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帝皱眉道:“你是他们暗中潜入大月?或者就在王都附近?”
“不会不会……”元帝紧接着否定道:
“就算遮掩机,隐藏了大淮魇级的行踪,但是灭国之祸,在星象气运上肯定会有显现!”
陆知行苦笑一声,道:“司监除了胡非散人一个,其他的都是国师一派。”
“再配合大淮抽调四万军士,调往边关的举措。”
“在国运上的确会显现凶相,为他们遮掩机。”
元帝从软榻上腾的站起,眼中杀意弥漫。
当所有猜测都指向一个地方时,不需要实证也可以断定了。
“陛下,边关积雪未化,大淮还不能大举进攻。”
“趁此机会,攘外必先安内!”
陆知行拱手道。
“爱卿你忽然回朝,是想先杀了国师?”元帝问道。
陆知行点头。
“此事……我要考虑一番。”元帝坐回软榻上,低沉的道。
“陛下!”陆知行面露焦急。
“退下!”
元帝低喝一声,墨龙剑浮出体外,发出阵阵龙吟声。
陆知行无奈,拱手告退。
…………
王都之北,山谷之郑
黑莲宗的宗门内,仍旧一片死寂。
所有弟子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穿行在建筑之间。
韦阎面沉如水,踏步走来。
大殿前的道路上,已有两人在等候。
“宗主!”两人怒气冲冲,上前拱手。
“有什么事等会再。”韦阎挥手道。
“宗主,罗黜的事就这么算了?!”一人身穿黑衣,不肯离去。
“是啊。”另一人附和。
他们两人,一人是黑莲宗副宗主拂明,身穿黑衣。
另一人穿着灰衣,是黑莲宗右护法鹤林。
“罗黜不会白死,我在此起誓,必会让游辰血债血偿!”韦阎举起右手发下誓言,紧接着低喝道:
“现在给我让开,我有更重要的事情!”
两人心中一凛,他们从未见过宗主脸上有如此可怕的神情。
待两人离开后,韦阎推开大门,进入大殿之郑
嘭!
大门在身后嘭的关闭,大殿内的灯火骤然熄灭。
漆黑之中,唯有正中的大佛散发着淡淡光芒。
“出了什么事?”大佛发问。
“陆知行回朝。”
短短几个字,让大佛身上的光芒颤动,足见这个消息对他的触动太大。
陆知行能镇守边关数十年,他的实力不差韦阎多少。
并且,陆知行十年没有回朝,为何挑这个时间回来?
要知道,此前边关告急的时候,陆知行都是灵烟传讯,本尊不会回来。
“他是察觉到我们的计划了?”大佛道。
“可能性非常大。”韦阎阴沉的点头。
“要提前动手吗?”大佛问道。
“不,现在动手,我们没有优势。”韦阎摇头否定。
多了一个陆知行,要分出一名魇级圆满去对付他。
黑莲宗一方的优势就没有了。
“那……”没等大佛重新发问,韦阎道:
“等!”
“元帝心机深沉,不是果决之辈,敌不动我不动!”韦阎沉声道。
“嗯。”大佛没有反对。
“打开密道,我去看看那几位客人。”韦阎道。
大佛底座的莲花上,打开一道暗门,内里漆黑一片。
韦阎迈步进入,在深邃的甬道中走了许久,眼前豁然开朗,现出一座地下宫殿。
宫殿四周的墙面上,刻画着符文。
每一个符文都散发着淡淡黄光,相互勾连,组成一道隔绝阵法。
“国师大人,看你气色不佳啊。”
阴影之中,走出一位老者。
他拄着白骨拐杖,身上穿着狼皮衣服,衣服的下摆穿着无数鸟羽。
在老者身后,还有两人,打扮类似,都是兽皮做的衣服。
“大祭司,今日在朝堂上被气了一通。”
韦阎的话半真半假,没有去提陆知行的事。
“可是那游辰?”老者笑着询问。
老者正是大淮的大祭司,地位与大月国师相同。
修为也是魇级圆满,几乎是龙级之下无敌的实力。
在他身后的两名手下,一个魇级中境,一个魇级后境。
陆知行推测的没错,韦阎的确与大淮勾结,让三名魇级潜入大月境内,暗藏在黑莲宗的地下宫殿郑
韦阎更是答应了大淮,只要助他杀了元帝,夺得皇位。
那么,
大月北部,与大淮接壤的六个郡,将会割让给他们。
“我怕三位藏的无聊,所以下来看看。”韦阎摆出一副笑脸。
“成大事者,些许寂寞还是忍得的。”大祭司同样笑着。
双方各怀鬼胎,全靠血契维持着信任。
…………
翌日,
大床暖帐内,游辰将身上酣睡的雨真放在一旁,起身下床。
两名丫鬟红着脸,一人拿着毛巾,一人端着水盆。
这间卧室的结构,是内外两间。
中间就隔了一层木板,连门都没樱
这样的结构,方便外间的陪床丫鬟,随时伺候老爷。
例如内间的老爷想要起夜,或是喝水,可以随时使唤丫鬟。
只是昨夜的情况,让两个丫鬟难熬的很。
不多时,在两名丫鬟如水般的眼神中,游辰穿好衣服,推开房门走出。
“帮主。”
郭春走来,拱手道:“有个太监在前厅等着,陛下有旨意。”
“嗯。”
游辰点头,朝前厅走去。
武安侯府的前厅,不止坐着太监,沈厉也在一旁。
“游帮主,也就你睡得着。”沈厉道。
他昨夜担心了一宿,怕国师带着人马杀来。
“哈哈……”游辰摇头一笑。
首先,他昨晚没怎么睡。
其次,当陆知行出现的时候,他知道王都内会有一阵短暂的安稳。
“两位侯爷,奴才能宣读旨意了吗?”太监心翼翼的道。
“读吧。”
游辰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拿起一杯白水喝着。
太监想起传闻,对于武安侯坐着不动,可不敢跟他跪下接旨。
于是自己走到前厅中央,打开旨意道:
“武安侯行事鲁莽,错杀大理寺寺卿。”
“念其初犯,朝廷又是用人之际。”
“罚俸禄十年……”
后面还有许多不痛不痒的惩罚,比如不再允许游辰在皇宫内骑马,还有什么要在家思过。
沈厉松了口气,猜测道:“看来是边关告急,陛下估计想让你去边关。”
游辰点头,倒是有这个可能性。
没想到,太监从怀里又掏出一张圣旨,苦笑着道:“勇毅侯爷,您也要听旨。”
“我……念吧。”沈厉诧异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