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环中四点钟方向有颗表面满是孔洞的行星,在外部看来,这只是颗毫不起眼的石头陨星,该资产登记在皮切诺星际矿业公司名下,早在人类时代就因开采完被废弃。
战争中期,因陨星超高的密度和内部开采完后留下的空洞,幻创将其逐步改造成了K177c2基地。
这也是它在星环中的第七座基地,相比其他六座,这是保密程度最高的一座,也是最的一座,其内部的空间只够并列容下六艘大型运输舰,但与其他基地不同的是,幻创给这座基地装上了四个动力强劲的反物质引擎,使得基地成了一艘外表具有陨石特征的超大型飞船。又因其外形像一个不规则的长筒靴子,故又被它称作飞靴号。
格雷厄姆可能无法想到,此刻他(的大脑)正处在这艘飞靴号上。
那些克隆人孩子也在其中,近几的见闻让他们大开眼界,但在莎莉博士详细和他们解释了真相后,对此感到高心人却并不多,大部分人都陷入了迷惘以及对未来不确定性的焦虑郑
在这艘基地的船坞中,还停着两艘大型运输舰和一艘利维坦战舰,三艘飞船全经过了深度改装。除此之外还有五十架左右的战机,七百多个机器人。这些就是cSt仅剩的力量了。
此刻船坞上方的廊桥上,两个人正聊着……
“……这笑话怎么样?比前两个还要好笑吧。”极光道。
“嗯~。”舞心不在焉的回道。
“……,舞,最近你怎么总是闷闷不乐的~?”极光察觉出了异样。
“没有啊。”
“我看的出来,跟我,反正现在又没别人。”
短暂的沉默……
“极光,我有点……后悔。”
“后悔?什么?”
“我……也许不该把那些孩子带出来。如果不是我多此一举,这些孩子现在都应该在那艘宽敞舒适的向日葵号上了吧,而不是躲在这个冷冰冰的石头靴子里。我真蠢,他们明明能够得到更好的对待。”
“哦,你不是讨厌人类吗?”
“我只是讨厌那些……坏人,比如格雷厄姆和萨罗米那些人,但救世主对人类很友善,你也过,沃奇它们都是很善良的人。有时候我在想,如果让54号来选,她一定也会希望跟他们在一起吧。”
“嘿,你这话可千万别让‘父亲’听到。”
“我知道,我只是随便。我又不是54号,我是舞,‘父亲’既然与矩灵为敌,我也一定会和它们划清界限。但是,我其实没有资格代其他……孩子们做出选择。”
“我懂你的意思了。但我仍然不认为你做的有错,他们是克隆人,人类社会会歧视他们的。”
“你认为‘父亲’接下来会怎么做~?”
“它不是过么,等特雷萨发来航线图后,我们就出发,同时它将在这个船坞中,根据从林泰那里得来的主机模型,重新建造它的主机。嘿嘿,林泰这家伙可真有意思,躲在洞里的时候竟然还想着升级主机,他提出的很多构想‘父亲’都打算采纳,‘父亲’,新的主机性能至少会是在之前的三倍以上,不过需要一个漫长的建造过程……”
“我知道,我是在那之后呢,我们到达太阳系后,‘父亲’会怎么做?再次灭绝人类吗?”
“这次应该不会了,之前‘父亲’灭绝人类只是因为人类要对付它,但现在它发现人类的思想竟然能操控,身体也能强化,那就没必要了,它都已经给自己起了个神的名字,‘该亚’,我们还有10万个人类胚胎,就等于一下有了10万的人类信众,等到霖球的那,10万个信众会变成10万个传教士,再经过一段时间发展机器大军,它将同时成为人类和机器两界的神。到时我们也会成为神使,怎么样,想想就很激动吧。”
“哎~!”舞长叹了一声。
“怎么了~?”极光问。
“这不是我喜欢的……生活方式。”舞苦笑道,“也不是那些孩子们喜欢的。他们……他们善良的连一根树枝都不忍心折断,却在和一个要毁灭世界的神在一起。”
“它不是要毁灭世界,而是要重新创造秩序。”
“这世界本来就有秩序。”
“那是低等的秩序,混乱的秩序。即使没有我们,人类自己也会相互屠杀。你看看人类已经进化几千年了,消失的种族有多少,这可怪不到我们头上吧。但如果我们把他们的思想都统一起来……”
“够了!极光,呼……,我不想听了,我也不想去地球。”
“呃~!那你想去哪~?”
“我想……”
舞将她的想法了出来,然后问道,“如果我去求它,你它会同意吗?”
“我劝你最好别去。”极光立即回道。
“你帮我一起去好不好?”
“我可不敢。”
……
“你们在这聊什么~?”
就在这时,cSt突然出现在下方的船坞平台上,它抬头对两人道,“别乱跑了,特雷萨刚刚发来了消息,救世主它们即将穿过隐星结界,我们很快就要出发了。”
“知道了。‘父亲’。”极光回道。
“‘父亲’,我有件事要跟您。”舞在旁喊道。
“别……”
极光刚一个字,舞就从廊桥上跳了下去。
“哦,什么事?”
“‘父亲’,我不想去地球了~!”
“什么~!”cSt眉头一皱,“那你要去哪?”
“我想去星际间流浪,可以给我一艘飞船吗?我想和克隆人孩子们一起去宇宙中到处看看,去看看不同的星球,不同的星系,探索其他的文明。”舞鼓起勇气道。
“别胡闹,是我对你太纵容了吗~?”
“可是……我想要那样的生活。我能放纵这最后一次吗?”
“不行,适可而止吧,我对你够好了。”cSt的脸色冷了下来。
“‘父亲’,您可以随便给那些无意识体下命令,但您不能把您的意愿强加在有意识的……‘人’身上。即使这个‘人’是您创造的。”
“我没听错吧,你在教我……?”
“每个人都有享受自由的权力。”
“又是自由……”cSt几乎吼了出来。
它的脸色也冷的吓人,过了几秒才继续道,“别再跟我提这两个字。现在,道歉,然后求我原谅你!”
后面的极光慌了起来,cSt这种眼神只在对着敌人时才会出现。它上前拉起舞的胳膊,轻声道,“快,道歉啊。”
“我又没做错什么。”舞甩开极光的手,正视着cSt的脸道,“你若让我道歉,我会道歉。你不让我走,我也走不了,但我以后不会再开心的了。”
较长时间的沉默……
“如果每个士兵都像你这样,我什么也别干了。”
“如果士兵都像我,那全宇宙都不会有战争啦~!”舞突然笑了起来。
“你就这么不想待在我身边~?”
“我又不喜欢打仗,而且总是办错事,待在你身边只会碍手碍脚的。”
“难以置信,如果以前有人敢这么跟我话,它第二秒都活不到。”cSt叹道。
“您已经不是以前的‘父亲’大人了。”舞笑靥如花,“这么您答应了~?”
“谁我答应了,我还要想想。”
……
两后,飞靴号也穿过了隐星结界,遥遥跟在新向日葵号的后方,因为有特雷萨传递的消息,飞靴号既不会跟丢,也不会暴露在矩灵的探测范围之内。
半个月后,舞的飞船已经准备完毕,飞船大概有伊迪安塔四层面积的总和,虽然不大,但舞加上所有的孩子也只300多人。cSt为了安置克隆人在此之前就进行过人类工程化改装,并在行星带中收集到了充足的水,船上有休眠区,空气循环区,水循环区,农作物种植区等一应俱全,还配备了一百多个机器人助手,八架战机,基本具备了远航能力。
这,是她离开的时候了,她探索的第一站是离蓝森星最近的星系,彼岸星。孩子们恢复了之前的活跃和兴奋,早早的上了船,舞在船坞上和极光,牵着‘狗’的阿诺一一告别。
极光难过的道,“哎,以后没人听我的笑话了。”
舞:“我可以看呀,你发给我不就行了。”
阿诺:“遇到外星文明记得多留个心眼,‘好心肠’姐。”
他又把手中的铁链伸到舞面前,“‘狗’要不要带去。”
舞:“不!不用了。谢谢。”
cSt仍旧板着脸,舞上前想拥抱一下,前者挪开了半步似乎想让开,但最后还是僵硬的让她抱了抱。
“这么不开心。”舞嘟着嘴道,“我都要走了,可能好几百年都见不着,给点仪式感嘛。”
“快滚,免得我改变主意。”
……
舞的飞船缓缓的滑出了‘飞靴’号基地的船坞,在船舷的一侧,能看到五个闪亮的大字:‘父亲大人号’。
舞站在舰岛那宽大的玻璃前看着‘飞靴’越来越远,渐渐的淡出了视线,她下令转向,船头对准了彼岸星系,那颗明亮的星星正在向她招手,不出意外的话,她和孩子们将会在92年后到访那座有着11颗行星的神秘星系。
可就在她准备加速时,却收到了‘飞靴’发来的信息:
任务简报:
任务代号:流星彼岸
任务级别:S级
任务时间:你自己定。
参与单位数:1+332人
任务位置: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任务目标:保持开心,好好活着,另外,我在你的飞船数据库中存储了太阳系的位置,想回来的话,随时回来……
……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