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长卿错愕震惊的目光下,原本应该高高在上的严振,竟然卑微地弯下了腰:“沈总您说笑了,我哪里敢!”
他一步窜到沈长青面前,一脚猛地踹在对方的肚子上:“对沈总给我放尊敬点,要是嘴巴再不干净,就算是有沈家保你,老子也不会放过你!”
沈长青疼得龇牙咧嘴,一口气没上来,险些晕死过去。
他既震惊又惶恐,不明白严振为何对沈川如此恭敬?
沈川冲着严振摆了摆手。
严振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带着保镖一同离开了。
房间内,只剩下沈川和沈长青两人。
沈长青看着沈川潇洒帅气地坐在主位上,再看自己狼狈到了极致,心中的不满越发浓郁。
他怒瞪沈川,阴测测地威胁着:“沈川!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成为了沈总,但你这么一戳就破的纸老虎,迟早要被拆穿!”
“我问你,你是不是在严总面前说了我的坏话?不然他怎么可能如此对我!”
“我告诉你,今天的事情我会如实告诉父亲,父亲他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沈长青越说越得意,仿佛已经料到沈川的下场。
他扬起头,神情倨傲地说:“今天你若是跪下来好好求求我,说不定我还能在爸面前为你美言几句。”
“否则,以爸的脾气,他恐怕会彻底让你与沈家断绝关系!”
沈长青自以为能拿捏住沈川,索性便将刚才从严振那里受到的气全都发泄在沈川头上。
“呵,沈长青,我该说你是自欺欺人呢,还是没长脑子呢!”沈川怒极反笑,他指了指头上还在泛着红光的摄像头。
“你应该没蠢到连监控都不认识吧?”
监控?!
沈长青瞳孔猛地一缩,慌忙顺着沈川手指的方向看去。
沈川补了一句:“你刚才的话,全都已经被录下了。”
他佯装沉思,轻轻摩挲着下巴,故意问了句:“你刚才说什么?说要找爸去告状对吧?”
“你说,要是爸要是听到你刚才的话,你觉得他会是什么反应呢?”
“沈川!你是故意的!”沈长青双目充斥着怨色,声音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一般:“你联合严振故意套我的话!”
怪不得严振会知道他贩卖沈家的秘密,原来是沈川在背后捣鬼!
可是,明明自己做得滴水不漏,沈川怎么会突然发现?
该死的!
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自从沈川与陈明珠退婚后,事情便越发不受他的控制。
沈长青捏紧了手中的合同,他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眼中闪烁着精光:“沈川,你不用在这威胁我!”
“不管怎么说,我帮沈家与景泰签下了合同!”
“就算我之前一时糊涂做了错事,父亲也会原谅我的,但是你,这个与沈家毫无血缘关系的野种,谁知道你来景泰是干什么?”
“我看你是对沈家心怀怨恨,所以故意来搅局的吧?今天若不是我想尽办法、牺牲了尊严才为沈家签下这份合同,不然,恐怕早被你破坏了!”
沈川眉毛一挑。
听听。
这冠冕堂皇的说辞,把自己说得跟功臣一样。
沈川不怒反笑,甚至脸上多了一抹怜悯和同情之色,就像是看一直垂死挣扎的跳梁小丑。
“沈长青,既然你知道我是故意搅局的,你觉得我会让你成功签约吗?”
咯噔!
沈长青心脏一抖,他佯装镇定地大声道:“什么意思?沈川你别耍什么花样,我告诉你,这合同我亲眼看到严振签下的,不可能作假!”
“是,签名确实没做假,但若是严振不是景泰的总裁呢?”
“一个助手签的字,有什么效?!”
沈川简单的一句话宛若平地惊雷轰然砸在沈长青的脑袋上。
他吓得脸色苍白,下意识反驳:“怎么可能?严振不就是景泰的总裁吗?”
“是吗?”
“那你不妨现在就滚出去问问,他是不是景泰总裁?现在整个景泰,究竟是谁在做主!”
是谁?
这话几乎不用明说了,只要不是傻子都听得出来沈川这话背后的含义!
沈长青脑海里面猛地闪过一个惊悚的念头,但很快就被他压下去,这可是景泰啊!是本市的龙头集团!是连王首富都要礼让三分的存在!
沈川不过是一个被赶出去的野种,他也配?
可是!
可是如今看沈川这副笃定的模样,恐怕严振真的没有决定权!自己费尽心思自取欺辱换来的合同难道真的是废纸一张吗?
他不信!不服!
沈长青攥紧合同,他明明已经信了合同无效的话,可尊严与不甘令他不愿意相信。
沈川早就料到沈长青的反应,也不多解释,只是好言相说:“这样,我给你个七天时间,你要么主动跟沈家人承认错误,要么把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情都吐出来。”
“我要你一件件、一桩桩全都给我说清楚,将诬陷在我头上的罪名都给我洗干净!”
“不然……”沈川话语一顿,身上散发着浓郁的寒意:“今天你与严振的对话便会传到父亲的邮箱里。”
“到时候,整个沈家人都会知道,你沈长青不仅没有签到合同,甚至暗地里还贩卖沈家公司机密,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你还如何在沈家立足!”
沈长青脸色黑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他一脸怨毒地盯着沈川,宛若厉鬼,咬牙切齿地骂道:“你做梦!”
“我就是死也不可能给你这个野种道歉!”
“沈川,有种你他妈的现在就给爸爸发过去,我倒要看看,爸爸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沈长青扯着脖子怒吼着。
三番两次的辱骂彻底惹怒了沈川。
沈川猛地上前一步,狠狠抽了沈长青一个耳光,直接把他抽倒在地:“我最后说一遍,把你的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不然,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沈长青本想反抗,但是却触及到沈川阴鸷冰冷的双眸,不知为何,已经到嘴边的话又噎住了。
“废物。”沈川一脸嫌弃地擦了擦手上的鲜血,轻飘飘地扫了沈长青一眼。
而后沈川转身准备大步离开。
可就在他路过沈长青的时候,沈长青骤然抬头,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哗——
他随手抄起桌上的玻璃烟灰缸作势朝着沈川脑袋砸去。
然而,然而就在距离沈川脑袋只有一寸距离的时候.......他惊恐错愕地发现,他竟然不能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