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十多米远有一处民居走出一个脸上有刀伤,身下淌血的女子,她惨白着脸,双手高举酒瓮,颤巍巍地高呼:“恩公,奴家这里有酒!”
血神子一道血光过去将酒瓮取了,讨好的递给苏文。
苏文一掌削开封盖,仰头大喝,酒水淌得脸上脖子衣裳都湿了,他大笑:“好酒,好酒!”
那女子听了非常高兴,吃力跪地向苏文处拜了一拜,然后站起身一头撞向墙角。
嘭一声!
人就撞死在家门前。
苏文一愣,呆呆地看着这一幕,脸上酒水湿湿的。
马车来到女子尸身之前,苏文下了马车,将酒瓮剩下的酒倒在尸身之前的空地上,重重地了一声:“好酒!”
又道:“好走!”
他掏出一把碎银摆在地上,道:“我放了些钱在地上,请左邻右舍好生为这户人家安葬。
苏文谢了!”
这屋内有七口人均已无气息,所以苏文的是这户人家。
他再次上了车,咬了咬牙,扬鞭驱马而去。
“面神,你对大家,以后有不平事,可呼你名,你来诛杀之。”
血神子顿时兴奋了,化一道血影盘旋在大街之上:“所有人听好了,你家爷我乃飞意面神,皇上帝第三子,是食物馈赠、爱好和平、保护美少女的神只。
尔等尽可信仰我供奉我,如果肚子饿没有吃的……不用找我,我变不出粮食。
如果平安无事,也不用找我,关我屁事。
平常争争吵吵,互相置气,更千万不要来找我。
但是遇上不平事,绝望无依,无法可想之时,可焚香高呼吾神名。
吾最善杀人!!”
它在上空叉着腰得意地哈哈大笑。
长街之上顿时再次爆发一阵声势浩大的掌声和高呼声。
“飞意面神万岁!”
“飞意面神万岁!”
石开开走到那个撞死的女子尸身之前,看着女子死不瞑目的模样,再看大街两侧竭力高呼的百姓。
突然明白苏文到底在坚持着什么……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前人做的好诗!”苏文吟道。
无论这世道如何黑暗如何压抑,人总得保留一点血性的。这才能堂堂正正地去做人!苏文谨以自勉。
马车越过西大街,转入直通西城门的流花街。
“爹爹,我刚才的可好?”血神子问。
“好,很好!”苏文毫不犹豫地肯定道。
“可威风?”
“威风凛凛!”
血神子顿时欢呼雀跃。
未来一段时间,城里都会是太平道做主,得给它划一条底线。
有没有用都好,苏文也只能做到这些。
其实还有一条路,那就是自己与血神子联手,将太平道高层一窝端了,重新改造这个组织。
但是……
苏文摇摇头,责任太大了,自己担不起。
这并不是个人武力的问题,是思想、能力、时势的问题。
他不觉得自己能带领一个队伍在这个最黑暗的年代走出一条路来,也没有这个思想准备。
而且眼前这个时势,朝廷地位仍是很坚固,未到乾坤翻覆之时。
“哎呀!”车厢里传来娘的惊呼,显然被之前血神子杀人一幕吓到,这才回过神来。
“里面的人是谁?”血神子奇问。
苏文无奈地道:“你奶奶和两个姑姑!”
“奶奶和姑姑……孩儿有奶奶和姑姑了!!”血神子喜不自胜,连声道:“孙儿要拜见奶奶!”
苏文赶紧拦住它,:“你奶奶胆,受不得惊吓。你在外面唤她一声就可。”
于是血神子叫一声:“奶奶!”
车厢里迟疑了好一阵,才有一声回应:“哎!”
“哈哈哈!我有奶奶了!”血神子兴奋地在苏文身边翻跟头,又飞起来在车厢周围转来转去。
苏文心道:你再多转几圈,只怕你奶奶和姑姑就要吓死了。
然后岔开话题:“来总是叫你面神,飞意面神都不爽利,人家父兄都是有名有姓的。
你还缺了个名字。”
血神子一呆:“对哦,耶和华耶稣都有名字,我没有!”
“要不叫椰子?”苏文道。
“哈?太难听了吧!何况你才是我爹,我得跟你姓!”血神子十分不满地道。
“这样吗?”苏文想了想:“我叫苏文,你姑姑叫苏夕。你就叫苏伊吧。”
“苏伊?有什么含意?”
“担担面,刀削面,炸酱面,烩面,拉面,阳春面,热干面,臊子面,伊面……都是好吃的面。
就是苏伊比其他好听点。”苏文认真解释道。
“苏担担,苏刀削,苏炸酱,苏烩,苏拉,苏阳春……
这样一对比,苏伊的确很好听!太好了,我有名字了!”血神子再次兴奋地在空中飞来飞去。
再次落地时突然神色一滞,它怒道:“那头丧尸又冒出来捣乱了,太平道的废物唤我回去对付它。
我得走了。
爹爹我以后再来找你!”
正要化作血光飞走。
“等等!”苏文喊住它。
“你还有陈亮和韦昌辉的血吗?”
血神子道:“丧尸的还有一丢丢。它的血像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还有毒,不好消化。
韦昌辉那废柴的,我掠过他那一刹那就已经消化了!”
苏文赶紧拿出一个瓷瓶,道:“你给我挤一点。”
血神子依言从体内挤出十滴血。
一股尸腐味,果然十分臭,苏文不由皱了皱眉头,觉得模拟陈亮可能不是一个好主意。
问题是自己收集了格鲁法王、李一山的血,瞿道麟的虫王也得到了,凤城三奇一僧缺了个陈亮,总是一身不舒服。
就好像打麻将三缺一,那是不可容忍的。
“爹爹,孩儿拜别,我会再来找你的!”
它化一道血影依依不舍地在空中盘旋一圈,骤然往城内投去。
“哎呀!它……可老吓人了!”这是苏文娘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苏文道:“你别看它样貌可怕,其实性格非常单纯,是个乖孩子!”
“这种还叫乖孩子?”苏文娘理解不了,只担心道,“它还会再来找你吗?这一高兴往你身上一扑,岂不只剩下一张人皮……”
苏文想想觉得有点好笑。
不过它扑自己还好,自从得到至尊龙骨,自己的血气是越来越稳固,又有至尊龙骨力量护持,没那么容易被扑死。扑其他人多数一扑一个死。
他又道:“应该不会了。我们去省城,它却离不开太平道。”
血神子有两个弱点。一个是不能在外久留,血煞会不停散溢,除非不停杀人掠夺精血补充,否则就必须回到银十字架静养。
二是它目前的灵性依赖信徒的信仰之力滋养。失去了信徒,灵性就会削弱,渐渐变成傻子。
这两点让它不得不被太平道绑上战车。这也是它被使唤不得不去战陈亮的一个重要原因。
除非我去抢了银十字架,然后再帮它扩大信仰。
苏文心道。
但是因为银十字架未必能一直温养血神子,所以还要得到太平道至少尉级以上的血煞奇术。
这样就要夺得太平道头领的血去模拟一趟。
而且还要考虑怎么给它找足够的血煞供养。
养一个娃可真困难!
先让它在太平道这边呆着,这伙起义军未来血战连绵,最不缺血煞。
血神子这样的凶物在战争之中更加容易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