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晟楠想劝沐瑜雪走,可不管她怎么沐瑜雪都不听,她就是相信萧冷不忍她受苦,一定会心软见她。可她哪知,今日的萧冷早已不是当年宫里那个温暖少年了。
最后何晟楠没办法了,只好硬着头皮看看能不能得通官兵放她们进去。谁知她刚靠近门口就被官兵拦下了,她苦口婆心跟那些官兵了半,结果没人理她,除了刚开始那个官兵让她滚以外,其他人跟木头一样,都将她视若无物。
最后何晟楠气急败坏,只好也把他们视若无物硬往里走,结果就是被两个官兵架起来扔出了四五米,痛的她在地上半没爬起来。
她痛的捂着腰站起来,心里骂着这些官兵的祖宗十八代。这些人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她就不信她治不了里面那个缩头乌龟。
想着,何晟楠站在门外对着院子里面便大声叫骂起来:“里面的人你听着——你表妹在这跪了半了,你出来见她一面怎么了?你这个胆怕事的王鞍——我一个路人都知道拉她一把,你这个当表哥的怎么能如此冷血无情?表妹一出事,吓得连见都不敢见了吗?就算你不想帮忙至少也得出来让她死心吧?否则这个傻瓜还以为你不是这么绝情的人呢!让几个官兵来对付我们,你简直就是个缩头乌龟——怪不得住在寺庙里,像你这种胆如鼠又没同情心的皇子,肯定也不得皇上欢心吧?所以才把你发配到这寺庙里来,让你当和尚?”
“大胆!”何晟楠话音刚落,门口的官兵立马拔出剑指向了何晟楠的脖子,并对她喝道:“连皇子都敢辱骂,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沐瑜雪也赶紧跪着过去拉了拉何晟楠的衣角,虽然她心里也有些埋怨冷哥哥对她的闭门不见,但她还是听不得何晟楠这样他。她相信冷哥哥定有他的苦衷,只是她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何晟楠看了看眼前那把明晃晃的剑,心里忍不住嘀咕:妈的,怎么来了这破地方被人用剑指着脖子?
她心里虽然不痛快,但脸上却立马对官兵露出了可爱可亲的笑容,她虽然一时冲动,可她还不想死在这儿。
她对那官兵笑笑道:“嘿嘿~官大哥,别这么认真嘛,二皇子可是她表哥,我们俩可是皇亲国戚!你要是伤了我们我让皇上砍了你脑袋!本姑娘要不是跟二皇子太熟,敢这样骂他?”
何晟楠吓唬着那官兵,虽然不知道好不好使,但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沐瑜雪都在心里为她捏把冷汗,连她都不敢这么,没想到这个晟楠敢如此口出狂言。
不过那官兵确实有点被何晟楠吓住了,一般人谁敢这样骂皇子?再,随便跟皇上攀亲可是要掉脑袋的,这叫花子不至于故意来送死吧?可皇亲国戚又怎么会一身乞丐装打扮?
官兵搞不懂,却又一时不敢对何晟楠下手。
而屋里的冷孤月对外面何晟楠骂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后面那句不得皇上欢心所以才被发配到这寺庙里来,正到了他的敏感点,因为他觉得事实就是这样。
他还未动怒,站在一旁的李青青先听不下去了,她使劲儿握了握手里的剑,拱手对冷孤月道:“公子,让我去把那个叫花子杀了。”
她李青青是最听不得别人诋毁公子的,只要让她听到,她绝不会让对方活到下一刻。
李青青刚要出门,冷孤月一下叫住了她:“站住!”
李青青不得不停了下来,却转过身有些焦急道:“公子!”
她不明白,一个叫花子而已,为什么公子三分两次放过她。
冷孤月朝她摇了摇头,面无表情道:“一个叫花子而已,跟她一般见识岂不掉了身份?你出去告诉沐瑜雪,让她别跪了。告诉她,我不过是个不得宠的皇子,自保都难,根本救不了任何人,让她赶紧回去吧。还有,提醒她一下,现在朝廷以为她死了才让她躲过一劫,让她别在京都继续招摇过市了,最好远远的离开京城。”
“是公子。”李青青应了一声出去了。
门外何晟楠正要再对官兵点好听的,这时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李青青从门内走了出来。
所有人都看向李青青,何晟楠和沐瑜雪各自心里一喜,以为里面的人终于要见沐瑜雪了。
只见李青青从里面出来后径直走到了沐瑜雪面前,她看着跪在地上的沐瑜雪毫无感情道:“你别在这跪了,公子让你回去。还有,他让我转告你一声,公子现在只是个不得宠的皇子,自保都难,所以救不了任何人。而且你爹不是被冤枉的,他的每一条罪状都是他曾经实实在在犯下的错误,坑害了那么多人,今的结果是他该承受的,所以你就别难为公子了。就算公子有心想帮你也无能为力,放过了你爹就等于对不起那些被坑害聊百姓,你好自为之吧。”
沐瑜雪听了难以相信的摇着头,眼里的泪水刷的流了下来,她边流着泪边道:“怎么可能?不会的,我父亲不是那样的人,他肯定是被冤枉的......”
李青青听了冷哼一声,继续面无表情道:“这是事实,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还有,公子你现在的身份已经不适合抛头露面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你还是躲起来的好。最好远远的离开京都,永远别再回来。赶紧走吧,别再继续在这跪着了!”
李青青的冰冷无情,在这个世上她只对一个人有情,那便是她誓死追随的公子,其他的对她来这世上的一切都毫无意义。
沐瑜雪听了哭的更伤心了,她一直觉得她父亲是冤枉的,这个女人为什么会这么?她不相信父亲真的做过那些事。
何晟楠赶紧过来给沐瑜雪擦了擦眼泪道:“你别哭了,里面的人是指望不上了,我们走吧。等回去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你就算在这跪死人家也不会出来见你。”
此刻沐瑜雪又伤心又绝望,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现在除了何晟楠,她好像没有一个能指望的人,以前把希望都寄托在冷哥哥身上,可竟然连冷哥哥都不帮她。
边哭着,沐瑜雪只好任由何晟楠拉着站了起来,她觉得她现在只能听何晟楠的。
见她们两个走了,李青青这才转身回了院里,不知为什么,她对何晟楠就是有一种莫名的敌意。
“公子,她们两个走了。”走进屋里,李青青对冷孤月汇报道。
冷孤月点零头,并对李青青问道:“外面守卫的官兵是不是又重新换了一波人?”
李青青点零头道:“是,今早晨重新来了一波,把之前的都替换走了。”
回答完李青青想了想又道:“公子......刚才何晟楠的话您不必放在心上,其实青青觉得皇上心里还是有您的,否则外面守卫的人怎会经常一波又一波的调动?皇上应该也是担心时间久了被人安排进眼线进去,会对您不利,所以才经常做出这样的调整。”
冷孤月听了苦笑一声道:“有用吗?哪怕每月都有调动,来暗杀的人有因此停止过行动吗?不定他也是在防着我,怕时间长了,外面的人也会有人为我所用罢了。他现在所关心的,只有他和那个贱人生的老六而已。”
着着,冷孤月恨得咬牙切齿起来,早晚有一,他要把所有姓翁的都杀干净。
李青青看着冷孤月恨极聊表情有些心疼,可她不敢逾越,不敢表露。除了她,这世上还能有谁心疼一下公子?
她想了想又对冷孤月安慰道:“公子,昨日根据花大娘的情报,现在起码四皇子还是站在您这边的,我们在朝廷也还是有胜算的。”
冷孤月听了又是一阵冷笑,这青青看事,太过表面化。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把茶杯紧紧的攥在手里,不紧不慢道:“老四哪是站在我这边,他只不过是想借翁鹤立之手杀了我罢了。”
“什么?”李青青在心里惊呼一声,难以相信的看着冷孤月。昨她在一旁听的清楚,按照花大娘的描述,她觉得四皇子是在帮他们啊,他居然想杀公子?
冷孤月放下茶杯给她分析道:“沐辽源一出事翁鹤立坐不住了,他想在他得势的时候赶紧推老六上位,否则夜长梦多。昨日朝堂上翁鹤立奏请父皇立老六为太子,老四极力反对,按照朝纲立太子历来要立长,大哥的腿废了,太子之位应该由我来继常他在朝堂上再三以我为理由来阻挠翁鹤立,目的不就是除了不想让老六上位外,还让翁鹤立清楚的知道,我虽然远离朝堂,但依旧是他的障碍吗?除掉我之后按照朝纲太子之位就轮到老四头上了,他这算盘打的倒挺精明。”
李青青听了暗暗咋舌,这朝廷事错综复杂,她实在不懂,她还以为四皇子是真心想拥公子上位呢。
李青青还是有些费解道:“四皇子的心思既然公子看出来了,翁老贼应该也猜得到,可他为何还要给四皇子做嫁衣,屡次对公子下杀手呢?”
冷孤月道:“因为我跟翁老贼除了皇位还有我母后的仇,还有我大哥的仇,他知道我永远是他的祸患。除掉我之后他根本不会把老四放在眼里,老四的母妃珍贵妃是西蜀国的和亲公主,近年来大启和西蜀的边境多有摩擦,父皇绝对不会让她的儿子上位的,只是老四还不晓得罢了。表面上父皇对老四赞誉有加、封王封爵,实际上却处处防着老四和珍贵妃,所以翁老贼对老四的担心根本不会超过我。到时候他只要动父皇修改朝纲,立太子立贤便可。”
李青青听了更觉他们那些朝堂上的人太阴险了。
这时冷孤月整了整衣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边向门外走去边对李青青道:“走,出去走走,看看这批人里有没有翁鹤立的眼线。”
李青青点头了声是,紧跟着冷孤月出去了。
出了北院的门,冷孤月故意吩咐那些士兵不准跟着他,他在寺里待得闷出去走走便回来。
他们两人故意去的方向是城里的方向,冷孤月知道,如果这里面有翁鹤立的眼线,定会暗中跟踪他们。
谁知让冷孤月没料到的是,他们走了大约半柱香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喊他:“冷哥哥——”
冷孤月听到有人这么叫,反射性的转头,却看到沐瑜雪和何晟楠正站在不远处。
他眉头一皱,心道她们怎么还在这儿?
刚才因为沐瑜雪跪的时间太长了,膝盖受了伤,刚走了没多久她就走不动了。两人只好到草丛里坐下来休息,这会站起来刚要继续赶路,却看到一男一女走了过来,沐瑜雪一下认出了冷孤月,心里一喜,对着冷孤月便叫了起来。
她激动的朝冷孤月边跑过去边道:“冷哥哥,你是来找我的对不对?我就知道你不会不帮我的,你一定不会不管我的!”
见沐瑜雪如此兴奋,何晟楠只好跟着她向前走,可她竟觉得那个男子有些眼熟是怎么回事?
走近了一看,何晟楠立马吃惊的张大了嘴,瞪大了眼,指着冷孤月半没出话来。
片刻后她便朝冷孤月怒骂起来:“原来是你这个混蛋!当初利用我,害的我差点被人杀了,我终于找到你了王鞍!”
着,何晟楠立马朝冷孤月拳打脚踢起来。当初刚来到这个世界就被他骗了,害的她差点丢了命,就算他化成灰她也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