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忠连忙绕过茶几,朝老道士行了一个拱手礼,方才道:“弟子刘忠,见过师!”
因为这个老道士的帆布包上用金线绣字,能用金线绣的,只有师!
立马,老道士也回了一个拱手礼,微笑道:
“张道玄见过师弟。”
旁边站着的刘万君眼见这一幕,整个人都懵了。
原来他就是茅山第八十八代师张道玄,等等,他叫爷爷师弟?
什么情况?
刘忠也很疑惑的问道:“你叫我师弟?我们难道见过?”
他实在是没有印象了。
张道玄面色和蔼道:“二十八年前我还是茅山外门弟子,那时候你刚入茅山修行,你我可不就是师兄弟吗,虽只有一面之缘,但我却记住了你。”
刘忠有些尴尬的道:“实在是对不住,我患痴呆症多年,记忆力已经开始下降了。”
张道玄大笑道:“哈哈哈,其实我刚开始也记不住,只是后来才知道你是御灵使,而我当年很崇拜这个职业,所以才对你记忆犹新。”
两人在一刻有种相见恨晚的味道。
突然,六耳猕猴的哀嚎声打破了这种氛围,张道玄这才注意沙发上还躺着一个。
他鼻翼轻微动了动。
似乎不是人。
“妖?这是......?”
刘忠连忙道:“师兄你来得正是时候,我道法甚浅,只能看出六耳猕猴中蛊了,并不能解,师兄你可看之?”
闻言,张道玄吃惊道:“六耳猕猴?如此大妖怎么会在这儿!”
是这么,但他并未见死不救,摸着沙发沿来到了六耳猕猴身边。
见状这一幕,刘万君在心里嘀咕道:‘找个瞎子来,能行嘛。’
只见张道玄抓着六耳猕猴的手腕把脉。
三秒后,他从帆布包里取出一张黄纸铺在茶几上。
刘忠见状便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于是连忙把茶几上的毛笔递了过去。
张道玄接过后,又从包里取出刀。
“忍着点。”完他便划开六耳猕猴的手臂,温热的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他以血作墨,在黄纸上很快画出一个对称的符文。
此刻刘万君怀疑他没有瞎。
瞎了还能画得那么标准?!
又见张道玄把黄纸折成一个三角,硬塞进了六耳猕猴的嘴里。
“吞进去,快!”
六耳猕猴只知道这能救命,没有抗拒的硬咽了下去。
张道玄嘱咐道:“等上十秒,你可千万要忍住。”
六耳猕猴不明所以,茫然的眼神看着他。
然后它突然察觉到,已经不疼了。
正要高兴时,腹突然一紧,仿若内脏被人死死地抓了一把,揪痛揪痛。
“啊啊啊!”六耳猕猴再次乱蹬起来。
“快按住他!”张道玄大声提醒。
在沙发后的刘万君当即锁住猴子的双臂,刘忠连忙摁住它的双脚。
这时,张道玄手指一旋,一根若隐若现的丝线连接在他无名指,丝线的另一头,正是六耳猕猴的嘴巴。
什么时候!刘万君瞠目结舌,根本没有发现这根丝线是什么时候连上的。
难道是在包里的时候就已经连上了?
下一秒,张道玄拉动丝线,竟把刚才猴子吞下的符纸给拉了出来。
他巧妙而匪夷所思的手法让刘万君不禁感叹自己还是太嫩了。
被拉出来的符纸,此刻竟是一团黑糊糊,像是被水给腐蚀了。
明明只过了十秒,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符纸被放在桌上,突然间抖动了一下,还没等刘万君反应过来,一把刀突然就扎了上面。
‘叽叽’符纸竟发出诡异的虫鸣声,最终没了任何动静。
刘万君顺着刀看去,竟是瞎子张道玄握着的。
此刻更验证了他的怀疑。
他一定没瞎!
张道玄收好刀,这才把腐烂的符纸慢慢打开,里面竟有一只黄豆大的死虫,流淌着绿色的血液。
他凑近闻了闻,皱眉道:“果然是尸生蛊虫,好恶毒的阴招,我方才所画符箓可散发比人肉还香的香味,以此来引诱它上钩,只要啃食一口,便能强行将其束缚。”
“这尸生蛊虫一口利牙可破顽石,在体内会啃食肠胃释放毒素,就如亿万根针扎,痛苦至极,毒素最终会蔓延至大脑,使其成为一具行尸走肉,哪怕六耳猕猴乃妖王之躯,也难以承受这般痛苦。”
“如果是凡人之躯中招,毒素在十分钟内必然蔓延至大脑,这究竟是何人所为?”
被这么一问,刘万君的思绪才回归正题,联想到了六耳猕猴吃的烧烤是陆航所赠。
那八九不离十就是他干的!
刘万君已经和陆航挑明,双方都已知其意,陆航心里有鬼,自然不可能等着他把狐狸尾巴揪出来,那么就一定会提前下手。
如果今去局里的刘万君不是六耳猕猴变的,那死的铁定就是他了!
就是委屈了猴子,连它也扛不住这样的疼痛,可想而知如果发生在自己身上会是什么结果。
可问题来了,陆航是御灵使,他怎么会蛊术?
“张师,这尸生蛊虫是怎么来的你知道吗?”
张道玄道:“我也想问此事,这尸生蛊虫只有苗疆大山深处才有,而且罕见至极,想找到一只都堪比海底捞针,连你们灵异管理局的档案库恐怕都没有记载。”
“能使蛊的,就只有巫蛊师和道士,你们是得罪了什么人吗?”
“一定是陈道行这个杂种!”刘万君直接拍板,勃然大怒道。
被这么一提醒,张道玄恍然大悟,沉默许久,叹息道:
“唉,千不该万不该把奇门遁甲教给陈道行,这些年他滥学邪法,害人无数,早知当初,当年就不该放他下山!”
他懊恼的唉声叹气,言语之间尽是悔意和无奈。
“江洋一行,我势必要拿他回山,刘万君,你可知道他的消息?”
到这个,刘万君心有力而余不足的长叹道:“我要是知道,早就抄他家了,不是唯有奇门方破奇门吗?而且我明晚十点要去参加季度大乱斗比赛,恐怕也帮不了你忙。”
“不过我知道有一个人能帮你。”着,刘万君拿出手机神神秘秘的发出一条消息。
“什么人?”张道玄好奇的问道。
“她你还认识,还颇有些渊源。”
“那我认识的人可多了。”张道玄笑呵呵的道,随即扭头看向早已睡去的六耳猕猴。
“它最多两三个时就能醒来,刚才拔出的时候,尸生蛊虫咬劲儿太大,估计把它疼晕过去了。”
刘万君很是心疼的看着猴子,最终无奈叹气。
“唉!可怜的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