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并没有立即回答,他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笑眯眯地递给张凡平:“一路辛苦,来,凡平,先喝一杯茶水解解渴。”
张凡平没有接,他并不喜欢跟人客套。
大长老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把茶水喝了,这才开口道:“冰绛大师您也知道,咱们张家这才刚当上临风镇话事人,您这行为也太招摇了。”
大长老话时观察着张凡平脸色,但是张凡平神色平淡,让大长老并没有捕捉到什么,大长老很自然的将手中茶杯放下,捋了下胡须,“张家向来被打压,这也是因为有了冰绛大师您,才让我们有翻身的能力,但现在您这样的行为,会让外界对我们议论纷纷。
要不您看这样,我们也不管您,您再给大家一些丹药可好?”
张凡平默默看了他一眼,没有话。
或许原身会因为内疚而同意大长老的想法,但他过来后,并没有受到什么恩惠,自然也不会有感情。
“桂言,来来来,吃饭没,一起啊。”
粗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带着爽朗的笑声,打断了正在僵持的两人。
大长老抬头望去,来人是张凡平的父亲张振堂。
张振堂拎着食盒走了进来,他心情很好,特别是看到一旁的张凡平后。
他走到一旁放茶水的桌子前,径自将食盒放下,然后从里面将自己带的饭菜拿出来,“桂言没吃饭吧,来一起,还有凡平。”
大长老脸色一黑,还没当上长老呢,就这么越发没有规矩了。
不过他的目的是想让冰绛大师再给他一些丹药,也便没有发作,笑眯眯道:“好啊,凡平也没吃饭吧,一起吃。”
着,便对张凡平招招手。
张凡平迟疑了一下,看到张振堂也满怀期冀的望向自己,沉默片刻,便走上前,坐了下来。
“来来来,尝尝,这道土豆炖鸡炖的特别烂。”
张振堂一边自卖自夸,一边夹起一块,放到张凡平碗里,期待着看过去。
张凡平拿起一旁的筷子,夹起来尝了尝,味道确实不错。鸡肉炖的火候正好,肉质紧实有嚼劲,土豆也是炖的很烂的那种。
张凡平点点头,“很好,你也吃。”
听到这话的张振堂心里美滋滋的,真不错,凡平表扬自己了。
他将那盘土豆丝推到大长老面前“桂言,多吃点,”自己手里也不闲着,连忙夹了一块鸡肉细细品尝起来。
凡平好吃的,味道肯定很好。
旁边的大长老刚抬起筷子,脸色明显更阴沉了。
这个张振堂,给自己儿子做的全是肉,到了自己这,就是一道素菜,而且还是长短不一,像狗啃出来的土豆。
他看了半,也无从下筷,不动声色的又将筷子放到了桌子上。
“振堂啊,凡平回来有没有要住多久啊?”
既然没法从张凡平那下手,但是大长老了解张振堂的性子,从他这下手更容易一些。
正在吃饭的张振堂一愣,看向张凡平,也问道:“凡平,这次要在家里待几啊?”
“不知道。”
张凡平并不想把大火山要进攻这事提前了,更容易引起恐慌。
但是这个回答在张振堂跟张桂言听着就变了味。
该不会是遇到什么事了吧?
张振堂心里一紧,若是这么解释就得通了。
一定是因为被同门欺负了,所以不敢回宗门,反而在外面招兵买马。
他跟张桂言对视一眼,试探着开口:“凡平,需要父亲帮忙吗?”
张振堂是卫灵二重的实力,跟现在的张凡平比也就境界高一点,论实力还是比张凡平差一些。
“不用。”
张凡平拒绝,他并不需要张振堂帮忙。
两人对话时,张桂言在一旁看着。张凡平语气中并不带慌乱,很平静的样子让他真的不好猜测到什么。
张桂言又拿出一个新茶杯,从茶壶里倒出一杯茶,笑眯眯递到张振堂面前。
“老弟啊,为兄我提前恭喜你要成为长老了。”
张振堂诚惶诚恐,连忙双手接过茶水一饮而尽。
他虽然察觉不到大长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每次对方这样笑眯眯的样子总是让他毛骨悚然。
“振堂啊,是这样的,最近咱们不是张府重建嘛,花销有些大,而且现在丹药紧俏。”
他点到为止,没有继续下去,张振堂也已经明了。
自己儿子是冰绛大师这事,知道的人不多,但是作为为数不多知道的人里面,大长老也是敢理直气壮薅羊毛的人之一。
只不过这是对他的,对着张凡平张桂言也不好自己索要。
张振堂有些纠结,他不愿意开口找凡平要丹药,想要用上次凡平给自己修炼的丹药拿给张桂言,但是又有些舍不得。
想了半,他想到一个相对来效果更好的办法。
“桂言,凡平他只是个弟子,哪有那么多材料炼丹啊。”
张凡平入宗门不到一年,虽然他炼丹资质上乘,实力也毋庸质疑,但是他那么年轻,而且从张家走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东西带走,在宗门里根本没有资源。
这个理由确实能得过去,但是张桂言并不想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他又给张振堂倒了一杯茶水,语重心长的:“振堂啊,你怎么不问问凡平自己的意思呢?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了。”
这话时,张桂言笑得越发真诚,在张凡平看不到的角度,他眼中的笑意渐渐深了下去。
张振堂感觉到浑身压力骤然增加,他知道刚才公然顶撞大长老已经让对方有所不满了,但他也不想让凡平那么辛苦之余,还要为家族炼丹。
“大长老得对,”
张振堂进退两难时,张凡平开口转移了张桂言的注意力。
“不过大长老明知道张家开销不够,为什么还要重新翻修呢?”
张家既然要了面子,那么应该缩紧裤腰带过日子,而不是因为没钱就去找他索要。
张凡平没有直接点破,从储物空间中拿了一瓶丹药出来,放在桌子上。
“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不然我也可以不是张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