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什么委屈的,可不能就憋在心里啊,这里就是你的家,更是你的底气,知道吗?”申如灵言之真,情之切。
童初颜紧紧地抽开了紧握着的手,“娘,你是不是越说越偏了,我只是做了梦,无碍,勿要过于操劳,伤了身体…”
童初颜值摸摸小肚子,笑着道,“娘,我这会真的有些饿了。”
“我这就给你端来。”
“娘,你在想些什么?”童初颜依偎在申如灵的手臂上。
“你家女儿的性子,难道你一点都不了解?”童初颜的语气中带着撒娇。
“我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受委屈呢?”童初颜靠在申如灵的肩上。
童初颜嘴皮子功夫确实不是吹的。
童初颜看见申如灵毫无反应,小手还顺带捏走了一口核桃糕放在嘴里。
过了片刻,申如灵才缓缓开口道,“颜儿,没有就好,你这性子啊,恐怖也只有景王可以包容你了。”
“你这性子,倒是不像我,也不像你那个当官的爹。”申如灵喃喃道。
“你自个说说,你这性子是怎么来的?”申如灵语气中总少不了温柔。
“还不是因为从来那个胆怯、唯唯诺诺、温顺的童初颜早就死了。”
童初颜沉思着。
现在的她,可不能再重蹈覆辙,再走旧路了。
“娘,你这话说得,我自然是像你和爹爹的。”童如颜倒是像黏人的汤圆,粘着申如灵。
“我啊,那肯定是吸收了你们两个的优良基因呀!”
“行了,行了,你嘴就像是抹了油一样。”
申如灵听到这话,嘴上不说,自然是心里都乐开了花。
申如灵又补充道,“不过,毕竟你所嫁之人不是什么普通人,他是景王,你可是他的嫡王妃,等到我的孙子出生了,那时,可真是子凭母贵!
“到了那时,童家也算是脸上有光了。”申如灵眼里闪着光。
申如灵挽着童初颜的手臂,一边跟她说着一大堆长篇大论。
这些话,童初颜自然是不听的,所幸自动屏蔽掉了。
毕竟,她是一个现代人,古代人的思想她接受不来。
她此时此刻迫切地想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时代,回到那个本应属于她的时代。
童初颜灵魂当中的一部分现代思想,让她完全不能够接受。
“娘,听说生栋现如今是翰林院的学士?”童初颜灵机一动,话锋一变。
申如灵终于停下来,不再说她的那一套长篇大论了。
“正是呢,你弟弟啊,小的时候倒是没看出来,他还有这本事,之前真是低估他了。”申如灵话里都带着笑意,更是满满地自豪。
“是谁,背对着我,说我的坏话。”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童生栋一袭藏青色的袍子,身形清瘦,眉清目秀,眉眼间尽是温柔,大步迈了进来。
这小子,日后真不知道便宜哪家的小姐了。童初颜嘴里默默念叨着。
真没想到,那时见他还是个小屁孩的年纪,转眼间已经是翰林院的学士了。
“长姐,你回来啦!”是童生栋的声音。
“栋儿,快来,刚刚你姐才提起你,你这就过来了。”申如灵道。
“长姐,姐夫呢?怎么没见着姐夫?”
“没见着姐夫,我多半是不习惯的。”
这小子,说话还是没有变,多多少少有些直白。
“你…姐夫他…他今日公事繁忙,暂时抽不出时间来。”
“话又说回来,你第一时间不想你姐,居然想的是你姐夫。”
童生栋自然是听得出来,这话是开玩笑的。
童生栋又回道,“姐姐,哪一天,姐夫不是都跟在你左右的吗?”
童初颜楞了楞。
连景濯这一点算是做得挺好的。
可毕竟是签了一纸婚书,和离书一日未签。
她都依旧是板上钉钉的景王妃。
真是要命!
“是吗,长姐,这几日,我都有上朝,却一次也没有见过姐夫的身影,“我知道了,定是姐夫啊,人呢在朝堂,但是心呢,还是放在姐姐那里的。”童生栋笑着道。
“你这话可当真,一次都没见过?”童初颜是会挑重点的,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确实是一次都没见,姐夫溜得也太快了,我倒是连影儿都没见着过。”“想起上一次的见面,也是半个月之前的那一次了。”童生栋叹了叹气。
“不如,既然长姐回来了,我这里倒是有一事相求,希望长姐可以帮帮忙。”童生栋说这话时的语气,更是一副诚意满满地表情。
不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在集市
“我事先声明啊,没追到,可不能赖我啊。”
“你答应我的事情,绝对要做到啊!”
“如果你骗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知道了,我的好姐姐,这一个我自然是知道的。”童生栋忙着点头。
“我觉得吧,你送香包,可以比较有可能。”童初颜一脸正经道。
“此话怎讲?”童生栋不解地问道。
“我可从来没有见过她用什么香袋的。”
“也不知道人家姑娘,喜不喜欢的。万一不喜欢,生气了怎么办?”
“唉,童生栋,你去哪啊!”
话还没说完,童生栋就往着前面加速地走去了。
“长姐,我先去前面看看去!”
真羡慕现在的年轻人,走起路来,气都不带喘的,哪像我…
“我去,人影呢,去哪了。”
话音未落,童生栋人就不见了。
“我真的有毛病,我就不该答应他臭小子,出来帮他看什么首饰,还不如在家里睡懒觉…还说什么相信我的眼光…结果溜得比那个谁还快!”
童初颜站在原地,候着候着,都快变成一座化石了。
童初颜脑海中闪过一道微光。
童初颜揉了揉眼睛,眼睛里都要冒金光了。
“连景濯?”
童初颜走向前去。
“王爷,你怎么会在这里?”
童景颜望了望,居然还是一个人。
“颜儿,我正准备去看你呢,没想到你倒是先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连景濯说道。
“看我?”
连景濯到底想哪一出,前脚写信眼睛都不带眨的,后脚就跑过来找我?
“你手上提着的是什么?”
连景濯看了看。
勾唇笑道,“那是送你的礼物。”
童初颜半信半疑地接过连景濯的礼物。
“你今天来,到底所谓何事?”
“接你回府。”
“回府?”童初颜瞳孔微扩,一脸地不可置信。
“走吧。”
“去哪?”
“马车就在郊外等我们呢,走吧。”
童初颜顿时间脑子一片空白。
这是梦吗?
童初颜捏了捏自己的手臂。
啊——
这是真的痛啊!
“王爷,你的声音怎么听上去有点沙哑。”
“这是怎么一回事。”
连景濯笑了笑。
可能是夜里,着凉了。”
连景濯话还没有说完,忍不住咳了两声。
这听上去…倒是显得有些刻意了。
不像是真的…
“走吧!”连景濯又重复了一遍。
“等等——”
“又怎么了?”语气中带有一丝的不耐烦。
“我不能跟你回去!”童初颜撒开了连景濯的手。
“为什么?”语气中更是多了一份愤怒。
“我弟还在等我。”
“待会我们还是先跟生栋个招呼,不着急。”
连景濯眉头紧蹙,像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无碍,我刚刚已经见过生栋了,才得知你在的这里,他方才说有事,才先走了,我们回去就行。”
“走吧,连景濯展开他的手来。
“怎么可能。”
“论巧,这也太巧了,若不是有心,哪能有这么巧的事情?”
童初颜心中沉思道。
“再不走,我的马车可是不等人的。”
“去哪!”
“长姐,这人是谁?”是童生栋的声音。
童生栋拦在了两人之间。
童生栋抬头看,才看到连景濯的正脸。
“原来是王爷!”
“我还以为是谁呢?”
“居然还敢光天化日之下拉着我姐。”
“真是失礼了。”童生栋额间微汗,鞠着背。
连景濯脸色有些生硬。
透过阳光,童初颜发现了似乎有些不妥之处。
连景濯明明是冷白皮。
眼前的连景濯居然是黄皮。
她与连景濯相处了三年多。
今日倒是第一次看到黄皮的连景濯。
怪不得,方才怎么看,都有些不太顺眼。
眼前的连景濯该不会是中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