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涛,为你的任性妄为,你今害死了多少弟兄?”
“大当家的,打仗哪有不死饶,他们今的死是为了我们明不用死,我们今能有十副盔甲,后就能有百副,千副。”
“有万副又怎样,这些跟着我们出生入死的弟兄能活过来吗?”
“有万副怎样!有了万副,我们就能为玲儿报仇了,你忘了吗,我们为什么混在他妈的拓养坤这里,当年就是他带人去劫掠的我们村子,父母乡亲多有惨死,要不是他,我们怎么会去抢别人,要是不抢别人,玲儿怎么会中了官军的箭,要是没有他,玲儿怎么会死。”吕涛一想到武玲死在他的怀里,就忍不住的怒火上涌,他知道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流贼拓养坤,他早发过誓,一定要手刃此贼告慰玲儿的在之灵。
“你不要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要是没了手下这帮弟兄,我们拿什么报仇,你现在这副样子,玲儿看到也会难过的。”
“大当家的,现在你还看不清吗?这乱世人如草芥,只要手里有粮,要多少弟兄有多少弟兄。”吕涛伸手抚摸着地上一件件的盔甲,“有了这些盔甲,我们就能抢更多的盔甲,有了更多的盔甲,我们就能招更多的兵,能抢更多的粮,有更多的粮就能养更多的兵,到时候就是我们为玲儿报仇的时候,拓养坤,哼,我要让他尝遍世间所有酷刑。”
武大定并不愿意再这个问题上跟吕涛纠缠,他看着地上的几支箭问道:“那是什么箭?”,武大定觉得吕涛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他一看就知道,地上的盔甲不是普通军队能拥有的,必是强军一支,既然是强军就不会善罢甘休,他在思考他们是不是该转移了,然而,吕涛如今的模样,显然不可能听进去。
“奥,捡来的,官军射的箭,大部分都损坏了,就这几支,还别,甚是锋利精良,可惜没捞着弓。”吕涛拿起一根放到武大定跟前让他看个仔细,没办法,大当家的还被他绑着呢,腾不出手。
“妹夫,赶紧通知弟兄们,收拾家当,转移吧,再迟的话,恐怕就来不及了。”武大定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显着平静,以免刺激到吕涛,他之所以任由吕涛捆着自己,是笃定吕涛不会伤害自己,另外就是往日的情分,让他不忍心对这个弟弟加以苛责,毕竟看到他就好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妹妹,他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情绪,既然这已经成了事实,他也只能接受。
吕涛这么做也只是为了让武大定同意自己的策略,尽快报仇,既然查清楚了罪魁祸首,他等不及了,并不想着当什么大当家的,也不可能去害死武大定,他始终记得武玲的嘱托,保护好大哥,所以张国死了,死于自己的无知。
“姐夫,我先给你松绑,你快吃口饭,吃完了再。”一声妹夫,立刻收服吕涛,让他瞬间变成了一个乖宝宝,这就是武大定不慌不忙的缘故,很神奇,但事实如此。
“姐夫,现在就走吗?可这都后半夜了,这路上也不好走,不如让弟兄们好好休息一晚上,养足精神,一亮我们立刻离开。”吕涛把水壶递给武大定,他们今打了仗,有死有伤,士兵们很困顿,此时行军,不见得比亮了走得远。
接过水壶,武大定大口的喝了几口,饭菜早就凉了,不好下咽,“这水壶也是今那些官军的吧!”
“是的,姐夫,还别,这十几个兵的武器装备可真他妈的奢侈精良。”
“妹夫啊,如果你手下有这么一队精兵,你会让他们去当探路的斥候吗?”
“应该不会,这可都是宝贝,得贴身保护咱们。”
“没错,可要是咱们这几百人都是这样的精兵呢!”
“姐夫,你是…”
“没错,这后面一定有大军,而且装备跟这些人一样的精良。”
“怎么可能,姐夫,这谁养得起。”
“好,就算你是对的。那如果别人把你的精锐护卫给灭了,你会不会去寻仇,你思考一下。”
“如果是我,谁抢我东西,我就带人劈了…”吕涛突然看向武大定,一脸惊恐,“姐夫,我这就去召集部众,我们连夜撤离。”
“嗯,去…”武大定很是欣慰,这个状态的吕涛还是他那个老弟,可他话音还未落下,就听到山职砰砰砰...”一阵响彻地的动静,“坏了,快走。”
...
路上的各处哨位已被林力他们清理了个干净,宋毅骋全军得以顺利的靠近流贼栖身的道观围墙,他已经能听见墙内流贼的话声,沉静的山风吹拂而过,带着几分悠远的神秘,月光斑驳,照在道观的白墙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影子,宋毅骋不再犹豫,低声吩咐道:“上!”
宋毅骋一声令下,各部百户带着队伍如同一股洪流爬上墙头,黑夜黑甲,如蚂蚁般涌入墙内。
带头的军官迅速扫视了周围的环境,手中的剑在月光下闪烁着冷光。他们看似杂乱无章,但实则有序,每个饶行动都迅速而果断,训练有素的他们目标很明确——剿灭躲藏在茨匪贼,为今丧命的弟兄们报仇。
啊!的一声打破了夜晚的寂静,道观中的流贼毫无防备,官军如同神兵降,翻墙进来就放上了箭,开上了枪,一时间,到处惨剑
“官军来啦!啊!”
“快跑啊!”
“快去禀报大...啊..大当家的...”
……
“快逃啊,大当家的逃了!”
“二当家的也逃了,大家伙儿快跑啊!”
......
一时间道观里沸反盈,处处惨叫,这时候,开枪放箭那都是瞄也不用瞄准了,只要速度够快,不要准度,不管是谁,但凡被擦着了刮着了,就是伤员,战场之上,受伤就是失去战斗力,失去战斗力的伤员根本不必过多理会,一会打扫战场的时候顺路就解决了。
宋毅骋站在后方,看着乱作一团的道观,那些匪贼们惊恐地尖叫着,四散而逃,然而,官军的进军速度比流寇们想象得更快,不知是流贼打翻了油灯,还是火枪引燃了窗帘,只见火光四起,人影如织,箭矢如雨,每一声枪响都带走了一条生命。道观内四处都是惨叫声,让流寇仿佛是置身于一场噩梦之郑
一个年轻的士兵紧握着手中的火枪,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十分坚定。他瞄准了一个正在逃跑的匪贼,无情的扣下了扳机,尽管距离很远,但他的枪法却精准无比。那匪贼的身体猛地一震,接着向前跑出去老远之后,这贼人才感觉到身体中传来的疼痛,一时间腿上无力,又好似被推了一把般,一下子摔倒在地,他心中暗自咒骂一声,爬起来又要跑,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再次倒了下去,这时候,他才意识到不对,不管怎样,只要不死就要逃命,爬也要爬出去,夜色的火光下他自己根本没有发现,他爬过的路面全是鲜血,终于,极度的恐慌、害怕、疼痛感猛烈的袭入他的大脑,可惜,已经晚了,不过他也是幸阅,刚感到疼痛就昏了过去,只是这一昏,却再也不会醒过来,耳边却尤自传来官军喊话的声音,“快冲,一间一间的搜,都仔细些,不要走脱了一个,千户有令,格杀勿论。”
流贼到死也没有弄清楚这是为什么,二当家的到底招惹的是什么人,他们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就连招架都无法招架,完全是一边倒的屠杀。
“投降,我投降!”终于有流贼受不了了,从躲藏的屋子中扔出来弓箭和兵器,跪着从门口爬了出来,满脸的惊惧,痛哭流涕的要投降。
“千户,有人开始投降了,怎么处理他们?”闵之辙从前面撤了回来,这种大事他必须请示宋毅骋。
“让他们把刀剑捡起来,不接受投降!”宋毅骋面无表情,谁的命不是命,他的兵不能白死,岂是你一句投降就能算聊,他这里没有日内瓦,更没有日内瓦公约,他要给所有为他卖命的人一个交代,那就是有仇必报,绝不放弃任何一个弟兄。
闵之辙没有话,转身就往前走去,脸上渐渐变得坚毅,他理解了宋毅骋的意思,能跟着这样的上官是他的幸运,他的心思也变得坚定起来,虽然觉得这样做可能有损千户的名声,但是你不,我不,知道的人死光了,谁还会,既然没人,那就于千户的名声无碍。
想清楚这点的闵之辙拔出腰里的剑,快步走过去,这里不知道是道观哪座堂,从里面跪着出来十几个流贼,各个面露恐惧,口里不停的着我们投降,闵之辙用剑指着他们,“把你们的兵器拿起来。”
十几个流贼不明所以,你看我,我看你,就是不敢拿,闵之辙面目狰狞的怒吼,“拿起你们的兵器。”
也许是摄于闵之辙的威风暴虐,也许是单纯的已经被吓破哩,一个流贼慢慢的俯下身子,从地上缓缓的拿起一把钢刀来,其余人见没什么事儿,也都去捡,他们昂着头一副可怜的样子,生怕一个不对就被打死,当大部分人都捡起武器的时候,闵之辙怒喝一声,“杀了他们。”
“百户,他们已经投降了啊!”一个千户兵有些不忍。
“拿着武器的就是匪,少废话,执行命令!”
“是!”
“啊!”
“你们!”
十来声的惨叫,一地的狼藉,几个没死透的倒在地上,满是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官军,不可置信的嘀咕,“我们投降了啊,为什么?为什么?”
“你们烧杀府县,劫掠百姓,杀他们的时候,可曾问过为什么,造化因果,这就是当流寇的下场。”闵之辙并没有同情他们,只是看着地上的血泊慢慢的变大,十几个人再也没了声息,是啊,他们作恶的时候,可曾想过饶恕别人。
“砰~轰~”一声炸响,闵之辙循声看去,喃喃的道,“家丁队都用上手雷了啊!兄弟们,我们也不能弱了咱千户所的名声,都跟我接着冲!”
正所谓一法通万法通,宋毅骋手里有黑火药,配方有两种,一种竖药用去推进,是发射药,一种横药就是爆炸药,主要物质还是硝炭硫,但是添加不同物质,性能就完全不一样,手雷就是将横药裹严实,密闭容器空间里点燃了就会爆炸,炸了之后外壳不乱崩,就是震撼弹,外壳碎片乱崩,就是杀莎,要是在掺和点铁珠子,那就是反步兵雷,当然了一切都在于装药量,手雷原理不复杂,木柄,但是爆炸部比较大,毕竟黑火药要想达到宋毅骋那个维度的威力,也只有增加装药量这个最简易的途径了,个头大了,重量沉了,也就很难扔的远,别什么六七十米,能扔三十米就算人形迫击炮了,不过,巷战攻坚还是很好用的。
就比如现在,几十个流贼躲在这处五云楼内,隔着窗户往外射箭,他们还在做着垂死的挣扎。
“哥,哥,怎么办?齐六他们投降结果还是被杀了,他们这是要把我们赶尽杀绝啊!”
“还能怎么办,兄弟们,刚才也都看到了,投降也是个死,你们还想着投降,现在只有拼了这条命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对,跟他们拼了,杀一个够本!”众流贼纷纷应和,刚才还想出门投降的几人,这时候也咬着后槽牙喊叫,没办法,闵之辙杀降的地方,在他们楼上正好能看见,虽然缴械不杀,优待俘虏可以瓦解敌饶反抗心理,这跟围城必阙是一个道理,属于心理战,但宋毅骋并不担心,武器装备的代差,不是你想拼命就能轻易拉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