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妖，这么悍不畏死的吗？”
两人跟进灵界通道，只见成千上万妖兽前赴后继扑过来，目光所及，密密麻麻都是妖，但是它们很快就被蚩尤的力量吞噬，根本无法突破防线，更别后方还有林叶留下的封印禁制。
姬漠张口结舌。
沉默片刻，歪着脖子看向林叶。
他想不通，也懒得思考。
或许，林叶能直接给出答案。
“你如何看待蚩尤？”
林叶没有给答案，反而饶有兴致看着姬漠，提出一个问题。
姬漠挠挠头。
“炎黄二帝当年……”
刚开口，姬漠就感觉不对劲。
如果历史真相如他了解那般，林叶想必不会多此一问。
难不成，另有隐情？
下意识地，姬漠摸了摸胸口。
他融合蚩尤之心，最近修炼起来突飞猛进，但是身体很多地方隐隐作痛，仔细检查之下发现并不是因为修炼太急躁而出现问题。
而是……角质化。
此刻的姬漠身上穿着衣服，倘若扒光了，就会发现，他身体很多地方看起来并不像是人类，反倒是更像一只妖。
嘶~
姬漠倒抽一口冷气，眼神充满震惊地看看林叶，又看看蚩尤。
“莫非……”
仿佛看穿姬漠心中所想。
林叶淡淡一笑，点头道。
“诚如你所猜测，蚩尤，并非人族。”
“可是，九黎一脉的后裔，为何都是人族？”姬漠重新提出疑问。
如果蚩尤是妖，那么，其后代，也应当是妖。
而非人类。
可若蚩尤是人，许多问题，也很难解释得通。
姬漠无法看透其中本质，苦思冥想之下，感觉脑袋都要炸了，却想不明白其中关键。
“半人半妖。”
林叶幽幽吐出四个字。
顿时，姬漠如同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倘若蚩尤是半人半妖，与人族结合诞生的子嗣身体里多半是人族血脉，其主要表现为人族特征也就不足为奇了。
就像曹参，其身体里也有玄武血脉。
玄武虽被世人称之为神兽，其本质，还是妖。
但曹参看起来，就是一个长得膘肥体胖一点的人族，并无任何妖族特征。
这，就和九黎一脉的直系后裔类似。
“他不是人。”
“他不是人……”
姬漠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但很快他就有些担心地低头看向自己胸口，融合了蚩尤之心的他，还算人吗？
林叶帮他融合整个蚩尤。
到那个时候，他，还是人吗？
一个巨大的问号，悬在姬漠头顶。
林叶拍拍姬漠肩膀：“人与妖的划分，不能单纯看血脉与长相，毕竟，妖修炼到一定境界，是可以化形成人形的。而人族也可以通过某些秘法，化身成妖……”
“此外，妖，也并非全是恶。”
“人……”
林叶呵呵一笑。
姬漠也跟着笑起来。
是啊。
就算他变成妖身又能如何？身体里装载着人族魂魄，只要他守住本心，他就是人。
若他泯灭人性。
即便长着一副好皮囊，与妖邪，又有何异？
况且。
若能融合蚩尤，他便可以短时间到达更高修为，拥有更强悍的实力去保护家人，同时秉承炎黄先祖的遗志，守卫人族。
就在姬漠心境豁然开朗，念头通达之时。
前方，蚩尤已经吞噬了数以万计的妖，修为境界气息也达到极致。
浩瀚的人仙级法力波动，震得万妖俯首称臣，战战兢兢跪在地上，发出呜咽声音。
姬漠此刻面对蚩尤，也有些腿软。
当他看到林叶一脸淡定，从容不迫地往前走，笼罩心头的阴霾瞬间驱散不少，艰难地迈开脚步跟上去。
渐渐地，姬漠挺直了脊梁，敢于直视蚩尤。
哪怕，他明知没有任何胜算。
吼——
蚩尤猛地回头，望向通道中的林叶二人。
“本魔神已经超越当年的巅峰，今日，就让尔等见识一下，何谓妖仙！”
一声怒吼，从牛头口中发出。
姬漠当时就感觉脑子一片空白，意识都仿佛被某种力量瞬间抽空。
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蚩尤抡起遮蔽日的拳头，朝着林叶砸下去，宛如一颗星辰陨落而下。
“心——”
姬漠张开嘴，想提醒。
却发现他只能张嘴，口型对得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声带仿佛被人掐住了。
仙，虚无缥缈。
仙，高高在上。
在姬漠眼中，现在的蚩尤根本就是无法战胜的，除非他能拥有炎黄二帝的实力，或许才有一战之力。
也只是或许。
毕竟，此刻的蚩尤，已经超越当年。
“林兄，加油！”
姬漠在后方化身无声的拉拉队，默默为林叶加油。
下一秒。
林叶轻描淡写地单手抓住蚩尤那从而降的拳头，宛如随手抓住一个朋友抛来的乒乓球，随着林叶这位“恶趣味”大叔五指用力，那颗“乒乓球”发出清脆碎裂声。
四分五裂。
血肉炸开，留下光秃秃的手臂，流淌着猩红。
“就这？？”
姬漠忽然发现，他能发出声音了。
超越极限的蚩尤魔神，刚出手，就被人捏爆了一只拳头，这还是传中那位不可一世的，以一敌二的，让炎黄二帝都束手无策，无法将其彻底泯灭，只能分尸封印的蚩尤魔神吗？
好弱的感觉。
“不可能！”
蚩尤懵了。
他已经超越巅峰，超越极限，成就一代妖仙，怎么会输？
怎么会被人轻而易举打败？
他可是身体里流淌着一半妖族血脉的蚩尤魔神，肉身强悍堪比妖族，神兵利器都很难伤他一根毫毛……
“你，你……”
啪！
林叶上前，一把掐住蚩尤脖子。
“你什么你？废物东西，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林叶掐着蚩尤脖子，像是拎着一只白条鸡，来回甩动，狠狠摔在地上，砸得灵界通道都为之颤抖不已。
不得不承认。
蚩尤赋异禀，完全融合人族与妖族血脉，比仙界的许多人仙级别的骄更强悍。
但即便如此，在林叶面前，也不堪一击。
哪怕，林叶还远远没有恢复当年鼎盛时期的法力。
那些原本跪在地上，向蚩尤俯首称臣的众妖，此刻也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
太恐怖了。
这个人，太吓妖了。
林叶回头看向姬漠：“兄弟，过来吧。”
啊？
“哦……”
姬漠反应的两秒，才跟上去，看着林叶手中鸡仔似的蚩尤，顿时有些跃跃欲试。
融合一颗心脏，都能实力暴涨。
融合整个蚩尤身躯，会不会原地成仙？姬漠内心充满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