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皇宫,御书房之中,李承运手执一册奏折,神色严肃,目光在上面所记载的文字上来回巡视,仿佛不愿意错过任何一处细节。
至于其桌案之上,还放有另外一份已经被翻阅过的奏折。
而两份奏折的署名,皆是镇抚司指挥使,叶封。
片刻之后,李承运忽然长出了一口气,仿佛是在自言自语道:“不愧是叶雄亲手教出来的,无论是武道资,还是心智,都异于常人。”
两份奏折,分别记录了叶封联合众多势力时所作出的许诺,以及镇抚司从江湖上众多势力的告状之言。
毫无疑问,全部罪状尽是剑指洛水蓝氏,诉其弄得江湖之上人心惶惶,民不聊生~
浮世宗、明月清影宗等各大势力,请求大燕朝廷出兵伐之,为江湖除害!
这一系列的事情,乃至于打算对洛水蓝氏动手,李承运并未明,但是叶封却能猜中其心中想法,暗中布局,为之分忧。
不过李承运并未反感叶封这种近似于越权的做法。
若是朝廷之内再多出几位如同叶封此般的朝臣,那反而许多事情也用不着他亲自去操心。
实话实,此时李承运真有将叶封收之为己用的心思,但奈何对方乃是叶雄的义子,此事也就变得希望渺茫了。
“皇权特使,先斩后奏,呵。”过了半晌,李承运又忽然露出一抹轻笑,随之神色恭敬道,“您看如何处之?”
这一幕若是被他人看见,必定会觉得匪夷所思。
堂堂一国之主,竟然会如此之恭敬的在询问他饶意见。
到底是此事他做不了主,还是那人身份确实比之高贵?
就在其话音落下之后,虚空之中忽然走出一人,观其体格,应该是一名男子,不过却全身被笼罩在黑袍之内,看不清面容。
黑袍人以嘶哑之声,缓缓地从嘴中吐出了一个字:“许!”
虽然仅有一个字,但李承运却是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那就是应叶封之言,同意其对众多势力的许诺。
李承运微微颔首,又道:“那何时出兵?”
就连出兵之事都要过问于他人,实在有些耐人寻味。
那黑袍人却是反问道:“准备得如何?”
那语气就仿佛是上下级之间的对话。
李承运闻言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冷芒,沉声道:“一切准备就绪。”
其话音刚落,御书房之内顿时弥漫起一股阴寒之杀机,黑袍人冷声道:“七日之后!”
洛水蓝氏在朝廷之中买通了大量官员之事,李承运又怎会没有察觉到。
他早已暗中派人将这些人给盯住,准备在歼灭洛水蓝氏之际,将其一并连根拔起。
当日心门遗迹出世,朝廷没有派人参与,并非为了避嫌,而是有其他重要的安排。
趁着大燕境内的所有势力都将目光转向两界山之际,李承运暗中调兵遣将,作出部署,藏大量精锐于洛水城附近。
当然这些人并不足以进攻洛水蓝氏,而是为了监视洛水蓝氏的动向。
朝廷要对洛水蓝氏出兵势在必行,早已做足了充分的准备,随时都可以动身。
之所以要将日期定在七日之后,乃是为了让浮世宗等宗门做出准备。
在此之前,李承运并不打算与这帮江湖正道联合。
一是为了避免走漏风声,让洛水蓝氏早日作出准备,徒增伤亡。
毕竟就连大燕朝廷都有其奸细,其余势力之中,又岂会没有?
更何况哪怕是朝廷出面,没有合适的人选,也不一定能成功服这些势力,反而徒增风险。
却不曾想到,这一事却是被叶封这一辈给办成了!
其二则是因为李承运认为,朝廷与碧落黄泉教联合,已然足够覆灭洛水蓝氏了。
其余势力的加入,完全属于意外之喜~
“唰~”
来无影去无踪,那黑袍人在交代好出兵日期之后,其身影就骤然消失在御书房之内。
唯留下李承运一人端坐在桌案旁,目光微闪,其神色却带有几分诧异。
因为就在黑袍人离去之际,一道沙哑的声音忽然传入的耳郑
“此战,全权交由叶封指挥!”
......
从皇宫之中走出,叶封神色古怪,原以为李承运秘密将其唤到御书房中,是为了要嘉奖他成功联合江湖势力对付洛水蓝氏之氏。
不过奖励莫得,旨意倒是有一封!
好家伙,他叶封可从未尝试过调兵遣将,为何李承运会将慈任务安排给他?
就不怕自己把它给搞砸了?
其实镇抚司本就是处理这种事情的,毕竟洛水蓝氏在其眼中,也不过是一方势力罢了。
只是如今镇抚司力弱,若想单纯地依靠指挥使带领着一众缇骑前去讨伐洛水蓝氏,无异于送菜。
故而叶封并没有往这方向去想,却不曾料到,矗子仍是落在自己的肩上。
手中把玩着一枚虎符,叶封的神色忽然变得玩味。
虽然不知对方心中所想,但不过不得不,他十分佩服李承阅魄力,竟然敢将兵权交到他的手郑
若是他对其有异心,颠覆大燕朝廷倒不至于,但必定能使朝廷一度陷入混乱。
不过这些都与之无益,也就只能想想罢了。
将虎符收回,叶封径直往镇抚司方向走去。
大战在即,身为此战的指挥使,自然需要多花费些心思。
虽然不懂排兵布阵,但抄家灭门这种事,他十分在行~
七日的时间,长不长,短不短,足以作出许多部署。
而洛水蓝氏也提前收到了消息,当即将所有弥留在外面的族人给召回。
此时蓝氏的大堂之中,气氛却是一片压抑。
主座之上,乃是一名面带威严之色,发梢末端泛着一抹湛蓝之色的中年男子。
看起来仅有三四十岁模样,比之蓝泽端两兄弟更为年轻。
可其却是蓝氏的当代家主,风云榜第七位,“水一色”,蓝水寒!
此事事关重大,自然也就惊动到他提起出关了。
蓝水寒冰冷的目光在众饶身上逐一扫过,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