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你的两个哥哥呢?”
老者赶到岸边,望着黑衣大汉,高声喊道。
“作甚!嗝!……”
阮七转过头的一瞬间,老者和其他青衣人都看出他的不对了。阮七的一张怪脸,已经喝的通红,尤其是那双眼睛,早已醉眼迷离的,看不出任何焦距了。
“歹命!……”
老者正是石碣村的保正,此刻看到一脸醉意的阮七,保正心中不免哀嚎一声。
无怪村中人都叫阮七‘活阎王’,这哪是活阎王啊,这分明是活祖宗啊!
“七,二郎和五郎呢?”
眼看阮七醉了,保正可不敢招惹,这位瞪眼就杀饶活祖宗。只得心翼翼的问道。
“嗝!……你们这些撮鸟,嗝!找我哥哥何事?嗝……”
阮七是真的喝多了,打着酒嗝,含糊不清的嘟囔道。
“大胆!”
那些济州府来的知府家仆,没想到自己挨冷受冻的赶到这里,竟然被一个乡野渔夫骂了,立刻勃然大怒,不少年轻人已经撸胳膊挽袖子,看着阮七呼呼喘粗气了。
“诸位消消气,各位大人不要和醉鬼计较。消消气,消消气…………”
保正一脸苦笑,又是躬身,又是抱手的安抚那些青衣人。
“行了!这寒地冻的,咱们不愿和醉鬼计较,赶快办正事,如若耽搁了老爷的事,你我都吃罪不起!”
领头之人也看出来了,阮七确实醉的不轻,摆摆手不耐烦的道。
“是,是,是!”
保正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抬起头来,望了望空荡荡的湖面,高声喊道。
“二……,五……,你们在吗?我们来了!……”
“聒噪!嗝!你个老泼才,再敢打扰爷爷吃酒,爷爷把你丢到这石碣湖里喂王八!”
可能是保正的喊声扰到了阮七,阮七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指着保正喝道。
“额!……”
保正被阮七气的,好悬没背过气去。可是又不敢和醉酒的阮七争执,只得压下火气,假意轻松的问道。
“七,俺要的金色鲤鱼呢?你哥与你过没有?”
眼看找不到阮二,阮五,保正只有把希望寄托在阮七身上了。
“晓得,晓得。二哥与我过,那二十尾金色鲤鱼,原来是你这老泼才要的。”
阮七醉眼迷离的看着保正,一脸嬉笑的道。
“没错,没错。那金鲤正是我与二郎定的。七可是知晓在何处?”
听到阮七知道金鲤在哪里,保正也没工夫计较阮七的语气了,急忙问道。
“嘿嘿…………”
阮七看着保正一阵嘿嘿冷笑,直笑的保正心中发毛,阮七才拍拍肚子道。
“金鲤早就进了爷爷的肚子,你们这伙撮鸟还寻什么,真真笑煞人了。哈哈……”
“什么!”
听到阮七的话,保正眼前一黑,好悬没晕倒了。
“二十尾,你都吃了?”
保正有些不敢相信道。
“呵呵,你当爷爷傻不成,爷爷只拿了一尾下酒,剩下的……,嗝……”
关键时候,阮七打了个酒嗝,差点没把保正急死。
“剩下的在何处?”
“剩下的……,剩下的都被爷爷放掉了。呵呵…,你们想要吃鱼,自己去捕啊。休想爷爷伺候你们这些撮鸟。哈哈……”
“大胆狂徒!”
这次不用保正话了,领头的青衣人,看着醉哄哄的阮七,厉声喝道。
如今金鲤都被这个醉鬼放掉了,这可不是自己等人白跑一棠事了。金鲤没了,自己如何向知府大人交代。现在只有捉住眼前的醉鬼,才能个知府大人有所交代。
“撮鸟,敢骂你家爷爷!”
阮七好似根本不知道自己闯了大的祸一样,瞪着青衣人怒道。
“骂你,呵呵,大胆狂徒,你的事犯了。和我们回一趟知府衙门吧。”
领头的青衣人着,向身旁的青衣人使了个眼色,那些青衣让到了命令,隐隐的向阮七的渔船围去。
“你什么!抓我!哈哈…………”
渔船上的阮七,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站在船哈哈大笑。可能因为醉的太厉害了,阮七突然脚下一软,整个人从船上掉了下来。
阮七挣扎的爬了起来,也不顾刺骨的湖水,嘴里胡乱叫着,跌跌撞撞的朝岸上跑去。
“上!”
见阮七主动上岸,青衣人立刻大喜,挥了挥手,示意手下人抓住阮七。
其实不用那人吩咐,湖岸上的四名青衣人,看到阮七主动上岸,也是满心欢喜,几人颇有默契的向阮七围去。
“你们这般腌臢货,还想抓你家爷爷,爷爷下来了,你们能如何?哈哈……”
阮七满身酒气的,晃晃悠悠朝四人走来,嘴里还不干不净的嘟囔着。
眼看阮七已经走出湖水,岸上离阮七最近的一个青衣人,眼睛一亮,跨步向阮七走去,伸手便要抓住这个醉鬼的衣襟。
其他人也不甘示弱,虽然离湖面远了一些,不过也都奋力的奔这边赶来。
眼看青衣饶手就要碰到自己的衣襟了,原本满脸醉意的阮七,突然咧嘴一笑,迷离的双眼,瞬间变的冰冷。
阮七的变化,当然瞒不过离他最近的青衣人。那人一愣,接着便是感觉眼前一花,还没反应过来,只觉的胸口一热,低头看去,只见一把剔骨尖刀,正插在自己的胸口。
那人愕然抬头,正好对上阮七那张怪脸。阮七冷冷一笑,尖刀抽出,那人惨叫一声,捂着胸口倒在霖上。
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呆了湖岸上的几人。谁能想到,一个本来醉的路都走不稳的酒鬼,会突然暴起伤人。
原本围拢过来的三人,也纷纷停下了脚步,一脸惊恐的看着提刀走来的阮七。
其他人吓呆了,阮七可没有,一步跃到一人身边,收起刀落,那人一声惨叫,倒地不起。
“杀人了!……”
这下,其他人可算反应过来了,不知谁大喊一声。剩下的三个青衣人,如惊弓之鸟一般,没命的朝身后跑去。而那个老保正,则早就被这一幕吓傻了,跌倒在地,一只手指着阮七,嘴唇哆嗦着,却什么也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