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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这大婚好没意思

    新婚之房自然重新装饰过,一路走来,入眼都是一片灿烂的红。

    这时候,太子和仓冬儿的交杯酒礼已经过了,只有两个嬷嬷守在歪头。

    童初颜多提了个心眼,先是摸出一把金瓜子,分给两位,笑道:“我来恭贺太子妃,顺便说些体己话,若有人来,还请两位拦着才好。”

    “王妃真是客气!”

    “王妃放心与太子妃说话就是,奴婢们好好守着!”

    见状,童初颜稍稍安心。

    她是为了防着宫尧趁机而入!

    弯月已经被童初颜支去陪伴申如灵用膳去了,此时也不在。

    童初颜摸了摸头上的簪子,都是烟罗选的,说是锋利坚固,关键时刻能防身用。

    推门进去,却见仓冬儿正偏着头急匆匆地抹眼泪,想是知道童初颜来了,不愿露了痕迹。

    反手先关门,她走到桌边坐下,却见仓冬儿的发髻上空了一块,顿时心下一沉:“你拔了金簪放在手里,该不会是想趁着洞房花烛……”

    “你别瞎说!”仓冬儿本还苦着,顿时气得够呛:“哪有新婚之夜谋害夫君的?更何况,他是太子!”

    童初颜摸摸鼻子。

    没有吗?

    她刚穿越那天,勉强也算是和连景濯的洞房之夜。

    连景濯那倒霉催的,照样差点死在她手里……

    “那你是想自裁?”她追问道。

    仓冬儿肉眼可见地颓了下来,没说话。

    童初颜无奈,她过来,一是不想看到宫尧如愿,其二,也是自己不想再被迫社交。

    没心情的时候,总觉得烦得很。

    良久,听着童初颜不做声,仓冬儿无奈坐正:“你过来究竟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童初颜耸耸肩。

    “你……你不劝我?”

    “不劝啊。”

    该说的早就说完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又不是个复读机!

    仓冬儿却皱眉:“难道你不说,我若自裁,又是害了太后与仓家?”

    “你不都知道厉害吗?”童初颜挑眉:“既然你知道却还要做,不就证明你早已想好了?”

    “你……”

    仓冬儿气结,不说话了,也不去看童初颜。

    这般不同于常人的妇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可童初颜坐在那里,悠然自得,根本就不会因为无人说话而尴尬。

    仓冬儿越发沉不住气,刚要开口赶人,童初颜却伸出手:“怪无聊的,把你床上的桂圆花生分我点呗?”

    “……”

    仓冬儿真是服气,干脆起身,掀开被褥,捧起一把早生贵子过来,和金簪一并放在桌上。

    她也吃!

    饿得慌呢。

    童初颜好笑:“这才对嘛,无论何时,都不要委屈了自己。”

    “你倒是懂!”仓冬儿哼了一声,也忍不住笑了。

    而后有些后悔地看向童初颜的脖子:“昨日……是我对不住你,我欠你的情,将来一定还给你!”

    “没事。”童初颜大气地摆摆手,“你记着就行。”

    仓冬儿哭笑不得:“你还真是不客气。”166小说

    “为何要客气?”童初颜头一歪,满脸认真。

    “嗯……”仓冬儿想了半天,愣是想不出个什么来,失笑道:“我真羡慕你。”

    “羡慕我?”童初颜苦笑。

    这种整天被各方人马想方设法要刺杀的日子,换个人试试?

    “太后也疼你。”仓冬儿是真心羡慕:“虽然太后也疼我,可那是因为,我是仓家的女儿,不像你,明明没有半分亲缘,却能让太后动用太师暗线,沿途护着你回京。”

    童初颜呆住,太师暗线?

    靠,仲学林!

    所以,仲学林早就收到了太后的命令,要护送他们回京!

    而仲学林却愣是半点风声不露,非要等到童初颜抛出好处,才故作为难地答应下来!

    她还说呢,仲学林怎么会那么好心,直接把药材卖给太医院的银子,当成沧州那些物资的银钱,甚至还大方地给她送了那么多礼!

    想必,太后就不会让仲学林吃亏吧!

    个老狐狸,真是气煞她了!

    想想也对,仲学林明显不是那么忠于皇帝的,也不愿太过参与朝堂纷争。

    那还能是谁的人?

    如此快活的日子,必然只能是太后的人了!

    她真是个猪脑子,这都想不到!

    “你怎么了?”仓冬儿有些奇怪地看了童初颜一眼。

    “没什么。”童初颜摇摇头,把心思藏了回去,道:“太后对你的亲情,固然是因为亲情,可也是真的呀,你又何需羡慕我?”

    仓冬儿垂头不语,心思倒是好受了许多。

    童初颜说得对,不委屈自己,才是真!

    既然有些事不能两全,那就不参与。

    夜幕渐渐落下。

    童初颜身在新房,倒也有宴席上的东西吃,是弯月送来的。

    “入夜了,我不陪你了。”童初颜起身,看了一眼桌上的金簪,意有所指:“你善自珍重。”

    “多谢你。”仓冬儿起身相送。

    听着童初颜走远,像是正好与太子打了照面。

    太子来了。

    这一刻,总会到的。

    她犹豫再三,到底是没有拿起金簪,只是缓缓走了回去。

    吱……

    太子进门。

    她抬头,看到太子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红晕。

    她忽然后悔,方才就应该拿了金簪!

    没准备好,就是没准备好!

    她飞快地扯下另一支簪子,牢牢握在手中,而后才鼓起勇气看着太子:“殿下……可是喝多了么?”

    太子看得真切,低笑一声。

    上前,径直从仓冬儿手里把簪子拿了过去。

    仓冬儿慌得心跳如雷,难道他要强行……

    可下一瞬,太子就刺破之间,拉开仓冬儿,把血抹在了床单上。

    “殿下这是……”

    “夜深了,歇吧。”太子摇摇晃晃的,合衣躺下。

    本就是奉旨成婚,彼此并无情爱。

    更何况,还各怀心思……

    如此,也好。

    仓冬儿越发不安,呆呆地看着太子双目微阖的侧颜。

    如此看来,太子倒不像宫尧口中那般不堪。

    她又等了许久,确定太子不会对自己做什么,这才缓缓躺下。

    常日来精神紧绷,才刚挨着枕头,就呼吸均匀地梦会周公……

    太子睁眼,露出一抹苦笑。

    你防我防,这大婚,到底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