撞到桌角,晕了过去。
而向暮和苏凌彦两人则一如既往万分和谐、甜甜蜜蜜的相拥而眠……
*
翌日清晨,郑远睁眼醒来,入目便是向暮带着疑惑的脸。
“阿远,你怎的在这儿打地铺?床上睡不舒服吗?”
向暮这样问是有原因的。
她知道自己睡相不好,当初就是因为自己睡相不好睡跑了林潇,向暮心中实在愧疚。
所以她觉得郑远睡在地上也是因为自己……
郑远仿佛看到希望,抱着向暮的胳膊委屈地指着刚刚从床上坐起身穿衣的苏凌彦,“是他!世子哥哥!是他晚上把阿远踢下去的!”
向暮不可思议,转向一脸淡定从容的苏凌彦,“子彦,你晚上踢他了?”
苏凌彦慢悠悠道,“这东西莫不是睡觉梦游了吧?但凡跟子彦睡过的人都知道,子彦夜里睡觉一向老实,这一点潇兄都能作证。”
着质疑的目光扫向向暮,“世子殿下跟子彦睡了这么久,子彦睡品如何,你会不知?”
向暮当然知!
也知道公子彦这货是个腹黑的。
不管是谁踢的,她要是绑着郑远话,郑远以后定没有好日子过。
为了郑远的安全,向暮只得友情安排,“阿远,以后你直接在地上打地铺吧,省得又被踢下去了,怪疼的。”
郑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