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秋芳看完信后颇为惊喜,更多的还是因为贾芹的反话中提到,若是傅试不信,他便来傅家提亲。
这句话让傅秋芳内心怦然心动,脑海中不自然地再次回想起了贾芹的身影。
一直身处闺阁之中的她,很少能够见到别的男子,年轻男子就更少了。
贾芹算是她见过当中,最让她觉得印象深刻的,从未有过的悸动。
或许是因为贾芹将她从虎口中救走,或许也是因为贾芹独特的气质,尤其是那双清澈透亮的星目。
原本她也并未多想,直到今日听到傅试她和贾芹有私情,最开始的力争辩解,到最后的酸楚,一时气愤难当之下,倒觉得自己若是和贾芹有私情才好。
直到此时,看到信中贾芹要上门提亲来娶她,思绪瞬间打开,再也止不住的情绪从心底直涌而上,这一刻,她似乎已经决定,此生要嫁的人是谁了!
想着想着,便想痴了,一旁的冬儿很是奇怪,心想着,贾公子给自家大爷的信,为何自家姐反而看痴了?
过了好一会,也不见傅秋芳清醒,便出言提醒:
“姐…”
傅秋芳惊醒过来,下意识羞红了脸,将贾芹的信捧在了怀郑
冬儿见状,更感奇怪了,轻轻提醒:
“姐,贾公子了,这信是给大爷看的。”
傅秋芳听了,颇为不舍地看了看手中之信,最终还是交给了冬儿:
“冬儿,快去吧,按贾公子的办。”
冬儿自然不会违逆,接过信后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冬儿离开的身影,傅秋芳一时痴愣住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在她心中游荡。
自知道傅试将她当做攀高结贵的工具后,她就很是心酸和无奈,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只有傅试这一个长兄,她的婚事,自然由傅试了算。
这些年眼看着傅试一再碰鼻,便劝傅试死了攀附权贵的心思,可傅试一心只想着往上钻,根本不听她的。
这两日的事情,却让她突然有了一个念想,尤其是见到贾芹信中的话后,这个念想越发坚定了。
……
“什么?妹竟然让你去水月庵办事?办什么事?”
按照贾芹的吩咐,冬儿故意去傅试面前提及自己替傅秋芳去了一趟水月庵。
傅试听了,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冬儿质问。
许是因为有贾芹给的信在手上,让冬儿有了几分底气,面对傅试的质问,不慌不忙地拿出贾芹给她的信,交给傅试:
“大爷看看这封信就明白了。”
傅试见她竟然敢跟自己打哑谜,先怒瞪了她一眼,随即不满接过信,拆开看了看。
旋即满脸怒火:
“真是好胆!又是贾芹这子!”
罢,直盯着冬儿:
“你见到了贾芹?他还跟你了什么?”
冬儿早有准备,轻松回应:
“没有再什么,他只给了奴婢这信。”
傅试当然不信,立马叫来丫鬟对冬儿搜身。
冬儿见果然被贾芹中,心里既庆幸又长松一口气,也越发敬佩贾芹了,竟然将傅试的心思都猜到了。
只是贾芹没想到,她能够先见自家姐的,这时候傅试再搜她身,她便更加有恃无恐了。
既然搜身举动都被贾芹预料到了,那么贾芹此前过的话,多半也能够实现,她家姐不用再担心了。
一想到这里,冬儿反而越发愉悦了,任由傅试叫来的两个丫鬟搜身。
眼看着冬儿身上并无其他信件或是可疑之物,傅试阴沉地扫视了她一眼,沉声道:
“哼!身为丫鬟,竟然敢私自出府,本大爷若不罚你,此后府中丫鬟定都要效仿你!”
“来人!”
话音刚落,傅秋芳便赶了来,冷然道:
“兄长且慢,是我让她出府办事的,莫非我作为府中姐,安排丫鬟出门采买东西都不行了?”
这话让傅试一时无法反驳,又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冷哼:
“哼!这个丫鬟刚刚交代了,是你故意让她去水月庵的,你还敢,是让她去外面采买东西?”
傅秋芳平静地道:
“昨儿在水月庵遗留了东西,让冬儿拿回来,有何不可?”
话音刚落,傅试便将贾芹的信扔给了她:
“那这信你怎么解释?”
傅秋芳故作不知,捡起来看了看,回道:
“妹如何得知此信是何,兄长若想罚冬儿,就连我一起罚吧!”
贾芹在信中已经明确了,净虚就是一个大骗子,一个虚头巴脑的老尼姑,嘴中没有一句真话。
因而,傅试这时也明白,自己是冤枉了傅秋芳的,只是他作为长兄,不好拉下脸来向傅秋芳赔罪,只得挥手:
“这次也就算了,若还有下次,我绝不轻饶!”
傅秋芳听了,心中长松一口气,便准备带着冬儿离开。
又听傅试警告:
“以后你需要采买什么东西,跟我,我安排人出去给你买,你身边的丫鬟都不准替你出去办事!”
傅秋芳内心顿时一沉,不过也不再多言,领着冬儿就离开了。
眼看着傅秋芳对自己态度越发冷漠,傅试心中颇为烦闷。
待傅秋芳离开,便自言自语:
“哼!我倒要看看,这个净虚到底是不是信中的这样不堪,若是贾芹这子敢骗我…哼哼……”
他的自言自语,已经离开了二傅秋芳和冬儿自然听不到了,主仆二人一边走一边话。
只听冬儿感激道:
“姐,多谢您替婢子求情。”
傅秋芳则笑道:
“冬儿,你跟在我身边多年,咱们虽是主仆,却如姐妹,何必这样的话。”
“你离开没一会,我就想到,兄长如果知道这信是贾公子所写,定会迁怒于你,故而急忙赶来,好在来得及时。”
冬儿听得颇为感动,眼眶微红,看着傅秋芳,嘴唇嗫嚅道:
“姐……婢子没用,此后再不能替您出府办事了。”
傅秋芳一把拉住她的手,轻轻哄劝:
“别这么,今日你能替我去见贾公子,已然难得,更别,贾公子早有安排,还怕此后出了府门么?”
冬儿听出了几分不对,疑惑地询问:
“姐,您这话什么意思?”
傅秋芳笑了笑,压低声音道:
“贾公子不是跟你,后日,他回来接我出府吗?”
“既如此,我想他肯定有办法让我们出门的,你就别自责了。”
这话一出,冬儿双眼发亮,瞬间开朗乐观起来,以她对贾芹认知,肯定有办法让她们主仆出门的。
同时也开始期待着后日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