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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7章 续前缘魔王纳皇后

    第四九七回 续前缘魔王纳皇后

    混世魔王程咬金一看裴翠云既没摇头,也没点头,程咬金心中一翻个儿——看来人家还是没有看上我呀。也罢!强扭的瓜不甜,我干嘛要霸王硬上弓呢?这绝非是英雄所为。“得了!既然姑娘你不同意。咱俩的事儿啊,就此作罢!我走了!”

    说着话,程咬金一转身一摆左手——您别忘了,咱说了,程咬金这袖子是往上挽着呢,胳膊是裸露的。大夏天的,外面穿着的袍子已然给脱了,里面穿着水衣儿,再一撸袖子,那里面什么都没穿呢,就露出了赤裸的左臂。

    程咬金一说他走了,啊,裴翠云吃了一惊呢,赶紧一抬头,正好看到程咬金挥左臂。蜡烛就在桌上放着呢,那个地方最亮,看得清清楚楚啊。哎,翠云姑娘一眼就看到程咬金左臂之上有铜钱大小的一块黑痣。

    程咬金这左胳膊也粗点儿,汗毛非常浓密。但您别看汗毛浓密,浓密中也有相对的稀疏、浓密。胳膊上有一块铜钱大小的黑痣。按照现在话来说呢——黑色素沉积。就这玩意儿如果到现在就得到医院赶紧切了,容易癌变。那年代谁也不懂这个,程咬金没管它。就这一块铜钱大小的黑痣,可能由于激素什么原因,导致上面的汗毛格外得长、格外得浓。那刚才程咬金面对小姐站着,左臂外侧朝外,小姐没有注意到。现在往后这么一摆,在烛光之下,看得是清清楚楚。

    啊!小姐一看这个痣,激灵灵打个冷战,当时脱口而出:“你给我站住!”

    “嗯?”程咬金赌气要走,突然间听到小姐在后面这么呵斥了一声。“吱扭”程咬金把步子给刹住了。“小姐,你还有什么吩咐啊?”

    “你、你给我回来。”

    程咬金一听,怎么?翠云小姐让我回去?“呃……这,小、小姐,您、您啥意思呀?”

    “你先回来,然后再说。”

    哟!程咬金一听,这心“砰砰”直跳啊,先回去再说?有门儿啊!程咬金赶紧一转身,“哎,小姐……”赶紧地把这袖子往下耷拉。怎么?那多失礼呀,露着胳膊,他不自觉地往下耷拉。

    “别动!别动你的袖子!”

    “啊?”程咬金不明白,就愣那儿了。“小姐,您、您到底什么意思?”

    “你近前来!”

    程咬金有点担心了,近、近、近前来?“哎,哎……”程咬金一步一步挨到翠云姑娘近前,“翠、翠、翠云姑娘,您、您有什么吩咐?”

    “啪!”翠云姑娘一把把程咬金的左手腕子就给攥住了,往怀中一拉。

    程咬金当时浑身像过电似的,“吱——”活这么大,哪有说姑娘扯自己拉自己的?“哎呀,你这……呃……这……这……”不知所措了。您看程咬金平常天不怕、地不怕,现在反倒是害怕了,浑身都缩成一块儿了。

    就见翠云姑娘抓住程咬金左手,另外一只手往上这么一揭程咬金的袖子,仔仔细细地一看程咬金的胳膊——“啊!”她又抬头看看程咬金——

    程咬金不明白呀,一看,这、这、这是什么毛病啊?这小姐是不是精神有点问题呀?这要精神有问题,我、我还不能要了呢。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啊?程咬金不明白呀。一看小姐望着自己:“哎,哎,这、这、这,翠云姑娘,您、您看我胳膊做什么?”

    “这痣是原来就有的,还是今年才长的?”

    “废、废话,这痣生下来就有,胎里带的。”

    “啊!”翠云姑娘这个时候借着烛光仔仔细细打量了程咬金,她好像更觉得程咬金眼熟了。“你,你把上衣给我脱了!”

    “我这……这这这……”程咬金一听,这啥意思?在洞房脱衣服,难道说要跟我圆房吗?我说这小姐怎么一百八十度大转折呀?刚才哭哭啼啼不愿意,现在怎么叫扒我的衣服,还让我自己脱呀?

    “你给我脱了!”

    “哎,哎,哎……”程咬金心说:这裴姑娘确实有点不正常啊。难怪人家都说,这个女大不中,留来留去就、就、就留坏了,怎么呢?这个“剩女”啊,她有的时候这个就有点渴望男人。这欲望要是来了呢,据说比男人还厉害。我今天是不是又碰到了这么一位老姑娘了?哎呦,程咬金心说话:我还是个处男呢,还是童男子儿呢,我对这玩意没经验呢……

    “赶紧给我脱了!”

    “哎,哎,哎……”程咬金一看,脱就脱呗,脱了衣服,这、这、这就成就夫妻了,是不是?那就等于人家姑娘同意了。“哎,哎……”程咬金“啪,啪”把水衣儿的带子给解开。

    这么把水衣一打开,姑娘“噌”站起来了,“啪!”就扑到程咬金近前了——

    “这个……这这……”程咬金一看,这就来了,这就来了呀……“砰!砰!砰……”老程的心都快跳出胸口了,在屋里头都能听到程咬金的心跳啊。

    哪知道人家姑娘没往程咬金怀里扑,而是,“啪!”把程咬金左肩头这么一拧,“哎——”程咬金就被姑娘给拧过来了。姑娘一瞅程咬金的左肩头上,就见左肩头这个大膀子这个地方有一道伤疤,这道伤疤太明显了,又长又大,比一般的肤色都浅,上面也没有毛。您看,程咬金的胳膊都是毛,就那一道是秃的。小姐一看,当时眼泪下来了。

    程咬金一瞅,“这,这,姑,姑娘,您看这玩意儿干嘛呀?”

    “我问你,这道疤是后来有的呢,还是你先天就有的呢?”

    “嗨!这不废话吗?谁生下来有疤呀?这是后来有的。”

    “什么时候有的?”

    “什……什么时候有的?哎呀……说这话呀,得、得个五年前吧。五年前有一次我碰到一个坏蛋呢,这个坏蛋正在那儿欺负一个姑娘。我一看,那能不管吗?我上去管这闲事儿。结果这坏蛋比我能耐呀,我打不过人家。后来,我就赶紧地催那姑娘跑。这家伙当时恼了,就把他的枪给捡起来了,拿枪当镖枪了,就投掷这姑娘。我一看枪来了,躲不开了,赶紧一推姑娘,我躲得慢点儿,结果让他的大枪在我这儿给划开一道口子。哎呦,可把我疼坏了。后来,我抓把黄土就攮上了。我这人皮糙肉厚,就这点伤也不算什么,过个十天八天的也就好了。好了是好了,哎,留这么一道伤疤。嘿,这疤是这么留的。”

    “啊——”翠云姑娘用手抚摸这道伤疤,玉指一碰到程咬金那伤疤上的嫩肉,程咬金激灵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呀,“呃……”不由自主地往下咽了几口唾沫呀。

    姑娘来回地抚摸了三遍,抚摸得程咬金是浑身燥热呀。“呃,这、这、这,呃……翠云姑娘,您、您、您别摸了。这伤疤有什么好摸的,这、这、这不算啥,我身上打架打了不少伤疤,您不信?看看其他地方啊?”其他地方也想让人摸呀,人不摸。

    摸着程咬金这道伤疤,姑娘的眼泪“噼里啪啦”掉下来了。又看了看程咬金:“我问你这件事情是什么时候事情啊?”

    “哎呦,我都忘了,我没说嘛,得、得有个五年了吧?反正那天挺热的。至于什么时候?我忘了。”

    “你刚才说你家是哪里的?”

    “我、我是东阿的。”

    “这件事情发生在什么地方发生的?”

    “呃……发生在东阿和历城交界之处,我记得清楚,那地方有一块界碑。后来,我就把这小子扔到界碑上,把他给扔死了。要么我蹲了几年大牢啊,好悬没死了呀,就因为此事。”

    翠云姑娘一听,眼泪下来了,一把就把程咬金的胳膊搂住了。

    “呃……”程咬金一看,“呃,姑娘,这、这、这这这……这是干嘛呀?”

    “我可算找到你了!你就是我的恩公啊!”

    “啊?!”程咬金愣了,“呃,姑娘,此言怎讲啊?”他也会文雅词儿。

    “恩公啊,你可知道那天你救的那位姑娘是谁呀?”

    “呃……”呦!她一问这话,程咬金低下脑袋仔细地瞅了瞅裴翠云,哎!程咬金多聪明啊,听裴翠云这个话音儿,再看裴翠云这个神态、动作,程咬金已然猜出了八九分呐,“怎么?那个姑娘是……”

    “不错,那个姑娘就是我呀!”

    “啊?!”程咬金简直不相信自己耳朵了。“什么?那个姑娘就是您?”

    “就是我呀!当时跟随我的父亲去河东省亲路过历城和东阿交界之处。我当时内急去那小河芦苇丛中解手,没想到出来之时碰到了那个恶徒啊。要不是您舍命相助,我恐怕不但身子被他所污,性命也可能不保啊!是您救了我呀!您为了救我,自己身受重伤;您为了救我,身陷囹圄几载。而我一直不知道您的名姓。我一直想找您,但是不知道从何找起。没想到,苍天有眼,让我今天得见恩公!恩公在上,请受翠云一拜!”说着话,姑娘“噗通”一声跪倒在程咬金近前就给程咬金磕头啊。

    “哎呦!不可如此!不可如此!”程咬金想要搀扶姑娘,但是上身赤裸,觉得这玩意儿也不合适。干脆……干脆,我也跪下吧!“噗通!”他也跪下了。“呃,呃,不能这样!呃,不能这样!呃,我也向您磕头,我也向您磕头!”

    “邦!”俩人这脑袋磕在一起了。“哎呦!”程咬金就一捂脑袋。姑娘也一疼,眉毛一蹙。再把头抬起来,一看程咬就那个滑稽样儿,“噗嗤!”姑娘乐了。

    俩人在洞房跪拜。其实刚才俩人已然拜过天地了。但那个时候,姑娘拜天地可是违心地拜的。但现在,姑娘是叩拜自己的恩人,这个头姑娘是真心实意地磕的。等到两人这么一碰脑袋,姑娘一看程咬金这个憨态,姑娘乐了,因为什么呢?因为姑娘觉得这是天意呀。翠云姑娘自打那年被程咬金所救。本来翠云姑娘就想出去找父兄、找兄弟赶紧的过来帮助自己这个恩人去把那个铁枪雄来卫尔给抓住、救恩人呢,知道恩人不是来卫尔的对手。结果,被自己那胆小的父亲生怕由此惹出大事的裴仁基给按住了,非得把自己塞进车中,赶紧就走了。那么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恩人的任何信息,连那想强暴自己的歹徒是谁,自己都不知道啊。这么多年,我一直担心自己的这位恩公,我一直觉得有愧人家。我天天向上天祈祷、天天向佛菩萨祈祷,希望上天、佛菩萨能够保佑我这恩公平安无事,能够保佑我这恩公幸福康宁啊。也求上天能够什么时候让我见到我这位恩公向他当面致谢。没想到,我向苍天祈求的愿望得以实现了,今天居然见到了我这位恩公,而且我、我还跟他拜了天地。这份姻缘那不是今天才开始的,这份姻缘是五年前就开始了。不!这辈姻缘可能在五百年前就已然开始了呀……

    裴翠云欣慰地笑了,笑着落着泪,她伸出纤纤玉指摸到了程咬金在揉额头的那大手之上。程咬金又愣了。

    裴翠云微微地一笑,用手把程咬金的手往旁边慢慢地拂开。然后,把自己的手按在了程咬金的额头上,轻轻地揉着:“你呀,还是那么的莽撞啊……”

    “哎呀,这、这、这、这真跟做梦似的呀,哎,我都没想到啊,咱、咱俩怎么还能相见呢?”

    “这叫冥冥之中定有天意呀。您是一个好人呐,您能够路见不平、见义勇为,能够勇斗歹徒只为救那一位陌生的弱女子,您还能够甘愿自己受伤也要保护那个陌生人,宁愿自己抱住歹人之腿,让歹人把自己打得口洽鲜血,让歹人可能把自己的性命都结束了,也要……也要为那女孩子赢得逃生的时间。您是好人呐!好人,老天自会保佑。要么您现在能够当瓦岗之主,能够当大德天子?您不愧‘大德’这两个字啊!您就是大德之人呐!”,

    哎呦……程咬金还从来没被人这么夸过呢。“嘿,哎呀,您过誉了,哎……这事儿啊,让谁碰到,谁都得管……

    “不!世人多了,芸芸众生能够见义勇为者能有几人呢?事后说一句:谁见到此事谁都能管。但是,在当时,在那危急关头又有几人能够舍生冲上去呀?这是恩公过于常人之处啊!”

    “哎,行了,行了,哎,裴小姐呀,您这么夸我呀,让我无地自容了。行了,裴小姐,您也别夸我了。咱俩有这么一段缘分,那也是命中注定的。俺老程做事啊,从来不图报答,您也不必这样。这……咱俩别老跪着了,这老跪着还真就跟拜天地似的。行了,裴小姐,赶紧起来,赶紧起来……”

    程咬金赶紧趴起来,伸手不好意思地把裴翠云也给拽起来了。然后,让裴翠云重新坐在床上。这时,程咬金觉得挺尴尬的。事到如今,也不知道说啥好了。“呃……行了,小姐……呃,这事儿啊,就当过去的事儿,让它过去吧。反正这么多年,我也忘了,难为您还记着。既然今天咱大家都知道了,就行了。以后啊,这事儿就甭提了。小姐,您在这里好生安歇。俺老程啊,这……这、这、这……走了!”他转身还想走——

    “您干嘛去?”

    “我……我、我、我出去……”

    “您不能走!”

    “嗯?”程咬金一听,又转回身来了。“小姐,您还有何吩咐啊?”

    “您就这么走了吗?”

    “啊,呃……那那那那……”程咬金说:“那怎么办呢?”

    “您要对我负责!”

    哎呀……程咬金说:“小姐,咱、咱俩刚才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啊,这、这你要我负什么责呀?”

    “没有夫妻之实?您可别忘了,这世上能够看到我身子的只有您和那死去的歹人呐!您救我的时候,我上身赤裸,是您拿衣服给我披上的,您难道忘了吗?”

    “呃……这个……这、这……”程咬金一琢磨:还真是!我头一次见大姑娘的赤身裸体。当时,我还挺不好意思。现在,人姑娘让自己负责。“呃……那、那、那翠云小姐,我、我该怎么负责呀?”

    翠云姑娘“噗嗤”又乐了,“你这个傻瓜呀!咱俩今天是干嘛的?咱俩今天是拜天地成夫妻。已然入了洞房了,我还能让你走吗?你走之后,我未来怎么再嫁人呢?传扬出去,无实时也是实啊!”

    “呃……那、那、那该如何是好啊?”

    裴翠云说:“魔王陛下,如您不弃,翠云我从今天开始愿为魔王千岁执帚!”

    “呃……嗯?”程咬金没明白,“什么叫执帚啊?”

    翠云又乐了,敢情这位魔王他不明白这文雅的词儿啊。“执”就是拿呀。“帚”就是笤帚啊。“‘执帚’的意思就是:我愿意待在你家天天地拿着笤帚为你家打扫卫生。那是谁呀?是你老婆呀!”

    “啊?!”程咬金一听,大喜过望啊,“哦,您早说要当我老婆,我不就明白了吗?!哎呀……这、这……呃……不过,翠云姑娘啊,您说这话是不是违心的,是不是想报我的恩呢?这可大可不必啊,咱一码归一码,这个恩我可不敢让你用身子相报。”

    翠云说:“你这个傻瓜,我偏偏想用我身子答报,难道说你还不允许吗?”

    说着话,翠云姑娘一把拉住程咬金:“你给我上床吧!”

    “叭嗒!”金钩这么一打,“唰——”罗帐这么一闭。“噌!”程咬金的大脑袋又从罗帐里面钻出来了,“噗!”把蜡烛吹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