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认识第二天,小贵子已经跟着她干了惊天动地的大事。
连皇帝的梅花鹿都给吃了,那绝对是提着脑袋一起出生入死的交情。
小贵子一听她这么说,便上了心:“希小姐若真喜欢奴才,不若跟摄政王开口,但凡是他答应了,奴才便可效忠希小姐了!”
他也想以后跟着这位主儿。
瞧着就很有前途!
再不济,也比在御药房做事要好多了。
“你是真不怕?”希飏不由一笑:“跟我可能会有很多麻烦!”
小贵子腼腆地一笑:“希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必定逢凶化吉!”
希飏猫眸一睁,抬手虚指了他一下,嘿嘿一笑:“得,就冲你这乖嘴,等我找到机会的时候就跟摄政王说,要把你带走!”
至于宗政禹跟她说的秋后算账,她是完全没放心上。
车到山前、该撞则撞,船到桥头、该沉就沉。
怕个屁!
希飏给自己开的第一副药,除了补气血之外,便是解毒的。
喝完药坐在书案前,写写画画做了很多草稿,研制希丞相的解毒方案。
小禄子过来添第二次灯油的时候,没忍住提醒:“希小姐,已经四更了。”
希飏头也没抬:“没事,马上就定药方,喂了药再睡。”
没多久,她配出了一个新的药:“走,小白鼠呢?咱们做实验去!”
第二轮解药,给五只老鼠喂了下去!
等忙完,都晨光熹微了。
年轻就是资本,熬个通宵除了困没什么影响。
她也不管别的,目前就是要等结果:“禄公公你去歇息吧。小贵子你帮看着,有什么反应都给我记下来,有突发状况就把我叫醒。”
也没回房,直接躺小榻上,转身一睡。
小贵子:“……”
这主子还记得自己是个贵女么?
心这么大!
不过想想希小姐昔日的名声……
这事儿即便希丞相亲眼看到了,也只能摇头吧?
御药房人来人往的,哪怕秦公公给了一个位置非常好的配药间,算得上比较清静。
但总归还是一个宫殿分出来的隔间,古代建筑也不怎么隔音。
吵,闹。
不知道睡了多久,希飏被隔壁的声音吵醒。
“老张你不会没听说吧?希小姐被那位允许进御药房,据说刚来就大闹一场,把冰窖里的药烧了一半!”
“我这两日在为珍太妃侍疾,并不知晓这些事。怎么,闯这么大的祸,希小姐没被处死?”
“没!也不知道她灌了什么迷魂汤,那位没处死她,放她毫发无损地回了御药房。”
被点了名,希飏还怎么睡得着?
宗政禹的地位,绝对是超然的存在。
这背地里聊天说话,都不敢带他名号,而是以“那位”来代指。
她耳朵一动,继续听。
“哼,咱们哪一个不是自幼习医,十几岁尚未出师呢,她竟然敢说自己能治好相爷,大言不惭!那位竟然也惯着她!”
“何止是那位!老张你是不知道,这定北侯萧世子婚都退了,还对她念念不忘。听说,昨儿个进宫找了希家那混女,想要挽回婚事呢!”
“啧……我怎么琢磨着,希家这位莫不是有点神通?医术不见得真会,但用点药什么的,可能是真行。说不准,也不是在那位身上没了清白,是之前就跟萧世子有过肌肤之亲了吧?”
“你是觉得,那位和萧世子,是真被她灌迷魂汤了?”
“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男人一旦起了兴,是女人都行!床上伺候好了,其他事儿不就好办了么?女人不就靠这点事儿上位?”
希飏闭着眼睛,默默地听着。
这个迷魂汤,说的就是用药……
至于怎么用,用在哪里,用了之后有什么功效,根据这两人越聊越咸湿的方向,不难想象!
说真的,如果她要配药让男人离不开自己,倒也不难。
可这两人明知道她在御药房,怎么不打听打听,秦公公给她安排的配药间就在这里?
这种隔断间说的话,就跟面对面说的差不多了!
并且,她还记得这两把声音。
他们不是别人,正是跟着李太医去给希丞相治病的张太医和秦太医!
希飏这个人吧,记性很神奇。
她并不能把所有人、所有事都记得很牢,但!!!
记仇特别行!
见她缓缓坐了起来,守在一旁的小禄子连忙起身。
小禄子已经听好一阵了,脸色十分难看。
他很清楚,摄政王非常厌恶有人背后嚼舌根!
可此时希飏没动,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想着晚些时候得把这事儿禀报摄政王。
见希飏起来,小禄子开口:“希……”
希飏抬手阻止了他,把食指放在唇边一点。
慢慢穿鞋,轻手轻脚地踱步,走到隔壁配药间的门口。
里面的人说得还贼有劲儿:
“你还别说,如今这希家嫡女,可是长本事了!不管是真本事还是假本事,至少俘获男人心这一点,确实能行。”
“你看她在这御药房,混得风生水起,听说她前日只是打个招呼,秦公公便下令所有小公公出动,各宫悄悄悬赏捉老鼠!”
“荒唐!她还是个姑娘吗?”
“嘿,这都跟男人那样过了,你怎么还说她是姑娘,名义上是姑娘,实际上怕是都黑透了!”
“噗!你这就有点儿……”
听到这话,小禄子的脸色是肉眼可见的黑透了。
转头一看,希飏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1】
【6】
【6】
【小】
【说】
小禄子在朔日宫当差,并不是贴身伺候摄政王的,但朔日宫里的奴才,哪个能对摄政王没点儿了解?
他有点明白,为何摄政王对希小姐另眼相待了!
遇上了这等在背后嚼舌根扯是非的人,她心里能不气?
但,瞧瞧此时此刻的希小姐,她完全是喜怒不形于色。
像极了摄政王!
希飏听到别人这么唧唧歪歪编排自己,当然不高兴。
但她这人吧,一向是:我不高兴了,就让别人也不高兴,这样我就高兴了!
听到这里,她抬起一脚,踹在了那并不牢固的木门上!
本来就是隔断间,被她这么用力一踹,哐当一声,木门竟然被踹断了!
里面的两个太医顿时吓了一跳,猛地绕出屏风来一看。
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