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曦志默然。
的确从小上官婧宇对他的要求就和其他庶子不一样。
看似对他严厉,眼里也没有半分慈爱。
就算他年纪轻轻就高中,上官婧宇也没有对他有过什么好脸色。
在他的记忆中,上官婧宇一直扮演的是严厉的父亲。
对他从来不像是上官曦城那样。
小时候,他看着上官曦城能被上官婧宇抱在怀里,他羡慕得不行。
因为上官婧宇对他除了打骂,没有其他。
他现在想想,若非父亲对他这样,怕孙氏也容不下他这个庶子。
想到这他忽然像是被打开了一个心结。
“谢谢你!我明白了,我回去便和我父亲好好谈谈。”上官曦志真诚地说道。
“你能想通就好。”柳轻歌温和一笑,目送上官曦志出了门,才去忙碌今天的事情。
之前在她地调整下布庄和胭脂铺地生意已经蒸蒸日上,眼下正是发展地好大光景,没想到柳轻歌竟然直接要断臂求生一样,要把所有重心向外移去。
众人此次参加密会,每个人都心事重重。
能见到少主完好无缺,定然是一桩好事,但没想到少主重新聚集所有人开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把生意重心转到别国。
“我不同意。”米铺老板第一个不同意,毕竟他做的生意没有什么好坏一说,说句不好听的若是真的中州乱了,他的生意或许比现在更好。
“我也不同意。”第二个发话的是盐铺的长老,也是天机阁二长老初九。
“我不同意。”
“我不同意。”
“……”
眼见有人起了头,陆陆续续的老板都开始附和。
柳轻歌坐在上位,抬眼看了众掌柜,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目光来回在这些掌柜身上打量。
所有掌柜被柳轻歌盯得毛骨悚然,他们都不知道柳轻歌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但看柳轻歌这样淡定的神色,好像此次召集众位掌柜来的不是她一样。
过了片刻柳轻歌才道:“怎么,众位掌柜以为轻歌是想把所有生意全扔了吗?”
“难道少主的意思不是这样?”
“众位身为我柳家的掌柜,跟了我也有几年时间,应该知道不会不知道眼下的光景意味着什么。”柳轻歌眯了眯眼,从他们沉默的目光中捕捉到震惊。
虽然早就知道中州地局势不稳,但听到柳轻歌亲自来说,几位掌柜还是很震惊,没想到已经到了不得不转移生意中心的地步。
这分明是少主对未来中州局势的预判。
“陛下还年轻,怕没那么快就乱起来。”
柳轻歌冷笑道:“哦?没那么快?我怎么听说陛下日日吃着红丸放纵,还想着长生不老之术。你们确定陛下这样折腾还能有几年光景?”
众人听后又是一惊。
听说陛下自从圈禁了大皇子以后,就迷信道士,一个叫璇玑的道士,给陛下献上红丸,还跟陛下讲,会让陛下长生不死。
这件事听起来就匪夷所思。
如今陛下这样,也没有让太子彻底监国,还是想把权力牢牢把持在自己手里。
这当然是陛下不舍得放权啊!
一件糊涂事就罢了,接连宋明帝干的事一件比一件匪夷所思,朝中重臣都敢怒不敢言。
思量许久初九先开了口:“好,我愿意跟随少主去其他各州发展。”
“我愿意跟随少主去其他各州发展。”
“我愿意跟随少主去其他各州发展。”
一个个的人跟上,好似跟风一样。
“少主,如果我们想转移,我们先去哪个州发展?”
柳轻歌想都没想就回道:“北漠,北漠现在已经和我们通商,如今我们过去也有借口,一切以扩大贸易为主。”
众人听了柳轻歌的话,觉着柳轻歌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但中州毕竟是故土,若真这样轻易舍了,反而有些不舍。
“我知道大家都不舍得中州,毕竟中州是众位的故乡,也是我的故乡,如果可以谁会离开自己的故乡?但眼下的局势,逼得我们要在战乱之前转移所有产业,也希望众位掌柜也可以配合。”
柳轻歌顿了顿又道:“目前我会留在上京,把所有产业都处理一遍,等众位转移以后,我也会跟着众位一起到北漠。”
“少主,我们如此大规模的迁移,怕是会引起陛下的不满。”
“没关系,我们分批转移,应该一个月内,就能把所有生意转移完毕。最重要的是我们要带着农用品,和各类商用品。现在正值北漠冻土融化之时,也正是播种的时候,我们要在这之前完成春种。”
显然众人没料到,柳轻歌还要搞这么一套。
这分明是带着柳家去城里一个小国家啊!
少主这是搞什么?
说是叛国,好像也不像。
但这转移未免转移得太狠了。
少主这是很不看好中州的局势呀!
“是。”众人齐声应道,既然已经对战事做了一个提前预判,那就必须尽快把柳家在上京的产业转移出去。
与其说是柳家的产业,不如说是柳轻歌一个人的产业。
其实早在扬州之时柳轻歌就找柳扶风谈过。
但柳扶风说过,一旦他一走,宋明帝肯定会直接出手。
眼下只是把彻底属于她柳家的势力转移到中州。
对局面会有影响,但还没影响那么巨大。
现在的柳轻歌就像是想走在刀刃上一般,疯狂试探着宋明帝的底线。
但宋明帝被红丸所迷。怕是还顾不上管她。
不过一个月内,整个上京柳家就转移到了北漠。
而上官曦志已经彻底接管了上官家。
在上官婧宇的轰然病逝后,上官家和孙家彻底撕破的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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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怎么办,眼下已经被上官曦志继承了上官家,这上官家怕是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孙氏一面说着,一面抹着眼泪。
“这上官曦志有太子帮扶,我们怕是真动不得他了!”
“哥,你忘了上官曦志他母亲一家是怎么死的,他现在已经当上了家主,若是他知道此事,恐怕会对我们疯狂地报复!”
“明的不行,我们可以……”孙家家主比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