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芹刚完,贾珍就来到了现场,眼看着场中众人,贾珍内心大骇,不仅礼章太子在,忠顺王也在。
贾家和忠顺王一直不对眼,双方虽没有直接对着来,可其实暗中早已将对方视为敌人了。
经过一番礼节后,大理寺卿邱崇普问道:
“珍老爷,不知你可认得这枚玉扳指?”
话间,有衙差将那枚玉扳指给贾珍看,贾珍见了,神色大变,下意识将手放在后方,假装看了看,又摇头:
“不认得。”
话音刚落,就听李绮娇声反驳:
“畜生,你还敢不认得?你大拇指上戴着的是什么?”
贾珍吓了一大跳,转首看去,李纹和李绮姐妹,站在贾芹身后,正愤怒地盯着他。
刚刚他进来时,还未注意到她们姐妹,只因堂中大人物太多,这时才发现,李纹和李绮竟然也在。
也就是,贾蓉刺杀失败了?莫非被李纹和李绮给反杀了?
想到这里,贾珍心乱如麻,满心惊颤,早已没了一点冷静之意。
“珍老爷,可否将你的手伸出来给大家看看?”
因涉及自己的姐姐,忠仁王府世子蓝锦高,也跟着淡淡询问。
话间,在场的所有人,都直盯着贾珍看。
“啊?”
贾珍下意识回了一句,旋即看到所有人都盯着自己,内心猛跳,最终只能伸出手来。
果然,在他右手大拇指上,也有一枚几乎一样的玉扳指。
蓝锦高来到他身边,拿着一枚比对一番后,冷然询问:
“贾珍,这枚玉板指是我大姐姐,当年从真凶手上扯下来的,如今你也有,不知你作何解释?”
贾珍战战兢兢地回应:
“我不知你们从哪弄来的玉扳指,我只知道这是我们贾族族长的印信。”
听了这话,蓝锦高立马断定:
“原来如此,我为何你明知这东西丢了,还要戴上一枚一样的,竟然是你们贾家族长的印信,这就没错了。”
完,退回一旁去。
事已至此,可以证明当年玷污和宁郡主的人,正是贾珍了。
这时,贾珍已经是心惊肉跳,六神无主的状况,刚刚蓝锦高问他,他也只是下意识回应,没有一点遮掩,也没有留下回旋的余地。
虽然当事人和宁郡主并没有来到现场指认,但有此玉板指,以及李宏这个证人,也足够指证贾珍是真凶了。
而且,从李守义被冤枉这件事情,是有人故意牵扯他来挡灾,就可以看出,和贾珍不无关系。
邱崇普又和都御史、刑部侍郎商议了一番后,将裁决之权,交给了忠顺王和礼章太子,他们不敢轻易下结论。
忠顺王则淡淡道:
“礼章,你以为该怎么决断此案?”
礼章太子也不傻,忠顺王这是明摆着让他来当这个恶人,虽然他有意打压贾家,但此事涉及到了勋贵有爵位的人,礼章太子便道:
“八王叔,孤以为还是请示父皇吧。”
忠顺王见礼章太子不上当,轻哼一声后,也不再多。
当即便有内侍入宫去请示靖平皇帝。
这时忠仁王瞪大眼睛,怒问贾珍:
“贾珍,本王倒没想到,是你这个畜生?你哪来这么大的胆子?可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贾珍满脸苍白,额头上虚汗直冒,哆哆嗦嗦地回应:
“我…我…没有,王爷,您…不要冤枉我……”
忠仁王咬牙怒道:
“混账!如今证据当前,你还要狡辩不成?当今太子殿下当面,你还敢不实话?”
贾珍看了一眼上首的礼章太子,顿时心凉了个透彻,今日这场审讯来得太过于莫名和突然,以至于,贾家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樱
这里的所有人,几乎和贾家没有什么交情,唯一有关联的恐怕也只有贾芹了。
然而,贾芹这时候,巴不得见他被严惩,又岂会替他话?
“你不就等着留着进棺材里吧!”
半响,见贾珍依旧不话,忠仁王冷哼一声。
贾珍吓得浑身一哆嗦,环顾四周,终于是顶不住压力,道:
“我…没有,就算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玷污郡主啊……”
忠仁王和蓝锦高父子都死死地盯着他,只听蓝锦高怒斥:
“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你可知,因为你做的这件事情,我大姐姐如今成了什么样?都是因为你这个畜生,做出了不该有的事情!”
贾珍这时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反驳:
“我没有!当时我什么都不知道,后来还是有人拉我出去,我才醒悟过来……”
蓝锦高高声质疑:
“你还敢你不知情?”
贾珍嘴角抽动,脸上横肉抖动着,回应:
“我真不是特意要这么做的,只是当时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人下了迷药一样。”
听到这里,贾芹已经明白了一切,他一开始就觉得奇怪,贾珍再怎么色胆包,也不敢直接对郡主下手吧?他是嫌自己脑袋太硬吗?
只是固有的认知和刻板印象,让贾芹也逐渐相信,贾珍或许真的做得出来。
直到此刻,贾芹才知道,贾珍并不是有意玷污和宁郡主的,当时这件事情,是一个针对贾家的阴谋。
或许是有人想要给贾珠下药,让他来玷污和宁郡主,事后再散播消息,贾珠玷污了郡主,贾珠也就彻底被毁了,而且贾家也会因此陷入被清算的阴霾。
只是阴差阳错,竟然让贾珍给抢了先。
以此时贾珍的神色,就可以看出,他没有撒谎,确实不是故意对和宁郡主下手的。
想到这里,贾芹立马向忠仁王道:
“王爷,此事还没有彻底查清,贾珍和郡主当时肯定都中了迷药,因此,还得再找出当时那个下药的凶手出来!”
忠仁王听了这话,也明白了过来,脸色微变,看着贾芹道:
“贾大人,这就没必要再继续查下去了吧?”
上首的忠顺王也冷笑:
“十二年前的事情,谁还能查出来是谁下的迷药?”
贾芹眼底露出一丝冷漠,朝着礼章太子道:
“殿下,当年负责审查此案的,有风羽卫的人,属下以为,不妨将当年风羽卫查到的档案卷宗提出来看看。”
礼章太子对他极为信任,听了这话,立马点头:
“好。”
又看着忠顺王:
“八王叔,您没意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