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炎一听,不知道萧冷这话是何意,他意外的看向萧冷,萧冷对着沈佳恒的方向向他使了个眼色,萧炎似乎明白了萧冷的意思。
现在所有证据对他都不利,如果被萧冷给他坐实了罪名,刺杀父皇,谋逆造反,他定是活不成了。既然萧冷愿意给他机会,萧炎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忙会意抬起头指着沈佳恒对萧冷道:“是沈太尉,是他给臣弟出的主意,二哥,你一定要明察,臣弟是一时糊涂,您开恩啊二哥!”
沈佳恒一听,萧炎竟然疯狗一般咬他,心里不觉急道:王爷真是糊涂!
他忙跪在地上否认道:“王爷,您怎可随意污蔑老臣?一直以来可是老臣尽心辅佐您呐!今日之事老臣可是苦口婆心劝过您,让您不要乱来!您今日兴兵,老臣可是一无所知啊!”
萧炎一听又忙对萧冷道:“他胡的二哥,臣弟只想要太子之位,并没有想杀谁,定是他与皇后娘娘设的局,陷害臣弟,借臣弟之手害死了父皇!二哥,王府众人皆可为臣弟作证,最近沈太尉日日入王府,是他给臣弟出的主意,这一切都是他给臣弟谋划的,这定是他的圈套!”
这时李石跪在地上也赶紧道:“太子殿下,确实是沈太尉给王爷谋划的,王爷向来对皇上尽心辅佐,孝顺有嘉,他若知道沈太尉包藏的是这种祸心,怎会听他一派胡言?沈太尉曾是九阳王部下,定是他对陈年旧事一直怀恨在心,还效忠于九阳王,所以才假意辅佐王爷,潜伏在王爷身边,谋划了这场祸事!”
萧炎看了李石一眼,心想,算他还有点良心。
沈佳恒被萧炎和李石气的整个人浑身发抖,脸涨得通红,他对着两人怒喝道:“血口喷人!尔等血口喷人!”
萧冷看向他,慢慢起身,朝沈佳恒走去。
看着他过来,沈佳恒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是他有眼无珠,跟错了主子。
萧冷在沈佳恒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的盯着沈佳恒道:“来人,将沈太尉押入大理寺大牢,因此案涉及襄炎王,又事关父皇死因,交由大理寺公开审理。襄炎王虽受人蛊惑,但预谋篡位,致使父皇殡已成事实,关入皇家大牢,没本宫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
“是!”萧冷的话音一落,接着出来两队人将沈佳恒和萧炎带走了。
沈佳恒也不再做无谓的辩解,既然萧冷对他出手,他便知道这太子殿下定是要将他与襄炎王一网打尽,只可惜王爷比起太子差的太远了,对方几句言语便能让他上钩。怪只怪当初自己看错了人,押错了宝!
……
大启皇朝,皇帝驾崩,举国上下,全员同哀!
国丧期间,全城百姓家家挂白灵,户户不能出现带颜色的物品,以表对皇上逝去的哀恸与追悼!
因玄康帝是被自己的皇后刺杀而亡,此乃大启皇室的奇大丑闻,为保皇家颜面,只得对外宣称皇上是因旧疾突发而死,而皇后娘娘因对先皇不舍,悲痛欲绝,一病不起,紧接随先皇而去。
名义上萧冷没法对翁后以及翁家进行报复,但他下令,不得在宫里为翁后设灵堂,让翁后在她自己宫里曝尸三日,不得入棺,任何人不得追悼!
萧晋与翁昱为翁后求情,萧冷冷酷拒绝,下旨,任何人再求情,杀无赦!
萧晋与翁昱自知理亏,翁后犯的是灭九族的大罪,若不是碍着皇家颜面和皇上临终前的遗言,恐怕萧晋与翁家早被处决了。再心痛,他们也无法反抗。毕竟,众目睽睽之下,皇后杀了皇上是不争的事实。
宫里为皇上设灵堂七日,期间除了走各种流程,为皇上吊唁做法事外,所有皇子们白都要跪在灵堂为皇上守灵,晚上则可以轮流值夜。而萧冷不管白黑夜,一直跪在玄康的棺前,从未起身。
无论文武百官怎么劝,他都无动于衷,不离开,不话,也没有任何反应。
文武百官看了甚是心痛,在他们眼里太子自未在宫中长大,他们一直以为太子对皇上定是没什么感情的,却不料,他竟心痛至此。
原以为最希望皇上早日离开的应该是太子,谁知皇上走后最心痛的竟是他。
起初大家还能跟着萧冷做做样子,谁知萧冷竟如同定在这里一般,跪着一动不动,大家跟着白跪的膝盖已经受不了,晚上再坚持不住。每当傍晚,大家只得一个个悄悄地陆续离开,只剩当值的太监们,李公公,再就十一一直陪在萧冷身侧。就连轮流守夜的皇子,能偷懒的便也偷懒了。
除了萧冷,玄康突然离世,恐怕最心痛的就是李公公了。他是看着玄康长大的,侍奉他陪他一步步走到现在,原本以为他能同皇上一起看着太子登基,看着皇上的子孙后代出生,谁成想竟发生了这种事。
他真的懊悔,那日怎会没有守在皇上身边,怎会让这种事发生了?一代帝王,一代明君,他跟着皇上披荆斩棘那么多年,皇上戎马一生,何其威武,竟落得了这个下场……
而萧冷心情就更复杂了,对于玄康,他已不知是爱,是恨,还是什么?
自到大,他对他的父皇全是埋怨,他怪他将他赶出宫对他不管不问,他怨他一直向着翁家不替他母后申冤。他除了想报仇,其实也憋着一口气,想向玄康证明他自己,证明他的能力,证明这些年来他父皇都是错的。
可到头来,原来他吃的所有的苦都是父皇安排的,他心中对父皇所有的不满都是父皇对他的栽培,他一直恨的那个父皇做的所有事,竟都是为了成就他,保护他。
他还没想好怎么消化这些事,他还没做好准备以后用怎样的心态面对他父皇,毕竟他们之间还隔着楠儿的死。谁知,在他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没有任何前兆的情况下,他的父皇竟然也离开了。
他死了,像当初母后走的时候一样突然,像当初他眼睁睁看着他的楠儿在他怀里吐血一样心痛,他就这样对他撒手不管了。
他恨了怪了那么久的人,他一直想证明给他看的人,就这样离开就离开了。最让他不能接受的是,他临走前对他的最后一句话,竟然是放过翁家!
他唯一能对他话的机会,竟是让他放过翁家,放过他最恨的翁家,放过杀了他母后的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