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要给皇帝选后,不是么?”
希飏耸了耸肩,道:“这世上没那么多巧合,很多事是自己争取来的!光是坐在家里等天上掉馅饼,那当然不行。但可以走到卖馅饼的店里,问人家要一个!”
宗政禹被她整笑了:“你这强盗逻辑,为何不说去抢一个!”
卖馅饼的难道就活该送给你?
“不要管什么正常逻辑,定死逻辑,都是没办法突破的!想要突破现状,一定是因为勇于怀疑所有人坚信的事!”希飏说得振振有词,摆摆手道:“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咱们不偷不抢、也不杀人放火谋财害命,怎么就不能做了?”
说的也是。
宗政禹自然也希望皇后是自己的人,但如果是他亲自去安排这件事,宗政询可能会对皇后很反感。
一旦亲政,说不定第一个拿来开刀的就是皇后一族!
这个小孩吧,是宗政禹一手带大的,他很清楚宗政询的性子。
表面乖得很、十分听话,对他这个皇叔也十分顺从,朝政的事几乎没有提过反对的意见,能让他独揽大权。www..cc
但,宗政询的心,宛如海底针。这孩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饶是宗政禹也猜不到!
如果希飏有办法在宗政询不抵触的情况下,选出一位贤后,能笼住宗政询的心,又能辅佐皇帝做个仁君,定国安邦、匡扶社稷,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他问:“你有人选了么?”
“暂时没有。”希飏坦然道:“但这种事吧,主打一个广撒网,捞中哪条算哪条!”
宗政禹若是身在现代,就能知道:这是渣男渣女的手段!
猎艳的时候广撒网,其实没有固定人选,捞中谁就是谁;如果捞中几个……
哇哈哈哈哈,小孩子才做选择!
可他毕竟不懂这话背后有多渣,就这么被希飏给洗脑了:“也成,那你可以安排,无论如何,本王会把皇上带去的!”
“行。”希飏说完正事,就不想理他了,提起笔继续自己刚才写的药方。
宗政禹瞧了她一眼:看吧,就是想做正妃,所以也就做做样子使点小性子。小猫炸毛的时候,顺毛撸一下,也就安稳了!
气人的时候,是真气人。但她乖的时候,也是真可爱啊!
知道希飏是闲不住的,缓和了心情的摄政王,语气也变得温和起来了:“今日大理寺正式开审。”
希飏头也没抬,分心答道:“嗯,摄政王办事,我放心。”
事实就是:以他的身份,办这点事都不靠谱的话,这王朝也该倒闭了。
但她的话听在宗政禹耳中,却感觉自己被夸了。
这张利嘴难得夸人,刚才气得七窍生烟的事儿也就淡了,他眸中染上一星笑意,道:“待结果出来,本王会命人来告知你。”
“嗯,行。”这话,希飏应得就很敷衍了。
可这男人还跟个门神似的,杵在她旁边。她蹙眉,抬头问:“你不是要去处理朝政之事?”
再好看的男色,也得等她忙完才有闲心看不是?
宗政禹气息一窒:“……”
很好,所以提起裤子就不认账这种事,果然是她能做出来的!
“哼!本王就多余跟你说这些!”
他扔下带着怒气的话,这次没再停留,拂袖离去。
希飏看着他的背影,感觉他脚步好似能摩擦出火星来!
“呿!惯的你!”
她啐了一句,复又低头继续做自己的事,完全没有未婚夫妻的自觉。
比起侧妃,希飏对赐婚明媒正娶的反感度没那么高,既然不接受也得接受,她就不浪费力气折腾了。
所谓生活好比强女干,反抗不了就享受它;或者,有机会了,就反攻过去强女干生活!
人间清醒就是:减少内耗,及时断臂止损,最大限度为自己争取利益。
所以,她认了下来,便不再关注。
但外界的反应,就不一样了!
摄政王不近女色,突然要成亲了,是一回事;另一方面,他选的对象竟然是春日宴对他示爱、却被他冷面拒绝的希丞相嫡孙女!
希阳不要脸皮自荐枕席,竟然成功了?
要这么说的话,很多人就不困了啊!
不少人生出了蠢蠢欲动的心思,盘算着摄政王妃有人了,那侧妃呢?那侍妾呢?
看看摄政王对希家这位混女多上心,指不定成功是可以复制的呢?!
各方水潭面上泛起涟漪,当然,想要有动静自然得静待时机。而眼下——
一如宗政禹所言,大理寺在刑部协理的情况下,必定要用最快的速度将案情捋清楚。
毕竟,告希家三爷的人,是摄政王;被害人,是摄政王的未婚妻!
希家的家务事,硬生生会搬到了公堂上。
希老夫人病倒了,几次哭岔气,而三夫人王氏,带着两个儿子,则是赖在了希锦荣的院子门口不走!
“你们长房,是想要送我们三房的都去死啊!我们三爷没了,对你们有什么好?你们刚刚逼死了我的女儿,如今又来要我们当家的命,你们简直是心狠手辣、用心歹毒!应该遭天打雷劈!”
希锦荣早朝结束后,还没去上衙就被叫了回来!
余氏愁眉苦脸地坐在厅内,看着坐在旁边的希锦荣,道:“让她进来说她也不肯,故意跪在门外,这是要将我们架上火堆!”
用希飏的话来说,这就是道德绑架!
越说,余氏就越生气:“明明是他们作恶在先!希芸害了我们阳姐儿,阳姐儿名声尽毁,即便是命好得了摄政王的眷顾,那不好的名声也要跟着她一辈子!她芸姐儿死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怎么就安我们头上了?还有这老三,明明是他买凶要杀害我们阳姐儿,听老三家的说的那什么话,怎么都成我们的不是了?”
她说的这些,希锦荣赞同。
但赞同有什么用?
人至贱则无敌,要脸的人怎么去跟不要脸的人扯皮?
他沉吟片刻,道:“还是让父亲来说话吧。”
“怎么去找相爷?”余氏指了指门外,道:“他三房的人,把咱们院子外面堵了个水泄不通,我们一旦出门肯定要被死缠上,哪儿还能去得了相爷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