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理事看着小盒子，剑眉拧了拧。
他瞥了宋战神一眼，宋战神却没说话，只是示意他先打开看看再做决定。
盒子一开。
一股丹药的馨香扑面而来，盈了满室，只一闻，便让人心旷神怡，就连身体内的疲惫都一扫而光。
难以想象如是服下会产生什么样的反应。
沈川这时开口介绍道：“这丹药名为洗髓丹，您身居高位肯定听过传言，虽然不像电视剧里面的那么夸张，但也能洗经伐髓、排毒益寿。”
“甚至能突破个人的极限，多方面提高身体机能。”
韩理事对长生之事向来痴迷，如今看到这枚丹药，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但听到沈川的话他十分不信，这也太夸张了：“若是你说些别的功能我真的就相信了，但你的谎言太拙劣了！”
“既然你查过我，便知道这些年我一直在关注这些。”
“先不说世上是否真的有这种药，就算有，也不是普通人能炼制出来的！”
他啪嗒一声扣上了盖子。
他克制住想要吞下丹药的冲动，冷声道：“你可以离开了，我对你已经没有兴趣了。”
沈川没有退却，深深地看了韩理事一眼，突兀地开口：“你双腿受伤严重，是不是常年疼痛难忍，严重的时候恐怕连走路都疼吧？”
“你体内的器官在战区时受过损，应该是被炸弹波及的，甚至还有些错位，别看你体质强壮，但实际上内里已经透支了，没有这丹药你晚年可能要靠药维持。”
韩理事的脸色霎时间沉了下来，他面色如霜地冲着沈川逼问：“你什么意思？”
“您是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您的病情和爱好？还是问你我交易的内容？”沈川故作不知，脸上依旧挂着一抹淡笑。
韩理事没有说话，只是目如深潭，神色莫测的看着沈川，身上无形中散发出一股压迫力。
沈川脸上始终挂着得体的笑容，没有丝毫畏惧地迎了上去。
最终，还是韩理事率先收回目光。
他瞥了宋战神一眼，语气不明地说：“老宋，你来难道是看热闹的？”
宋战神连忙举手做投降状：“老韩，你可别怀疑我，可不是我将你的事情告诉小川的，这与我无关，我只是个搭桥的。”
他耸了耸肩膀继续道：“何况你那点事只要认真打听总能发现蛛丝马迹，你热衷于长寿难免不让人多想。”
“人无完人，这又不是什么伤风败俗的行为，你就是对自己要求太高了。”
韩理事听到这话，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
但一想到自己这种事情被沈川捏在手中，仍然是有些不舒坦，他哼了一声，冲着沈川问：“说说你的要求吧？”
沈川也不着急，而是先冲着韩理事道：“不如我们换到浴室先试试药效吧？剩下的事情之后再议。”
“您这种身份的人总不能跟我耍赖吧？”
韩理事忍不住瞪了沈川一眼，倒也没再抗拒，总归要给宋战神几分面子：“这小兔崽子，一肚子坏水，怪不得跟姜老的孙女在一起了，他俩倒是般配！”
沈川：“……”
这是夸人还是骂人？
什么叫一肚子坏水？
说我坏水就认了，可我老婆不是啊，我老婆善良极了！
韩理事终究是无法抗拒丹药的诱惑，他叹了口气：“罢了，试一试便试一试。”
“你最好是有效果，我可不是那种能被忽悠的人。”
一行人直接来到浴室，因为是私人会所，所以房间内东西也是一应俱全，就连浴室都有。
所幸都是男人，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韩理事按照沈川的要求将衣物全都褪了下去，浸泡在浴桶之中。
沈川正色冲韩理事道：“因为每个人的体质不同，可能服用下丹药的感受也不同，洗经伐髓会将体内的污垢与毒素排出，你年轻时候受过伤，肝脏、肾脏也都不太好，外强中虚，恐怕排毒的过程中会有些痛苦。”
“但不管如何一定要坚持，绝对不能晕过去。”
“一旦晕到身体就会排斥药力，会导致药效全无，抗到最后全靠这一口气撑着。”
韩理事虽然感觉到这丹药绝非寻常，但是听到沈川说得如此严重，第一反应是怀疑。
怎么可能有这么神奇的丹药？
他当初是因为伤病才从战区退下来的，差一点他就成为了瘸子。
虽然在康复中心积极恢复，但是这腿一到阴雨连绵的时候还是会钻心的疼，严重的时候甚至走路都是问题。
这些年他一直求遍各种神医，偏方、丹药、手术每一个都尝试了，最终还是失败。
如今听到沈川这话，反而觉得手中丹药滚烫，一时间有些不敢尝试了。
梦想破灭的滋味太不好受了。
正当犹豫间，宋战神似乎瞧出了他的想法，上前一步，拍了拍了他的肩膀：“老韩，咱们是战友，不管如何，试一试。”
“你就当现在还是在战场上。”
“反正也不会比现在更差的结果了不是？你总不想一拖再拖，最后拖成药罐子吧？”
韩理事听着这话神色动容，是啊，没什么比这更差的结果了。
更何况老宋这么相信这个人，总归不会害自己。
这么想着，他点了点头，不再犹豫，一口吞下丹药。
很快，丹药发挥了药效。
韩理事的毛孔中涌出越来越多的黑色粘稠物质，它们粘在皮肤外面，散发着异味。
原本清澈的池水顷刻间变黑。
韩理事闷哼一声，有些隐忍地攥紧了拳头。
疼！
像是有一只大手在他的五脏六腑之中翻腾一般，原本已经错位的骨骼也被强行掰了回来，饶是韩理事这种硬汉都有些承受不住。
他站在浴缸中，疼得直发抖。
可即使这样，依旧咬牙苦苦支撑着，他牢记沈川的提醒，不敢晕过去，竭尽全力地保持着一丝理智。
宋战神站在不远处，心脏高高悬起。
他之所以帮沈川搭桥，不仅仅是为了还沈川的人情，更重要的是，他也希望能借此机会让老友身体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