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位是程峨的一位副手,现做律惩司巡查司参事,叫冯髯。他也先自喝一杯,然后开口讲到。
“麒麟子这样的人物,妖王麟实最喜欢,因为这样的人听话,没有什么其他坏心眼。为了拢住麒麟子,让他甘心情愿听命,麟实还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麒麟子。我的这个趣事就是关于他们两口的。
话新婚之夜,这个麒麟子把新娘子脱得一丝不挂,然后,自己也赤条条地上床。新娘子羞答答等着巫山云雨,可是,等了半,却见麒麟子兴冲冲紧挨着新娘子躺着,却一动不动。
新娘子不知道麒麟子这是干什么,但是,她害羞也不敢问,也就一动不动地躺着。
就这样,连过了三。新娘子这可能吃坏了肚子,出现了呕吐。麒麟子看到后大喜,自己要当爹了。羞的新娘子,咱俩都没有睡呢,我怎么可能怀孩子?你们猜,麒麟子怎么?”
“怎么?”几个年轻的衙役听得最起劲,都想知道后来怎么样。
“麒麟子,咱俩不是已经睡三了吗?还是不穿衣服睡在一起?人人都,这样睡着睡着就有孩子了!”
大家哄堂大笑,有的不心把酒都喷了一地。
冯髯却绷着脸不笑,接着道,“新娘子害羞,可是,知道麒麟子这方面缺根筋,就跟他,此睡非彼睡。我教你怎么睡。然后,等又上床后,就引导他入巷。麒麟子大喜!第二就满世界嚷嚷,这个睡和那个睡不一样,真不一样啊!这个睡,浑身得劲!”
周正也被逗得哈哈大笑,端起酒杯跟冯髯碰了一杯。
“我也想起麒麟子的一则趣事,给真君。”
又一名参事站起来。
这个时候,几名酒肆的厮上来给各桌换新酒。大家都没有太留意。
来周正这桌的厮,低眉顺眼把空酒壶拿下面,端着新酒先给众人一一斟满酒,才把酒壶放回桌中央。
就在他弯腰去拿空酒壶时,谁也没有察觉一把匕首已经被他握在手里。
起身之际,冲着周正的胸口就刺去。
太突然了!坐在周正身边的程峨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有刺客时,匕首尖已经刺穿周正的衣服。
周正也没有料到,在这里会碰上刺客,完全大意了。但是,自从知道有位金仙想要杀自己后,他每时每刻都没有放松过警惕,就连睡觉都睁着一只眼睛。
所以,这名厮杀意突起时,周正就及时得到了预警。不等匕首再向前送,周正已经挥掌打出。把厮直接撞到墙根上。
几个衙役迅速上前,擒住厮。
“!谁派你来的?”
那名厮阴毒看看众人,“你们骂我们的英雄麒麟子,你们都该死!”
“撬开嘴!”周正刚喊一句,就见厮已经口吐白沫、一命呜呼。
“哎,他牙里有毒药!”周正还是晚了。
经这么一闹,大家再没有了喝酒的兴趣。
程峨连忙带人护送周正回府衙休息,而冯髯则带着一干人把嘉祥居的老板伙计统统抓起来,挨个审讯。
回到住所,程峨一个劲地向周正赔不是。
“真君,我真没有想到麒麟子在嘉祥城的威信这么高,你看这弄得,扰了真君的雅兴。”
“你真以为,那个人是为了我们几句麒麟子的玩笑话就动手刺杀?”
这话倒把程峨问愣住了。那个人临死之前明明还为众人笑话麒麟子而愤愤不平。
“你想想,若是麒麟子在座,听到我们笑话他,他恼羞成怒,会怎么做?是把笑话他的人暴打一顿,还是上来就杀人?”
“打饶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再有,若真是为了麒麟子,那是暴起杀人。那个厮会提前备上毒药吗?把毒药藏在牙缝里,明是打算随时赴死,这种做法只有那些死士才常用!”
程峨完全惊到了,“您是,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暗杀?只不过是打着为麒麟子抱不平的幌子?”
“定在嘉祥居吃饭,是什么时候的事?”
“三前,您刚刚辞别青韵族长离开三危山。我算的日子是今到,所以,就提前在嘉祥居预定了。”
“所以,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查一查这个厮,是什么时候去的嘉祥居?还有,他的底细!越详细越好!”
“明白了,真君!我这就去安排!”
送走了程峨,周正并没有被这件事情影响情绪。梳洗安睡,一觉睡到大亮。
律惩司的办事效率确实高效,只用了一夜时间,有关那名啬生平轨迹已经放在了周正的案头。
这名厮叫张怀,是一名商贾的孩子,五六岁被父亲带到嘉祥城安家。后来,他父亲在一次行商途中路遇劫匪,下落不明。大家都认为被杀死了,尸体被野兽吃了。
从此之后,家道败落。后来,他母亲改嫁离开了嘉祥城,就留着他孤苦伶仃生活。
张怀十岁时,被招进大公子麟淼的府中做家丁,一直干到现在。听是在五六前,因为一件事惹恼了麟淼被赶出了家门。
后来,经人介绍,在三前进入嘉祥居做起了伙计。而,介绍的人,正是麟淼府上的一名管事。
看到这些信息,周正不由皱起了眉头。他没有想到这件事跟麟淼竟然扯上了关系。
他斟酌半,决定先去拜访一下妖主麟实。
作为律惩司的巡狩真君,本部的府衙又建在麟实的嘉祥城,自己来到麒麟族,拜访妖王是应有的礼节。
他派一名衙役拿着拜帖送往妖王麟实的宫殿。没想到,只一会的功夫,妖王麟实就派人来请周正在大殿相见。
周正带着程峨,随来人一起进入祥云宫。
妖王麟实坐在王位上,下面两旁站着慕容晃、麒麟子、麟淼和浮石。
“律惩司巡狩真君周正,见过妖王。”周正拱手施礼。同时,跟慕容晃几位点头示意,算是打过招呼。
“周正,你可是我们麒麟族的贵客!不知道今你是以青鸾族驸马的身份而来,还是以律惩司真君的身份而来?”
麟实一开口,就带着浓浓的挑衅意图。他对周正全力相助青鸾族,请来妖王梅羽,使得自己最终歼灭青鸾族的行动功亏一篑一事,至今耿耿于怀!
同时,麟实这话也是一种重重的威胁和敲打。是告诉周正,你一个律惩司的真君,竟然公然参与到妖族之间的纷争中,这是知法犯法!要是逼急了,他麟实会在这上面大做文章,让周正吃不了兜着走!
“妖王很在意我的身份吗?我怎么没看出来?”周正微微一笑,“如果我以青鸾族驸马的身份来,妖王如此趾高气扬、盛气凌蓉对我,就不怕两族再启战端?不怕我们跟黑龙族联手,把麒麟族陷入生灵涂炭、左右夹攻的危局中?”
周正一句话就把麟实回怼的脸色大变。
“若是我以律惩司巡狩真君的身份来,我虽然屁大点的官,不入妖王的法眼。可是,我身后毕竟代表的是庭威严。妖王如此不把我这个庭使者当回事,如此嚣张跋扈、目无庭,是想要造反吗?”
这个帽子扣的够大,而且怼的麟实一时哑口无言。
麟实可以看不上律惩司,可是他也不会忘了,给律惩司撑腰的可是庭!庭里任何一个官将的金仙下来,都能分分钟把整个麒麟族给灭了!
慕容晃急忙为妖王麟实找台阶下,“真君真会开玩笑!我们妖王日夜都等着真君早日能大驾光临。我王知道真君今要来,已经吩咐后厨摆酒上菜,特意为真君接风洗尘。这不,害怕真君不能尽兴,还特地叫上我们几个过来陪真君!真君快快请坐!”
麟实也借坡下驴,哈哈大笑,“真君快请坐!我麒麟族对庭可是一片忠心!对律惩司更是一向交好!你们温如垕司主身体可好?我们老哥俩一别三四十年,找机会真想再聚聚。”
麟实的意思很明白。周正你别用大帽子压我,我不上当!而且,你们司主跟我还要客客气气、称兄道弟,你子别太猖狂、得意!
周正也笑呵呵地从善如流,谦让几句坐在了客位上。“妖王对我司主的问候我一定带到!妖王的盛情让在下如沐春风,可也诚惶诚恐。主要是担待不起!
昨晚上在嘉祥居,我已经深深感受到了麟淼公子和麒麟子公子的热情!没有些运气和实力,这样的热情还真承受不住!”
作为麒麟族的核心层,昨晚上那么大动静的事,这几个人又岂会不知?
今,周正当面点出麟淼和麒麟子,就是告诉麟实,律惩司,或者是周正,已经盯上妖王的儿子和他的女婿了!
还是慕容晃第一个先向周正告罪,“周正真君,这件事是在下的失职,让真君刚进嘉祥城就遇此险境。我王今早知道此事也是大发雷霆,让在下务必查明真相,保证真君安全!我麒麟族一向和律惩司交好,这一定是别族的奸细在故意挑拨我们两家的关系!真君放心,在下一定尽快查个水落石出!”
慕容晃的赔罪,一来替妖王麟实缓解直接的矛盾冲突,二来,就是和周正商量,把这个事情果断定下基调。也就是那个叫张怀的厮,不管幕后主使是谁,张怀的身份都是奸细!跟两位公子无关,跟妖王无关,跟麒麟族更没有关系!
可是,周正不吃这一套。他很客气地致谢。
“多谢大将军!只是,查案是律惩司的特长,这样的案子就不劳大将军费心了!在这里,我向妖王和大将军保证,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见周正一口拒绝,势要刨根问底,麟实脸色变得阴鸷。
“好!既然周正想查,就让他们查吧!大将军,还有你们两个,可要好好配合周正,真君!”
“父王,你放心吧!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何况还是鬼?不过,要是有人敢故意往我头上泼脏水,我手里的钢鞭,可不长眼睛!”
面对赤裸裸的威胁,周正满面含笑。
“早闻公子大名!都公子博学聪慧、心胸豁达,做人做事公正严明、一视同仁,对下属更是急公好义、礼贤下士,是未来麒麟族崛起强盛的希望!
今日一见,公子果有明君风范!妖王,不是在下妄言,公子早晚将后浪推前浪、雏凤青于老凤声!”
周正这些恭维的话,若是放在其他场合,都是非常中意顺耳的。可是,如今双方正是剑拔弩张、暗暗较劲的时候出来,怎么听怎么不是那个味!总觉得周正是在不怀好意。
妖王冷哼一声,“我儿有多优秀,老夫比谁都知道!不用真君在此奉承了!今,老夫身体不适,由他们陪你吧!”
完猛然起身,一股妖王的威势席卷而来,要把周正面前的桌子掀翻,给周正一个下马威。
周正起身相送,一股不弱于妖王的柔力笼罩在四周,把妖王故意袭来的威势化于无形,连桌上斟满的茶水都没有撒出一滴。
妖王大惊失色,慕容晃和麟淼、麒麟子几人更是惊得张大了嘴。
他们一直都以为周正不过是仙阶六层的灵体之身,没想到刚刚周正所表现出的实力,至少是仙阶八层大圆满的修为。
麟实眼中寒光一闪,瞬间就流漏出凌冽的杀意。不过,一闪而过。他什么也没有,转身离开了大殿。
“在下家里还有点事,先走一步,告辞!”
等麟实走后,麟淼也毫不给面子地找借口就走。麒麟子一脸好奇看着周正,他很想留下来跟周正聊聊,可是被麟淼生生给拉走了。
剩下慕容晃尴尬笑笑,“真君,这几日麒麟族的事情多,妖王和两位公子都有些脱不开身,还请真君多多担待!酒菜已经备好,还请真君移驾偏殿。”
“多谢大将军的好意!改我一定专备一场专门请大将军痛饮。今,律惩司还有些杂务,我们也就先告辞了!”
慕容晃知道留不住,很恭敬地把周正和程峨送出大殿。
再次回来转到后花园,麟实正在那里等着他。
“那件事你怎么看?”
“一定是有人在栽赃大公子!”
“你如此肯定?”
“是!张怀在公子府待了十多年,谁都知道他是公子府上的人!以大公子的谨慎,他就算要杀周正,也绝不会派张怀这样的人动手!”
“那这个张怀真是奸细?”
“不好。张怀的身世很清白,至今也没有查出什么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