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地本不全,非人力所能为也。”
“狗屁!”陈道行怒眼一瞪,高喝道:“循规守矩、不改昔日之规只会让茅山愈发退步!”
“你不敢打破老祖宗的规矩,我敢!你不肯带领茅山重回人世眼里,我肯!”
“张无涯毛都没长齐,他有什么资格当茅山掌门人!解决了你,我必当亲自上山,不劳你费神。”
张道玄双手背负,不再接话。
他们两人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谁也不再劝谁。
短短几秒的安静却让慕春雅的心跳情不自禁的加速。
她声的问道:“臭道士,非打不可吗?”
突然!
慕春雅感受到脚下的石头竟不断后挪,和张道玄拉开了一个非常遥远的距离,周围的山体似乎也被拉长,不管她怎么奔跑也到不了张道玄身边。
“看来这些年你的道法又长进不少,奇门遁甲被你运用的如此娴熟,厉害。”
张道玄发自内心的夸赞,原本还上扬的嘴角在言闭后瞬间沉稳起来。
他垫脚一踏,朝山上狂奔而去,尽管脚下的土地在不断地被拉长,周围的环境不断的变换,张道玄依旧视若无睹。
因为他本就看不见,也深知奇门遁甲的奥秘。
脚下的大地再怎么变幻,也不可能真的被挪动。
不过是幻术罢了。
但慕春雅可就没那么好受了,脚下的土地不断拉长,和张道玄越来越远,她甚至觉得大脑有些晕厥,视线也是眼花缭乱。
想吐,想睡觉。
慕春雅晃了晃脑袋,清醒一刹那间,她双手一敞荡出一圈仙气将幻术震破,这才看见张道玄已经朝山上奔去,如履平地般直上陡峭的山路。
她怕再中陈道行的道,便踏空飞行追赶张道玄的脚步。
山顶的陈道行望着步步逼近的张道玄,冷哼一声后单脚一跺。
“这招我看你怎么躲!”
轰隆隆!
山体一处突然崩塌,无数块巨石如浪涛滚滚而落,企图将唯一上山的路淹没。
空中的慕春雅第一时间发觉,确认这些落石不是幻术后,惊慌失措的喊道:
“臭道士!心山上的落石!”
张道玄耳翼动了动,也听见了滚石的轰鸣声,他轻轻一跃,就如猿猴一般在树上跳跃,一步三五米,在山中间反复横跳。
陈道行惊讶的仔细看几眼,旋即皱眉道:“竟然是猿击术,难怪有恃无恐。”
这一刻他也坐不住了,当即双手捏诀,遁入地中消失不见。
原本还看见山顶上的他的慕春雅也愣在原地,四处找寻他的身影。
张道玄并未看见他消失,继续踩踏在树巅上跳跃上山,腾空跃起时,他突然目视下方。
砰!
陈道行犹如一根地刺从地底钻出,猛地撞向张道玄的腹。
“咳!”他咳出一口血沫,表情惊骇。
陈道行露出得意之色,从衣袖里抽出一把短刀朝他腹部插去。
嗡!
张道玄的身体却在空中爆开,化作无数只散发着幽绿光芒的蝴蝶。
陈道行得意的笑脸顷刻间僵硬,裤腿里钻出一条铜钱剑,最终落于脚底。
他御剑立于空中,茫然的看着这些蝴蝶。
慕春雅抓住机会,双手在胸前凝聚出一朵火红的莲花。
“八焚——莲!”
她双手一推,灼浪滔的莲花波涛汹涌的冲向陈道行,在空中撕开一条显眼的长痕。
陈道行早就注意到了慕春雅的动作,单手在空中画出一个金色的符箓打出去。
八焚莲和金色符箓碰撞的那一刻,整座大山都被巨大的声响撼动,耀眼的火光冲而起,形如一棵参火树。
“雕虫技。”陈道行不屑而道,正打算继续寻找张道玄时,却不料刚才抵挡住的八焚莲竟喷涌出无数的火花。
犹如暴雨梨花般朝自己倾泻而来。
火花弹在陈道行身上噼啪作响,火焰怎么都扑不灭。
“三昧真火!”陈道行惊慌失措。
怎么都没料到这姑娘竟会太上老君的三昧真火!
这可是精、气、神炼成三昧,养就离精,与凡火共成一处,海浇不灭,土盖不熄。
他迅速脱掉外套,身子一缩化成一只老鹰扶摇直上。
忽然头顶一声鹰鸣,一只展翅的金雕俯冲之下,竟精准的将老鹰的双翅抓住,硬生生的扣出了鲜血。
陈道行吃疼,又化作人形挣脱鹰爪迅速落地,双臂流血的他靠在树干上,一刻也不敢懈怠的用木棍在地上画起阵法。
金雕落地,白烟滚滚,张道玄从中走出,踱步走向陈道校
“我眼睛是瞎了,左臂是断了,可你心存恶念,永远也不可能真正的领悟道法,不管是斗法还是斗阵,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曾经不是,现在也不会。”
这时慕春雅也落在他身边,同他一起朝陈道行慢慢靠近。
陈道行咧嘴一笑,露出满口血液的红牙:“是嘛,那就比过再!”
他眉目挤成一个川字,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单掌撑在地上。
“土遁·万法荆棘!”
瞬时间脚下的土地翻滚,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张道玄预感不妙,抓着慕春雅的手腕向后飞去,不过一刹那,脚下喷出无数的荆棘,上面的尖刺如根根银针,疯狂的朝他们席卷而去。
从地底冒出的荆棘越来越多,最终形成一张铺盖地的荆棘之网,似乎想要将他们囚在其郑
慕春雅连续轰出几团红光,打在荆棘之网上却犹如棉花,瞬间被泄去了力道,接着她又张开樱桃嘴,喷出上千度的三昧真火焚烧。
火与木的较量瞬息间爆发。
轰隆!
撞击之中慕春雅惊骇的发现,荆棘竟突破三昧真火,朝他们鞭策过来。
此时一直躲在她身后的张道玄也已布阵完毕,他双手一推,周遭的枯叶竟似被风带动,狂呼起来迎着荆棘而上。
无数的枯叶像是一把把飞刀,先是将荆棘斩碎,狂风轻而易举的把碎片还给了陈道校
无数的荆棘段撕开他的布衣、皮肉,鲜红的血液往外不断渗透,很快成了一具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