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势力虽然看上去平平无奇,实力孱弱,但若能凝聚在一起,也不失为一股惊饶力量。
哪怕是洛水蓝氏在面对众多联合起来的势力时,也会头疼不已。
皇甫家族已经加入洛水蓝氏的阵营,自然不会帮助叶封,按其计划行事。
对于皇甫元述的拒绝,叶封早已料到,所以在其话音落下后,淡淡道:“听你很在乎这个儿子。”
语气虽然平淡,但任由谁都能听出其中的威胁之意。
对方以皇甫晏的安危要挟,皇甫元述立马坐不住了,气得哆嗦,怒道:“叶封,祸不及家人,以辈的性命作要挟,算什么英雄好汉?
你当真不顾江湖规矩?
晏儿不过是无心之失,皇甫家赔礼道歉就是,又何必牵涉到性命?”
这一刻,皇甫元述似乎已经全然忘记,若论年龄,叶封也仅是辈~
叶封淡淡道:“江湖规矩?你别忘了你所站的地方是哪里?在镇抚司之内,本使就是规矩!”
“无心之失?那又如何?”
“赔礼道歉就想将此事扯过?”
“行,本少教主成全你们,就让皇甫家全族性命作为赔礼,本少教主可以饶过你儿子一命!”
又是本使,又是本少教主的,叶封的目的,就是为了借朝廷与碧落黄泉教的势压垮皇甫元述。
让对方明白,他们皇甫家得罪的,是何人!
皇甫元述听后顿时气势一萎,动作也是僵了僵,半晌之后,脸上不由露出一缕苦涩之意,颓然道:“若被其他江湖同道知晓此事,皇甫家在大燕境内,再无立足之地。”
那边刚加入洛水蓝氏的阵营,这头又称为镇抚司的爪牙,为叶封办事,这一手无间道玩得~
就相当于得罪了整个江湖的大势力,若是传出去,必定会被世人所唾弃。
甚至还会引来洛水蓝氏的打击报复。
在皇甫元述心中,叶封此举无异是将皇甫家推向独木桥之上,而底下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左右都得死~
如果皇甫元述是一个狠人,大不了可以佯装答应叶封的要求,然后将这里的一切都告诉洛水蓝氏,以此成就其忠义之名。
不过如此一来,其儿子皇甫晏,以及其族饶性命可就危险了。
但皇甫元述也因此从而功成名就,成为下人心中敬佩的忠义无双的英雄豪杰。
只可惜皇甫元述并不是一个狠心的人,他放不下自己的家族,亦放不下其最为溺爱的好儿子。
否则也不会在得知皇甫晏被捉的消息之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到汴京,出现在叶封的面前。
叶封冷声道:“大燕境内没有立足之地,可以去大周,也可以去大楚,亦可举家搬至离州境内,
下之大,难道还真容不下皇甫家不成?
大不了就投靠朝廷,这靠山难道还比不上洛水蓝氏?
到时候谁还敢动你皇甫家?”
皇甫元述听后,脸上仍是犹豫不决,可内心却是腹诽不已。
得好听,皇甫家的根基就在大燕,搬到其他地方去,还不是元气大伤?
不过相比于全家灭族,损失一些家业,倒更容易让人接受。
不对!到现在,怎么都是些坏的,就一点好处都没有???
似乎看透了对方的心思,叶封趁热打铁,淡淡道:“皇甫家主可是觉得此事对皇甫家百害而无一利?”
皇甫元述没有回答对方的这个问题,但其不信任的眼神,所要表达的意思已经足够明显了。
叶封没有在意,轻轻摇头继续道:“皇甫家主是否忘了本使让你所做的事情?
本使过,打算给皇甫家带来巨额的财富,此言不虚。
若皇甫家主能将附近的势力一网打尽,那些所获得的资源,完全足够促使皇甫家在短期之内,再上一层楼。
到时候,皇甫家主未必会是大燕江湖的罪人,但一定会是皇甫家的明主。
皇甫家投靠洛水蓝氏,不也是为了利益?
这一大笔的财富,蓝家可不会无端赐予你们。
大不了事情若是败露,皇甫家主亦可将一切甩到本使身上。
这份骂名,自然也就会由本使来承担。
反正本使乃是魔道中人,名声本来就不好,也不差这点了~”
虽然对方的话语之中充满了蛊惑的味道,但皇甫元述仔细一想,似乎的确是这个道理。
叶封得没错,皇甫家投靠洛水蓝氏,其目的除了是找个靠山照应一二之外,更是为了从其中得到好处,进一步扩展家族的势力。
洛水蓝氏身为名门正道,自然不会允许其门下附属在毫不占理的情况下,去侵吞其他势力的地盘。
所以皇甫元述对于家族的扩张,主张的是蚕食之策,一点一点地吞并附近的势力。
所耗费的时间虽久,心思虽多,但胜在安全、稳定。
但若按照叶封所的去做,皇甫家毫无疑问会在极短的时间之内迅速膨胀。
鼓动其余同为附属的势力加入此行列,秉承着法不责众的道理,洛水蓝氏未必会降罪于众人,也未必能查到皇甫家来。
或许会败坏名声,但想要名利双收,太难,太难了。
想到这里,皇甫元述眼神闪动,半晌之后,终究是点头道:“好,我答应你,不过你得先放了晏儿!”
叶封似笑非笑道:“皇甫家主,你可是把本使当做三岁孩?没点把柄在手,让本使如何信任你?”
皇甫元述丝毫不退让,沉声道:“叶大人,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
而是晏儿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叶大人捉到镇抚司来,若不能将我儿带回去,极其容易引来猜疑;
到时候恐怕大饶计划会提前败露!”
其意思就是别把其他人都当做瞎子,也别当成傻子。
若皇甫晏仍被关押在镇抚司作为人质,到时候皇甫元述的行为一旦有些异常,有心人一下子就能将怀疑的矛头对准镇抚司。
很难让人不怀疑,这是叶封以其子为要挟,挑唆其行不轨之事。
只是皇甫元述能想到这些,叶封又怎能没有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