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酒,喝得有些多了。
李平安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中午了。
他揉了揉脑袋,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头发完全散开了。
老牛四仰八叉地躺在自己的身上,闰土挂在墙上。
李平安无奈笑了笑,驱散身体中的酒意。
顿时,神清气爽。
洗了一把脸,将头发重新用一根地摊买的五文钱一个的簪子扎上。
外面有弟子在等候,见了李平安,先是愣了片刻。
随后,赶忙拱手行礼。
“李师兄!!”
“嗯。”李平安微微点头。
那弟子犹豫片刻,“额....闰土师兄...”
“他在里面喝醉了。”
那弟子便抬头看向李平安,“李师兄,水帮的人劫了我们的货。
本来闰土师兄,让我们去教训教训他们。
现在不知道到底是去还是不去,李师兄.....您看...”
现在闰土师兄喝醉了。
那弟子明显是在等这位闰土师兄之上的李平安师兄拿主意。
李平安回头看了一眼闰土,“闰土喝醉了,等他一会儿醒来,或者你叫他吧。”
“.....师弟明白。”
李平安不了解事情的原委,自然也不想管。
那弟子自然不敢去吵醒闰土,反正也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
李平安伸了个懒腰,返回屋内。
这时候,才发现女童也已经睡着了。
女童坐在板凳上,脑袋垂下。
两手捏着书,似乎是昨晚便这么睡着了。
(。--)呼呼~
李平安便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
随即,一个人离开了通峰。
来到杂役峰,自己和老牛穷的时候,便常在杂役峰混吃混喝。
摆摆地摊什么的。
也有许多熟人,只是如今再走过,便几乎都是新面孔了。
在杂役峰的膳园吃了一顿早饭。
嗯,味道倒是没变。
期间也碰到了一两个熟人,便打个招呼,寒暄几句。
回到通峰。
猫儿已经醒了,仍旧在认真学习。
猫儿一生要强。
绝对不能被比自己还要矮的女娃,给超过了。
李平安没有想到,回到通峰。
反而激发了女童和清风的潜力。
二人刻苦学习。
清风甚至是将头发悬在梁上,同时采用锥刺股的方法,刺激自己。
李平安倒是没闲着,回来的几日。
几乎每日都有酒局。
都是熟人,琼峰的云舒,司徒雷,秦妙妙。
还有刘二狗,竹叶峰的长老刘宗成........
常常彻夜不归。
流云师伯隐居了,云舒做了琼峰的首座。
当年那个擅长使毒经的刘宗成长老,也是半隐不隐的状态,已经不插手竹叶峰的事务了。
云舒的身上没了年轻时的浮躁和盛气凌人,更多的是沉稳内敛。
变化最大的恐怕就属司徒雷了。
司徒雷白发苍苍,穿着胡须留着老长。
倒像是民间传中仙风道骨的仙人。
当年,司徒雷和秦妙妙一个劲儿地造娃。
李平安和老牛为了随礼,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穷日子。
恨的牙根痒痒。
而现在,司徒雷和李平安走在一起。
旁人怕是误以为是孙子和爷爷。
之前见到景煜,见到赵玲儿,见到燕十三.......
李平安的感触并不是很深,因为这么些年过去了。
这些人虽然也有很多变化,可并没有那么直观的感受。
然而,在看见司徒雷的一刻。
他恍惚了一下。
哦,原来自第一次认识司徒雷,认识秦妙妙。
再到现在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李平安认识许多人,有儒家才,有佛门圣徒。
有掌握下权力的女皇。
当然也有像司徒雷和秦妙妙这样的普通修士。
他们踏上修行之路,有一些赋与机缘。
却也仅此罢了。
最好的结果便是寿终就寝,而不是死在修行的途郑
司徒雷看着与记忆中并未二差模样的李平安,愣了片刻。
随后开怀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李平安拱手,亦是一脸笑容,“司徒师弟,云舒师妹,许久未见!”
多年前的分别,叹一声朋友,道一声珍重。
今日相见,饮一杯浊酒,话一番重逢。
嘿!朋友。
真是许久未见。
............
蜀山的气候是极好的,一年四季如春。
对于李平安来,却是少了几分人世间的四季感受。
不过偶尔待一待也是不错的。
李平安坐在树荫下,
阳光下的一切都摇曳着光晕,淡浅轻柔得如纤绝的尘陌。
偶然之间回首的往事,细细碎碎。
日日春光斗日光,山城斜路杏花香。
日子就是这么的庸常,却有细碎的事物。
李平安手里缝着给女童和清风春后穿的衣裳。
能节省一些便是一些。
二来,也是自己闲来无事。
以往清风的衣服,便是自己缝制的。
看着现在,清风还是穿着自己留下的那几套衣服。
便腾出手,再给她缝制几件。
猫儿也坐在一条凳子上,两只手捧着一本书。
只是今儿的太阳格外的好,让她少有看书的精神。
半眯着眼睛,身子晃晃悠悠。
可是又一想到,即将要被清风超过了。
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脸,瞪圆了眼睛。
唔~
猫儿抬起头,跳下板凳。
吧嗒吧嗒地跑去了。
直到看见,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清风。
这才松了一口气。
回到板凳处。
“咻”地一下,变成一只猫儿。
躺在板凳上,心安理得地睡着了。
“牛哥!冲锋!!”
另一边的田野郑
闰土正骑着老牛,玩起了角色扮演。
把自己打扮成了一个大将军的模样。
“将士们,跟我杀啊!”
“得儿驾!!”
老牛四蹄狂奔,表演得十分卖力。
自然,能让老牛如此卖力的原因,只能是牛肉干。
李平安笑了笑,继续低头专心穿针引线。
日子悠悠闲闲,便是最好不过的。
至少对于李平安来,拿此刻的时光换一份下至宝,他都不会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