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镜子中的红衣女身体发抖,战战兢兢转过身,噗通跪倒,开始磕头。
我满意点零头道:
“不管你以前害了多少人,既到了我手里,就且收手。我可以不追究你的前尘往事。三后我送你,重入轮回。”
红衣女猛然抬头,一双血红的眼眸里满是悲愤和戾气。
“不!这血海深仇,不报我如何能走。”
她色厉内荏出这句,双眼流出血泪,大着胆子站起,扭头跑进镜子深处。
我无奈摇了摇头,把镜子反扣在柜台。
转眼看柜台外的姑娘,已经离我两步远了。
“你这是镜子不当了?”
姑娘忙:
“不不不,这不是见您忙着鬼事吗?我离远点,免得碍你手脚。”
这姑娘挺逗,怕鬼怕成这样还敢拿着镜子来我家走奇当。
我让她靠近些,对她道:
“这镜子里的事情我能了!你这面照骨镜属于鬼物,可以挂地当。”
姑娘满脸佩服:
“哥你真有本事。”
她把钱堆往我面前一推:
“我爷爷能挂莫家地当,价格还能升五成上去。就按‘响挂雷’的价格来,一一万,不能亏了你。”
我摆摆头:
“老祖宗定下的规矩,这玩意虽然是真货,价值并没有达到响挂雷,就不能收这档价钱。一一千,给三千就校”
完我把镜子重新用红布蒙好,随意扔在柜台下面。
姑娘连连摆手:
“莫家当铺的规矩是:奇当不拒,赎当价百。必须当‘响挂雷’的价格,不然爷爷他不放心。”
我听得直翻白眼,这姑娘的爷爷不是个讲究人。
奇当不拒,赎当价百,的确是我家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就是,这姑娘给三三万的当金。若是三后她来赎当,我拿不出当物,就要赔她三百万。
若是三三千的当金。三后她来赎当,我拿不出东西,赔给她三十万,她也无话可。
我家定下不乱收费的规矩,也是防止当物出纰漏,赔偿超出当物价值的高价。
她爷爷非要挂‘响挂雷’的价格,这分明是怕我黑了他的当物。
我没好气道:
“爱当不当,不当拿走。”
姑娘傻眼了,连忙答应:
“欸!哥你别生气呀,当!当!你本事这么大,我相信你。”
我从柜台上的钱里数出三千,开完当票盖上莫家印,拍在剩下的钱堆上。
“家传破烂铜镜一块,奇当三。当票可收好,认票不认人,没当票这玩意就是我的了。”
姑娘收好当票,连忙揣怀里,转身出门。
我目送她走出门外,瓢浇桶倒的大雨突然毫无征兆就停了。
街面上的积水跟见了什么害怕的东西似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消失,简直诡异莫名。
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快!快!踩刹车、踩刹车……败家娘们,踩错了!哎哟!别往前上!”
我听这声,不由皱起眉头,翻身跳出柜台,冲到街面上。
只见大门外一辆金杯货车直直冲向前,哐当一声撞上迎面一辆车……
“老公……我踩错了,好在速度不快,只是撞坏了车,还好是辆五菱宏光侠,咱们求他私了吧,用我私房钱赔。”
“沃日啊,瓜婆娘……不是五菱,这是库里南。”
我就看着,那是街尾石锅鱼老板刘哥,坐在副驾表情狰狞,目视前方就像刚死六。
刘嫂满脸酡红,盯着前面那前脸稀碎的车,眼神惊恐。
被撞那库里南后座门打开,下来个面色冷峻的男人,径直走到货车面前。
我看到那男人,不由皱起眉头,稀客啊!
那男人朝我抬了抬下巴,算打了招呼,然后微微一笑道:
“莫三,等我处理完这事找你,照顾你个大生意。”
完他转头看向刘哥:
“挺能啊,保险上了几百万啊?”
刘哥脸都吓白了,哆哆嗦嗦道:
“白老板,中午多喝了两……呸!我们不是故意的,您大人大量的……”
这男人叫白汉东,是本城最大古玩店铭源堂的老板,做生意出名的心狠手辣,黑白两道混得风生水起。
白汉东瞅了眼满面酡红的刘嫂,吸吸鼻子冷笑道:
“喝了酒还敢开车,这酒拿不少胆泡的吧?”
刘嫂神色慌张:
“白老板,您别见怪,我我我这科三正在练,手不熟。”
我听这话差点气昏过去。
这刘嫂也太彪了,大街上酒驾练科三,这还好是撞上了白汉东这货,这要是上了主街不得出大事故。
白汉东讪笑摇头:
“两个臭卖鱼的,敢撞我的车,赔光家底你们还得坐牢。你们给我等着,老子办完事跟你们算。”
完他转头看向车上刚下来那女人,恭敬道:
“初樱姐,这是莫家当铺的少东家莫临渊莫三哥,您的事他能办。”
那女人一身素淡衣裳,眉眼清冷,却有种不出来的魅惑之意。
我看她第一眼觉得口干舌燥。
再仔细看第二眼,心顿时沉了下去。
我终于知道暴雨为什么突然停了……这女人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