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舜、禹、汤、文、武、周、孔之道,万世常行不可易之道也。”
“良知乃出于,故明心可见性。”
曾守正背后高大身影煞气重重,不时展现一只只的龙爪。
龙爪通体墨黑,爪尖犀利,狰狞可怖。
食煞奇术毕竟属于恐怖之术,无论表面披着什么好看的皮相,其内都是森然的杀饶力量。
左湘农受大道纶音相激,精神不由振奋起来,背后也是升起一道身影,同样高逾三丈。
大道纶音道:“心即也,未尝有心外之;心即神也,未尝有心外之神,吾可求哉!心用气而荡,气由心而出。”
“宇宙便是吾心,吾心即是宇宙!”
“明理躬行!”
两人均已校级,实力相仿,道理光辉互相辉映,灼灼其华。
他们身边的其他人热血沸腾,也忍不住放出自己领悟的道理光辉。
其中一人短身巨髯,风仪峻整,才二十来岁就放出璀璨的道理光辉,不为众人遮掩。
“仁厚守家法,忠良报国恩,通经为世用,明道守儒珍。”
曾守正叹道:“张香帅经世致用,道理通达,是不可多得的大才。”
张香帅拱拱手,面对曾守正的称赞十分受用。
又有一人光华格外耀眼,出类拔萃,其大道纶音唱道:“一万年来谁着史,三千里外欲封侯……”
此人李少泉,三十来岁,容貌清奇,一脸淡然。
曾守正见之,展颜欢笑道:“唯吾徒少泉方能承我衣钵!”
左湘农、张香帅、李少泉,这三人便是如今曾守正这一脉奇术的骨干。
他们任何一人都可吊打同阶异术之人,是官方一侧最夺目的绝世才。得之一人就已经足以支撑道理传承,术法寄停
曾守正得了三人,也不禁自傲道:“下英才,尽入吾彀中矣!”
只是曾守正麾下虽然群星璀璨,如今却被一人逼迫上了鼓山。
翼王石开开!
曾守正郁闷至极,如非逼不得已,他绝对不愿上这鼓山的。因为隐居在鼓山的这位将级李星沅脾气极端古怪,不通人情。
而且其曾经在白云观门人手下吃过亏,最敌视白云观的人,曾守正以前就吃过他的闭门羹。
“来李星沅到底和白云观结了什么梁子,竟然多年来仍然恨恨不已,不得释怀?”李少泉奇问。
曾守正蹙眉,摇头道:“我也不知,之前曾与师门联系,有师叔本门将级已经十多年不曾离观,不可能是新近的事。
可能是十多年前的旧事,但时日久远,也没人能记得清楚。”
虽然他已被师门除名,但是仍然心底里一直认为自己是白云观门人,也与观中保持密切联系。
他猜测应该是当年千羽道人与九瑰道人北上抢夺闻香教的香火神道之时,折辱了李星沅。
能让李星沅记恨至今的,多半是那位最令人头疼的九瑰道人手笔……
左湘农叹息:“白云仙家逍遥自在,梅妻鹤子,超然于物外。
世间有这样的福地,这样的快活日子,又如何会起得心思与人争斗?
多半是李星沅自作多情,空自生恨。”
张香帅轻哼一声,道:“据广南城那位将级潘正元操弄什么立宪,在地方搞议会,架空官府。
此举堪称叛乱,白云观也有人参与,可见也不是所有人都出世逍遥的。”
曾守正知道他的是那位守一道子,不由叹息:“那位道子修道赋异禀,得吾师青睐,自然免不了心高气傲,有入世平乱,消除煞气,致下太平之意。
他还年轻,难免有点毛躁。”
张香帅冷哼一句道:“年轻,我不也年轻?可是我也知道忠君爱国是人之大伦,不可逾越!”
李少泉有点不满张香帅对老师大大咧咧的态度,便:“张香帅,不要岔开话题,眼前劝李星沅出手最是重要。”
一行人上到山顶。
山顶有一片宫观,红墙绿瓦,重檐高阁,处处可见奢华。
宫观山门由汉白玉大理石雕刻而成,上是飞檐,刻有三字“逍遥观”。
李少泉低低一声惊呼,道:“老师,您看!”
山门左边写着龙飞凤舞的几个字:“白云观门人与恶犬不得入内”,右边写着:“弃徒与走狗须得犬吠三声”。
分明是李星沅已经察知众人拜访,刻意羞辱大家。
一行人都不禁色变。
曾守正憋红了脸,顿足骂道:“岂有此理,不为人子。本官是朝廷命官,兵部侍郎,李星沅你安敢如此欺我!”
“哈哈哈!”宫观里传来一阵大笑,“曾守正,你若只认自己是朝廷命官,兵部侍郎,老夫自然不会辱你。
可你自认还是白云观弟子,以此沾沾自喜,那就容不得老夫不计较。
我知道你的来意:太平贼兵锋之下,荆沙城岌岌可危。
但是与我何干?
除非……”
曾守正皱眉问:“除非什么?”
“你看我右边对联,弃徒与走狗学犬吠三声……哪有那么便夷事!
你等不但要犬吠,还得骂白云观骂得狗血淋头,让老夫满意了,老夫就往你营中一走!”
张香帅大喝:“无耻,堂堂一个将级竟然如此不要脸,像市井下三流之人一般侮辱人,简直没了高人半点脸皮!”
“高人脸皮值几钱一斤?
千金难买我高兴,如果作为一个将级还不能称心如意,我吃了这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痛,苦苦地修行又为了什么?!
你这三寸丁话甚不好听,且收了你的声音,惩大诫!”
张香帅最恨别人他矮,顿时大怒,横眉怒目就要开骂,但是无论他怎么张嘴,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曾守正气得咬牙切齿,道:“李星沅,你休想辱我师门!”
李少泉平静地道:“李山主,我是曾师的弟子李少泉,曾门座下第一人。所谓师有事弟子服其劳,这事可否由我来做?!”
曾守正愕然:“少泉?!”
李少泉从容道:“老师,荆沙城危急,我们并无守住城池的信心,如果此城沦陷,不但我们湘地,整个困堵太平贼的大局都会瓦解,进而下糜烂。
与大局相比,个人荣辱有什么好在乎的。
此事我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