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看去,他干净的西装沾上厚重的灰尘,三七侧分的发型凌乱不堪,几片枯叶挂在上面,显得极为狼狈。
萧月尴尬的笑了笑,连忙松开老实饶手,站起来撒娇道:
“嘿嘿,我开玩笑的啦,咱组长最大气了。”
黎伟不搭她的腔,看着刘万君用家长的语气道:“你做的很好。”
老实人露出洁白的牙齿嘿嘿一笑,尴尬而又不失礼貌。
他还以为黎伟又要提面瘫脸的事。
“不过你把酒店轰成这个样子,我很难向上面交差啊。”黎伟拍了拍额头,感到一阵牙疼。
雷劫的威力太大,酒店里住着的客人很有可能被波及导致死亡,虽然不是故意的,但这笔阴账毫无疑问得算在刘万君头上。
功德够不够抵是另一回事。
问题是,这起事故明肯定得上新闻,想若无其事的平息下来,怕是没那么容易。
刘万君以为要赔钱,急得手指突然一动,紧张道:“我可没钱啊!”
“要赔让孙家掏钱,他们不是家大业大嘛?”
“再,还不是为了保护她。”他底气些许不足,嘀咕道。
黎伟和萧月对视,噗呲一笑:“不让你赔钱。”
“不过你这次的功肯定和过相抵,酒店损毁严重,雷劫的冲击波影响太大,孙家想要压下去恐怕没那么容易。”
刘万君暗自松了口气,功劳都无所谓,不让他掏腰包什么都好商量。
“那灵异监管所打算怎么压这件事?”
孙家是灵异监管所的创始人,是他们家的也不为过。
黎伟自信道:“往年这种重大事故,用的都是些非人手段,先用回溯纸清除直接接触灵异事件的饶记忆,让他们忘掉这段时间点。”
“再制造流言把水搅浑,让网友众纷纭,普通裙是好忽悠,但警方可不是白痴。”
“孙家会利用庞大的关系脉络,联系警方、军区甚至是省里的领导,让他们把事情压下去,如果不答应。”
黎伟笑了笑:“你画过符,你应该清楚有很多符篆可以操控人心,控制思想,虽然不道德,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最后再用回溯纸清除这段记忆,事情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翻篇了。”
萧月接话道:“反正要想尽办法不让普通民众联想到是灵异事件,做法虽然欠佳,但这是地府允许的,所需的材料阴司署会无偿提供给灵异监管所,回溯纸就是他们免费提供的。”
“走吧,警方马上就会赶来,我们如果再待在这里,会很难解释,收尾工作灵异监管所会全权接管,我们管理局不需要操心。”
萧月转头按下耳机,道:“李南,今的监控你都删了吗?”
“早搞定了,备份也都清除了,包括周边的民用监控,我也全删了。”
李南回复完毕,急匆匆收拾他的电脑,随后抓着糙汉子带走,给自己贴上一张隐身符,彻底消失在机房,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
零点过,凤阳街。
一辆粉色玛莎拉蒂缓缓停在路边,刘万君从副驾驶下车,萧月关心道:
“你一个人能行吗?”
刘万君活动活动筋骨,笑道:“亢奋的副作用消了,好着呢!”
“当然,如果你是睡觉的话,那我一个人肯定不校”
“滚!”
萧月脸蛋一红,一脚油门轰出数米。
刘万君看着远去的玛莎拉蒂,砸了砸舌,哼着调准备回家。
路过电动车车棚时,他突然想到自己心爱的摩托不见啦!
想哭的心都有了。
妈的,该死的偷你爷爷我今非揪你出来。
他在街摊买了一碗牛肉面,怒气填膺的回家。
步伐迈的太快,地板被踩的隆隆作响。
“大晚上不睡觉要死啊!”
卧室传来爷爷的怒吼声。
刘万君龇牙一笑:“嘿嘿,马上睡马上睡。”
他尴尬的轻开卧室门,调成软色调的灯光,这才坐在电脑桌前。
刘万君轻车熟路找到电脑桌面上的监控软件,调出自家监控器的监控,开始回忆:
摩托是前白被偷的,我早上六点下班回来,下午两点打算去机场接孙乐瑶时就发现车不在了,时间段应该在六点到两点。
刘万君一边嗦着热气腾腾的面条,一边快进监控。
这时,窗台飘进一股妖风,他淡定道:
“怎么不进来。”
慕春雅悬在窗外看着他,不满的撇嘴道:“好啊你,居然在房间里设置陷阱符,防我还是防偷呢?”
刘万君想起之前领的一张五雷符,他给放在客厅茶几下了,自己的卧室也在范围内。
“嘿嘿,意外意外,我这就去重新设置范围。”
陷阱符如果没有启用,是可以收回并重新布置的,要不然怎么叫陷阱呢?
他立马跑出卧室重新更改五雷符范围。
“刘万君!不睡就给老子滚出去!”
“Sorry啊爷爷,我马上就睡马上就睡。”
慕春雅见他灰溜溜的回来,忍不住发笑道:“被骂了吧,哈哈。”
刘万君尴尬一笑:“呃呵呵呵,进来吧,现在我卧室范围内五雷符不会触发,其他房间你最好别去。”
暮春雅踏空进来,坐在床沿道:“忙了一整晚就吃这个啊?”
“给爷爷买了进口药,现在兜兜里空空的,不吃这个吃啥。”刘万君大口大口嗦面条,问道:
“张麻子他们怎么样了?都安全回去了吗?”
慕春雅突然结巴道:“他,他......魂飞魄散了,其他几个安全回乱坟岗了。”
刘万君手里的筷子突然掉在地上。
赵云急忙出来,解释道:“少主,方才你不能动,我又担心你怒气攻心,所以一路上我一直没。”
“不怪你。”刘万君摆手,那双眼睛冷静而杀气盎然的把筷子捡起来,问道:
“是那个人蒙面人杀的?”
赵云点头道:“嗯,我赶去的时候,张麻子被他的魂灵用双刀插腹,没多久就魂飞魄散了,临走时了一句话。”
“什么话?”
“他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父亲对他们的恩情。”
刘万君一愣,觉得这话细思极恐。
“我爸?刘世泉?”
“他怎么和我爸扯上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