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九回 危难时朱魔头报恩
流浪汉朱粲遇到贵人了。要么说人这一辈子,贵人很重要。说你再有才能、学识再高,你碰不到你的贵人,没有人给你机会,那你也很难走向顺利的道路。这朱粲就算遇到贵人了。没想到忠孝王伍建章对他非常赏识,一看这条大汉身材魁梧、长相雄壮,一看就是个大将的坯子呀,假以时日,必能成国家栋梁。看了看朱粲给自己打趟拳,嗯,也算那回事儿。老王爷也没有深加了解,也没有深层次地进行考察。因为老王爷本来就没打算把朱粲留在身边,就觉得这么一个人才做一个流浪汉太可惜了。既然今天能到我,也算是有缘分。
“这么着吧,你不要流浪了。不就是欠别人一些纹银吗?没关系,本王替你还清。然后,我上报朝廷给你拨个一官半职。你先在你们家乡任职,做几年看一看。如果说你真有真才实学,到那个时候,你再找老夫。老夫再向朝廷表奏,再给你升官晋级。”
“多谢老王爷!多谢老王爷!”
把朱粲感动坏了。人在最困难的时候,有人拉一把。那这个恩情是刻骨铭心呐。趴在地上直磕头啊。
“哎,不必如此。云召啊——”
“父王。”
“带朱粲下去。他的事情,你替父王我办了也就是了。”
“遵命!”
伍云召就带着朱粲下去了。问明朱粲欠多少钱。
朱粲把所有情况给伍云召一说。伍云召说:“没关系。”回到府上,给朱粲拿了二百两纹银呢。
朱粲说:“没欠那么多。”
“没关系,没欠那么多呀,剩下的钱你再把原来家里的田产呐、土地呀,能买的买来,那是祖业呀,祖宗留下东西,可不能在我们手里给败坏了。”
“我多谢少王爷!多谢南阳侯啊!”
哎呀,朱粲对伍云召也感激得无可无不可。您别看伍云召出身世家,但是对贫苦之人有一份怜悯之心。命人照顾得朱粲是无微不至。让人带朱粲下去先洗个干净澡。然后换一身新衣服。又让人给朱粲多做几件新衣服都带着。管朱粲吃了几顿饱饭。然后给朱粲一匹马驮着给朱粲的银两,把朱粲是送出了南阳。
哎呦,朱粲趴到南阳城外对着南阳城磕了几个响头,心中默默祷告:“恩公啊!老王爷!南阳侯!我朱粲是个恩怨分明之人!有恩必报,有怨不饶啊。老王爷、南阳侯对我朱粲有知遇之恩!是我朱粲再生的父母、重长的爹娘!你们放心,只要以后有用得着我朱粲的地方,我朱粲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说着,又对着南阳磕了几个响头。
掉着眼泪,朱粲回归自己老家亳州城父。先把欠人的钱还了。然后,用剩下的钱把自己原来卖的家产稍微地买回来点儿,起码来说有个房子住啊。就在家等着。没过多久,果然,朝廷下了任命状,任命朱粲为县中佐吏,就到县衙里当了那么一个小官吏。这个职务不算太大,小吏嘛,都称不上做官。但是,那也是吃皇粮的呀,也是国家给俸禄啊,起码吃喝不愁了。在一个县里能当县吏,那也了不得了。在一个县里也人五人六啊。
朱粲开始还真就兢兢业业地干,就想着:我好好地干几年,干出成绩来,未来我这官职再往上升。但是,朱粲这个人性格比较直。而且,脾气不好,比较狠。也不会为人处事。动不动不顺心就跟别人翻了。办公务的时候,对老百姓脾气也不好,张口就骂、抬腿就踢。就是属于这么一个人,比较驴!所以,待了不多久,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无论官府还是民间,都对这朱粲没有好印象,都不说朱粲的好话。再加上原来朱粲求那些人帮自己谋官的,不是孬了朱粲的钱了吗?没给朱粲办事。本来这些人心里对朱粲就有愧,一看朱粲起来了,这些人更加害怕了,就怕朱粲找后账。所以,暗中就想着把朱粲给害了、给打压下去、给撵出衙门。所以,官府人也憋着劲害朱粲。外面的也不说朱粲好。这朱粲在官府当中是举步维艰,越来越难了。
后来,朱粲也打听到了,就是当年孬自己钱的那小子呀在背后捣的鬼。这小子现在混得不错呀,在衙门口里那混得,虽然不是县令,跟县令也差不多少,都二把手了。处处针对自己呀。有好多事儿都是他背后指使的。朱粲对他也是越来越不满,越来越恨。
他越不满,那人越打压他。那人照着自己官儿比朱粲高,处处打压朱粲。
他越打压朱粲,越看他不顺眼,朱粲在仕途上越来越不顺,朱粲心中的怒火是越来越高。
终于有一天,又有一件事情,这位栽赃陷害朱粲,弄朱粲一个渎职之罪,把朱粲拉下去打了二十板子。
那这下子,朱粲可不干了。养了两天,把这伤势养好之后。一天晚上,朱粲喝点酒,吃酒带醉,拎着一把尖刀,就闯到那个官吏家中,“噗!噗!噗!”就把这官吏的满门全给宰了。宰了还不算完,朱粲太恨这小子了,拿着牛耳尖刀,就把这小子给片了。然后拎起人肉,“吧唧!”往嘴里一扔,“嘎吧吧!”一嚼。嗯!朱粲就觉得这个人肉还真好吃。他在那里也吃起人来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那这边杀人了,有人看见了,赶紧报官了。县令让班头赶紧去抓朱粲。
班头过来把这宅院一包围,往里一看,“我的天呐!”朱粲正在那啃人呢。那多吓人呢!一个人敢啃人?满身是血,满嘴是血,拎着一胳膊啃呢。“我的天呐!”把大家吓得亡魂皆冒。
朱粲一看这些人要抓自己,这才知道自己惹了祸了。“嘿!哎!哪个敢抓我啊?敢抓我上来!抓不住我,我要吃掉他!哇呀呀……”朱粲就冲出来了,右手是刀,左手是人的大胳膊。
把这些人吓得呀,都知道朱粲平常是个狠角色,打起架来不要命。所以,这些人平常都畏惧朱粲三分。没想到这位这么狠,都敢吃人呐!“我的妈呀!”“嗡——”四散奔逃。谁还敢去抓朱粲呢?
结果,朱粲就冲出来了。家不能待了,于是朱粲是落草为寇,就在当地找个小山包,钻山包里了。
在这里一待,当时有的是流民,有的是贫苦百姓,大道边、小道沿儿也有的是打家劫舍的盗贼。朱粲凭着狠劲儿就打服了几个小贼。这些小贼都认朱粲为老大了。后来逐步朱粲势力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就成了亳州的一霸了,成为亳州一带的一个悍匪了,手底下得一百多个贼人。
谁都知道朱粲这个人为人非常残暴,那不光是打家劫舍抢东西。只要他所到之处,不但抢,而且杀呀。烧杀抢掠,这简直是一个魔王。那不能说朱粲这个人是个英雄了,真是个魔王啊!而且这位吃了自己仇人之后,哎,觉得人肉是世间美味,隔一段时间不吃啊,心里还痒痒。所以,隔一段时间,他得吃个人。隔一段时间,就得吃顿涮人肉。就这个名声往外一传,那无人敢惹呀。谁敢惹吃人的呀?“这就是个灭绝人性的真魔王啊!”
这话传到朱粲耳朵眼儿里。朱粲哈哈大笑:“对!我是魔王啊?嘿嘿,魔王我不当!我觉得我应该是佛教当中八部天龙里头的迦楼罗王!”
我们说了,当时佛教很兴盛。朱粲家也是一个小康之家。朱粲从小也念书,父母都很信奉佛教,朱粲从小也受佛教影响,对佛教人物非常了解。所以,知道有那么一个八部天龙,里面有个专门吃蛇、吃龙王的金翅鸟叫迦楼罗,又称迦楼罗王。“行了!我就当这个迦楼罗王!”于是,朱粲自称迦楼罗王!
这些年,他就在亳州一带纵横烧杀!只要他所过之处经常是抢劫一空,连人都不放过呀。像这种人能留下什么好名声吗?官府要抓他,老百姓提起朱粲也无不咬牙切齿啊。所以,本地官府对朱粲展开了几次围剿。老百姓又不帮他,又没有群众基础。那朱粲能好得了吗?后来,在官府几路围剿抓捕下,朱粲就被打败了,带着自己手下的这些残兵败队就在亳州和其他州的交界之处来回游荡。这个地方属于三不管,在这个地方先游荡游荡,先聚集聚集自己力量、恢复恢复元气。然后,再看往哪儿走吧。所以,朱粲领着自己手下人就在这一块地儿是来回地流窜作案。哎,没想到今天把这伍保给抓住了,打了一只孤雁儿。
一看伍保带这么多银子,朱粲高兴了。本来想把伍保给吃了,好几天没吃人了。一看伍保是个练武之人,肌肉发达,低脂,吃着口感好啊。幸亏伍保把伍云召的名字给喊出来了。
这么一说。朱粲一听,“谁?伍云召?伍云召是你谁呀?”一问,伍保这么一说,“哦……”朱粲一听,“闹了半天,你是伍保啊!咱俩见过呀。”
这么一说当年的事儿,“哎呀!”伍保也记起来了。
“嗨!”朱粲说:“这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呐。设宴款待!”一场虚惊啊。
在酒席宴上,朱粲就问伍保到底怎么了?“我听你说怎么又没完成使命了、又这个危险那个危险了。现在南阳侯遇到什么危险了?”
朱粲这么一问,伍保哭了,多少日子没见过亲人了,今天把朱粲当了自己亲人了,“是这么这么回事儿……”就把事情经过这么一说。
“啊!什么?老王爷怎么了?”
“老王爷被昏君给杀了呀。被昏君敲牙割舌,死得好惨呐!现在少王爷也危在旦夕。让我到陀螺寨去搬兵,我没有完成使命啊。我怕少王爷在南阳城待的时间太长了,老等我。所以,我这才想赶紧回去给少王爷报个信儿,让他别等了,另想他策吧。”
“唉!”朱粲闻听,是直敲大腿呀,眼泪掉下来了。您看,魔王也有眼泪!一边哭恩公,是一边大骂昏君呐:“我早就看出来了,这个大隋朝长不了啊!就这样下去呀,非得完了不可!这个新君杨广也不是什好玩意儿!迟早得被人给推翻呀!所以我不当官给就算对了呀。当官的那才是最大的强盗!我这才算是小强盗啊。哎哎……没想到我的恩公死得好惨呐!我原来还说呢,等我飞黄腾达了,一定要报答恩公的知遇之恩。看来这辈子呀……这辈子报答不上了呀!呃……也不能说报答不上了……伍保啊,呃……你这不是回去要给南阳王送信去吗?”“啊。”
“那儿有重兵把守,你怎么冲进去?”
“冲进去,冲不进去,我也得往里冲啊!就算死在阵中,这阵一乱,我那主人在城楼之上也应该能够看到,也应该知道我没有把救兵搬来呀,他也应该再想他策,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总而言之,我得尽到我这做奴仆的责任呐!”
“哎呀!伍保啊,你真乃义仆!我就服你这样的!这么着吧。老伍家对我有天高地厚之恩,我一直没有机会报答。今天也算巧了,也算老天让你到我这儿来,咱们有这一次机缘。既然你我见面了,我也知道这事儿了,我就不能袖手旁观。你看见没?我手下这些贼也不算多,扒拉来、扒拉去有二百多人吧,那也都是久经沙场的悍匪、以一挡十的好汉子。我带上这些兵跟你一起去南阳。咱一起往里冲,去救南阳王、去救我那小恩公,你看怎么样啊?”
“啊!”伍保一听,感激得不得呀。甭管真的假的,人家肯说这一句话那就不容易,那就比一般之人强胜百倍呀!一般的不忘恩负义、不落井下石就算不错了。人家还知恩图报啊!“不过朱大王,我不能连累你呀。你这二百多人也无济于事啊。我把你带着,不是带你去送死吗?”
“哎,伍大哥,你说这话就错了!我这条命都是老伍家爷儿俩给的呀,活到今天,我早就活够本了,光吃人我吃多少了,对不对?如果能轰轰烈烈地把我那少王爷给救出来,报答这个恩情,我是死而无憾呢!这算什么呀,啊?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活十岁活、二十岁,活五十岁、活一百岁,能有多大区别呀?我活到今日够本儿了!正好提供给我一个能够报恩情的机会。就这么的了!哎,你带我,咱现在就去南阳城!把我恩公救出来,更好;救不出来,我这条命就搭进去了!”
那位说:“这朱粲不是不怎么的吗?不是个杀人魔王吗?怎么这么讲义气呀。”哦,杀人魔王就得不讲义气呀?坏人就得十恶不赦呀?不是!人是复杂的。你别看这个人其他地方都是黑的,有可能在这个地方,那心里还有一点点小红尖儿;其他的道德都是沦丧的,哎,有可能在这一块儿,有可能对某个人,他这个道德比别人都高得多!不有那句话吗?秦桧还有四个相好的呢。臭味相投的之间也讲义气!这朱粲就知老王爷和伍云召的恩,他就想报恩!那在这一块儿的义字值得表扬!但这一块掩盖不住他其它的恶迹!还是那句话,人性是复杂的。
朱粲这么一决定,伍保大喜,也不再推辞了,再推辞就假了。
那当夜在这里住了一晚上之后,第二天,伍保带着队,就带着朱粲领着二百多喽啰兵直奔南阳。
对朱粲来说,到哪儿都一样。为什么呢?因为现在就是流寇啊,没有一个什么根据地呀,没有一个什么山寨。所以,到哪儿抢到哪儿就算完了,那真是一伙子亡命之徒!跟着伍保,这一天就来到了南阳城外二十里地。
天黑了,伍保一看,说:“干脆咱们先找个地方住下。然后明天打探打探消息,看看情况如何,咱再做计较。别贸然往里冲杀呀。我跟王驾千岁我们商量过信号。等我回来的时候,我会往天空中放五颗信号弹——”那年代有信号弹吗?就是硫磺弹!“打五颗硫磺弹,放三声响箭,他就知道我来了,他就得准备往外冲。我们再往里杀!”
“行嘞!那咱住哪儿呀?”
“我知道啊,在这个山坡上有一座关帝庙。这座关帝庙啊,听说还很灵,我们经常过来。咱们今天晚上可住在关帝庙内。”
“行嘞!就听你的!”
当天晚上,伍保带着他们就住进了关帝庙。
到这里,朱粲先围着庙转一圈,参观参观这庙。一看这庙还真不错。但庙里的庙祝早跑了。怎么?这里发生战争了,庙祝啊、和尚啊早就躲灾去了。这庙是一座空庙,住二百来人不算什么。朱粲转了一圈儿,一看,庙上塑着关帝圣君呢。关公旁边站的,一个是关平,捧着印;一个是周仓,拿着关公的青龙偃月刀。
一看这周仓,他乐了:“哎,嘿!我说,你看看,我像不像这泥胎塑的周仓啊?都是黑脸,都是大胡子,都是大眼睛。只不过这周仓的眼睛黑眼珠多、白眼珠少。我呢?是白眼珠多、黑眼珠少。我跟他基本上一般不二!”
“嗯……”伍保一看,“果然如此啊,你真是周仓下凡呢!”
“哎,我就是差没这把青龙偃月刀了。得了!这刀归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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