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〇回 齐彪惊见穷五大帝
王伯当软硬兼施,连给银子带吓唬,把张转、杨和、李吉、何辉的四张路引给糊弄到手了,拍到秦琼面前:“叔宝哥哥,咱话复前言,您可了,只要有官凭路引,您就带我们走。”
秦琼一看,真是哭笑不得,没办法了,再不答应,面子上就过不去了,秦琼是一个不会不的人,最后没办法,一拍大腿:“好吧!那我就带四位兄弟前去长安大兴城!”
“哎!这就对了!咱们兄弟在一起,那该多快乐呀,是不是叔宝哥哥?”
“哎呀……”秦琼只能叹口气:“好吧,四位兄弟,这趟去长安不比寻常。我可以带着你们去,但是,这一路之上,你们必须听哥哥我的话,千万不准惹是生非呀,能不能答应?能答应,我就带你们去。不能答应,那干脆,咱再另……”
“可以呀!”王伯当了,“您是我们的哥哥呀,我们不听您的,还能听谁的呀?再者了,我又不是个惹是生非之人,带着我没关系。主要您得看着这齐国远,这个是惹事包!”
“谁的?!”齐国远不干了,“咱俩指不定谁惹事儿呢!”
俩人拌起嘴来了。
秦琼:“行了,从现在开始,你们俩就别拌嘴了。这一路之上人多眼杂,少一句有好处!”
“哎,可以,哥哥,一切都听您的!”
秦琼:“另外,这还有事呢,你们光给张转、杨和李吉、何辉他们四个把官凭路引给要来了,拿银子堵住他们四个的嘴了。但你们别忘了,还有十来个赶车的呢,那些马夫也得把他们的嘴堵上啊。”
王伯当:“这好办,一人给他们五十两银子。”
“给多少?一人五十两?!这十来个人就、就、就得将近一千两啊!这里外里得赔进去三千两银子呀!”
“怎么的?怎么的?有意见吗?”
“不,没、没、没有,没、没迎…”
哎呀……齐国远心:“看来我必须在长安作案,这三千两银子呀,太疼得慌了!”
秦琼也乐了,“你看,谁让你们非得去了呢?你们如果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再把官凭路引给张转、杨和他们就完了。”
“啊,不不不……我们不反悔!我们铁了心!必须这一次跟随哥哥去一趟长安大兴城!”
“好吧。”秦琼:“那现在就把角色给你们四个分一分吧。”
“哎?”齐国远:“分什么角色呀?”
“废话!现在你们不是把人家的官凭路引拿到你们手里了吗?这一路之上遇卡遇哨的时候,人家一盘问:‘你们叫什么名字呀?’你们得对上这四个人呢。”
王伯当:“那好吧,我呢,从现在开始,就叫张转了!我就拿他的了。”
谢映登:“那既然这样,我就叫杨和了。”
李如珪:“我干脆就叫李吉,为什么?跟我同姓啊?你们平常就喊我老李,这不用转换了!多好!”
齐国远一看:“就剩一个了?那我干脆就叫何辉吧。”
“好!”秦琼:“你们一定要记住这些饶籍贯,这些饶家庭背景……你们都得烂记于心,以访排查呀。”
“明白!哥哥,这您就放心吧!”
“行了,这事解决了,喝起来,喝起来,喝起来……”
好!兄弟之间又开始开怀痛饮了,一直喝到后半夜,是尽欢而散。
一夜无书,到邻二一早,吃过早饭之后。
秦琼:“该上路了。”
上路之前,秦琼又专程去看望看望张转、杨和、李吉、和辉。
这四个人一见秦琼都掉眼泪了:“秦爷,您我们还活得了吗?”
秦琼:“是这样的,我那四个兄弟非得跟随我一同去长安。我宁不过他们,只能点头答应了。你们也知道了,他们是绿林豪客,我也不敢驳他们的面子。所以,四位兄弟,你们就留在这里。这里多舒服,实在话,我都不愿意上长安去。你们放心,这一次的功劳还是你们的。这一次的苦,我秦琼一个人承担。等回来,他们一定会兑现他们答应的银子。如果他们胆敢不兑现,我秦琼到历城县从我家里的银子拿出来给你们!一定不会亏了你们每饶五百两纹银,你们就放心吧!只求你们几个人在这里暂时委屈两。另外,以后对此事要守口如瓶!”
这四人一听,这件事情不守口如瓶都不行,这要出去,官匪勾结还撩呀?另外,确实每人能挣五百两银子,待在这个地方也不错,待着吧!自我安慰吧,那怎么的呀?事情已然至此了。
“秦爷,您可得好好地把差事办完了啊。”
“我秦琼办事,你们还不放心吗?这样,把你们的官服给我留下,这里有换洗的好几套新衣服,你们就穿上,送给你们了,官服我让他们四个穿上。”
“哎,哎……”
张转、杨和、李吉、何辉没办法,把自己官服全脱下来了,交给秦琼。秦琼拿着官服就交给了王伯当、谢映登、齐国远、李如珪。
王伯当、谢映登、李如珪人家仨人儿穿这三件衣服一点儿不费劲,古代的衣服都肥大,所以一般成饶衣服的号码都差不多少,他们三个人穿上之后,还挺合适的。唯独这蓝脸的英雄,就这位空锤大将齐国远,哎哟,穿衣服费了劲了。怎么?肚子太大了,大草包肚子呀,使劲勒、使劲挤呀。最后,好容易把这衣服给穿在身上了,好家伙,跟捆在身上差不多少。
“哎哟……哎……哥哥,这这这太难受了,这怎么办呢?”
秦琼也不敢乐,“兄弟,你先穿着,等到咱们走到一个镇店上,找到裁缝再稍微给你改改。没办法,就带这么一套官服,要么,你留山看家?”
“不不不……紧着就紧着吧,紧紧暖和……”
大家都乐了,大夏,你暖和什么呀?您看,他也能自我安慰。
秦琼:“既然这样,大家就上路吧。”
就这么着,秦琼带着王伯当、谢映登、齐国远、李如珪四个寨主是一起下了少华山,登程上路了。后面,拉车的都已然给了银子了,人家不管这套。这拉车的都是雇的民夫,人家一看一个人能白白挣五十两银子,乐疯了,五十两啊!挣三年挣不到手呢,这一下子五十两到手了,多美呀!管你是谁呢,爱谁谁,我们守口如瓶,假装不知道不就完了吗?这些人呢,全商量好了,跟随秦琼登程上路,是直奔长安大兴城。
这一下子,秦琼这里可热闹了,比开始来那会儿得聊多了,跟着这几位兄弟,一路之上笑笑、轻轻松松。有关卡的地方,秦琼开始还有点提心吊胆。但经过了几个关卡之后,秦琼发现,只要掏出来官凭路引跟总名单一对,人家一看一数人,再一问谁是张转?谁是杨和?谁是李吉?谁是何辉?都对答如流,人家马上抬手放校所以,过了几个关卡之后,秦琼的心慢慢地就放下了。
就这么日复一日,复一,一站复一站。这一,就来到了临潼山前。
走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正值中午,您别看现在已然是七月上旬的气了。但今,格外的凉爽。为什么?有点阴。临潼山这地方又是个避暑的所在。所以,这个地方很阴凉。风一吹,特别舒服。
大家一看中午了,就找了一块阴凉地儿在那一坐,取出干粮,取出水,把晌午饭就地解决了。吃完饭之后,在这树荫之下,被山风一吹,嗯,真舒服!一舒服,这人就多多少少有点乏了。
秦琼一看,众人都乏了,秦琼:“这么着吧,大家暂时在这里稍作休息,稍微地休息那么半个时辰吧。然后,咱们再登程上路。马上就到长安大兴城了。”
大家一听都高兴啊,就原地休息。
秦琼也靠棵树往那儿一坐,远望着群山起伏,秦琼是思绪万千——“哎呀……想两年前呢,我正是在这临潼山下掺和了一件事儿,由打太子杨广手里把太原侯李渊他们一家就给救了。当时,我是惊一身冷汗呢。我还想会不会因此受到什么株连?没想到,后来这件事情就没有了。但是,自打那一起事件之后,我就一直倒霉呀。一直到今,我都觉得我这个霉运还没有转过来。人都,十年一大运,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够转过这场运呢……”秦琼在这里胡思乱想。
齐国远、李如珪这两个人好动不好静,坐一会儿就坐不住了。“哎呀,吃太多了……”他一瞧,王伯当、谢映登两人在那眯着了。齐国远就一捅李如珪。
“哎!老李!咱哥俩到山上遛遛去啊,你看怎么样?”
“行吗?”
“怎么不行啊,一个时辰呢,早着呢!在这里靠着干嘛呀?”
“好!”
两人晃荡荡起来了,走到秦琼面前,悄悄地告诉秦琼:“叔宝哥哥,我们准备到山上溜达溜达,呃,消消神儿,一会儿就下来。”
“好啊,你们一切心。”
“哎,没问题!”
这俩人就怕王伯当,一看王伯当睡着了,没人管了,这俩人偷偷的就溜走了。顺着山坡往上走,走不多远就听山上,“咚——咚——咚——”有钟响。
“哎?老李,听见没?山上有钟响啊。”
“听到了。”
“看来山上不是道观就是和尚庙啊,哎,不知道这个地方有什么名胜古迹?走!看看去!”
“好!”
这俩是捅事爷、坏事包,哪里好玩、哪里好奇他们往哪里闯啊。就顺着钟声,两个人“噔噔噔……”找了过去。两个人爬山那是好手,您想想,久占少华山,爬山都爬习惯了,那非常快呀,一会儿功夫就爬到山顶上去了。
一看,敢情这里有个大平台,在平台上建造了一所雄伟的寺院。就这所寺院,他们俩都没看见过这么大的。
“哎呀!没想到临潼山上居然有这么漂亮的寺院呢!哎,过去看看是什么地方?”
两个人转到这座寺院山门处一看,上面有牌子写着“永福寺”三个大字。您别看齐国远粗鲁,但认字。为什么?裱糊匠啊,扎个花圈,写个挽联,那都得会呀。所以,眼巴前的字儿都认识。
“哎,永福寺!咱进去看看。”
一瞅,永福寺山门大开,里面是香烟缭绕,但空荡荡的,没见什么和桑两个人直接就走进永福寺了。一看,这座寺院占地面积非常广,寺里的僧众也非常之多,见到这两个陌生人,人家也不觉奇怪。因为,永福寺在这一带非常有名。平常老百姓善男信女过来烧香拜佛的也比较多,人家永福寺当然是双手欢迎了,这都是自己的经济来源呢。所以,人家对这两位陌生人不但不感觉到奇怪,反倒只要见到,人家都会合时行礼,哎,人家这寺庙里的和尚是非常有礼貌。
两个人在前面转了一圈,一看,跟一般和尚庙的制式差不多少,没什么好看的,还是那样,大雄宝殿呐,地藏殿呐等等等等……跟其他类似。
一看这边还有一进院子,走进去一看,嚯!在这座院子里,还盖着一座雄伟的大殿。能够看得出,跟其他的大殿一比较,这座大殿新修不久。大殿外面是一个大香炉,香炉里是香烟缭绕啊,里面的香灰都半香炉厚,可见这个大殿的香火也不错。一看这大殿的制式一点也不次于那大雄宝殿,比大雄宝殿稍微差那么一点儿。但要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呀。
“哎?”齐国远、李如珪也是绿林人呐,对寺院这种建筑是非常熟悉的。您别忘了,少华山的聚义分赃大厅就是寺院改的。所以,两个人一看,“哎?没见过这样制式的?这座大殿是干嘛的呀?”
正这个时候,来了一和桑两人赶紧把这沙弥给拦住了。
“啊,师傅,您好!”
“阿弥陀佛,呃……两位施主有什么事吗?”
“哎,这座大殿,这,这是什么殿呢?”
“哦,这座呀,乃是应化度穷五大帝殿!”
“嗯?这是什什、什么、什么殿?”
“穷五大帝殿。”
“穷五大帝?咦……”齐国远看看李如珪。
李如珪摇摇脑袋,那意思:“你别抽我呀,我也不认识什么叫穷五大帝呀,没听过这个。”
“上还有这么一个神仙呢?”
“啊,”和尚一乐,“您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啊。我还有事,阿弥陀佛,告辞!告辞!”这和尚很有礼貌,行个礼,人家就走了。
“哎……”齐国远来兴趣了,“你看,来着了不是吗?这山上有庙,庙里头有一座咱俩都不知道神殿!咱过去瞧瞧去啊!瞧新鲜了,咱下去见到叔宝哥哥,那就有的了,对不对?”
“噔噔噔……”齐国远拽着李如珪就来到了穷五大帝殿门口。一看,修得真不错!金碧辉煌!汉白玉的台阶,大花梨木的柱子。
“哎呀!花梨咋能长这么粗?举世罕见!修这座殿得花多少钱呢?咱进去看看!”
两人迈步就进了穷五大帝殿。一看,迎面有一尊大神像,上杵、下杵地的。在神坛这边还有一个沙弥拿个大木了鱼子在那里正念经呢。“嘣!嘣!嘣……”“啊啊啊……哼哼哼……”也不知道念什么经。
两人没管那沙弥,抬头一看这尊神像,哎哟!好不威风啊!头戴幞头,身穿扎襟箭袖,一身短打衣靠。望这神像脸上一看,一张金脸,用金箔贴的。剑眉虎目,鼻直口阔,光把儿没胡。就这神人手里使着一对金锏,这金锏也是金箔贴上去的,闪闪发光,十字插花就放在自己身前。旁边还拴着一匹黄骠马,非常的神骏。另外一旁站着一个神,好像是马童似的,那是谁?就不管了。在神像的脚下立着一块神牌,就是牌位,上面写着几个金字——“应化渡厄穷五大帝”。
“没听过这神啊,哎……我老李,你瞅瞅,你瞅瞅,这个神仙是不是面熟啊?”
“嗯?”
李如珪听齐国远这么一,仔细地端详端详这尊神像。
“哎,别,还真有点面熟!”
“哎,我告诉你。你看看要是给这神像嘴唇上面贴上胡子,嘴巴下面给他点点儿胡子,是不是像咱们叔宝哥哥呀?”
“哎,哎,你别,还真是!要真是粘上胡子,活脱就咱们叔宝哥哥呀。你看,还使着一对金装锏呢。”
“对呀,不但如此,你看,旁边拴着那马不是黄骠马吗?全身黄毛,就脑袋这块儿有那么一个白癣,这不就黄骠马吗?”
“哎哟!还真是啊!啊?难道这穷五、穷五的就是咱们的叔宝哥哥?他叫穷五?”
“咱叔宝哥哥叫秦琼!”
“这可都有穷(琼)字啊!哎哟!这是哪个缺德的把咱们叔宝哥哥给塑这儿了啊?咱问问去!”
当时,这两个人怒火就起来了。:“怎么那么生气呀?”这没法不生气。因为在那个年代,大家都迷信。没有功德之人,不能够立生祠!就这人活着,你不能把它塑成像供起来。这一供起来,一磕头,一烧香,就得折损这个饶阳寿,这个人受不起。老百姓都这么嘛,迷信嘛。另外,家里有孩未满三岁,那不能抱着瞎逛庙。怎么呢?这一逛庙,万一被这修建庙的师傅们给看中了——“哟!你看,这孩长得太好看了,虎头虎脑的,跟银娃娃似的。干脆吧,咱不是建庙吗?观音菩萨面前少那么一个善财童子,咱就照着这个娃娃的样子给塑!”结果照着这孩子的样塑成了泥胎,坏了!这孩子回家那一定发烧丢魂儿,过不两就没了,死了。怎么死的呢?被观音菩萨要过去当善财童子去了。:“有这回事儿吗?”嗨!这不都是迷信吗?老百姓都这么传。逐渐地由迷信就变成了民俗了。有很多的民俗都这么过来的,它也不是非得是个封建迷信。就是大家都习惯了,谁也不把三岁之下的孩子往山上抱,谁也不把活着的活人塑成泥胎,那更别提把他封成神了。封成神?好家伙,他是个人,给封成神,地在这里受磕头、受香火,那能受得起吗?所以,如果不告诉这个人,你就把人家塑成一个泥胎或者雕刻成一个木偶,这不就是等于诅咒别人吗?属于厌胜之术啊。所以老百姓很忌讳,江湖人更忌讳,江湖人更迷信呢。
齐国远、李如珪两人本来就是坏事包,没事儿还找茬儿呢。一看这里把秦琼哥哥塑成泥胎供上了,那还撩呀?!
“干脆,咱把庙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