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哭,怕影响宏利的心情,装着开心的样子,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趴在他耳边:“你要早点回来,我们还要商量着在哪儿摆酒席、订婚妙、拍结婚照?这些都不能声张,免得让外婆知道,她过要帮我选婚纱订影楼,我可不想因为她的超前卫的行事作风,做不成你最美的新娘。”眼泪不受控制地溢满了眼眶,仰起头顺着喉咙咽进肚里,紧紧贴住他的脸,几次想开口挽留他,又强忍着服自己,爱不能是自私的。我咬紧嘴唇放开他,问他都需要什么东西,好帮他准备。
赵宏利原本皱紧的眉头,被我一逗,笑着舒展开,他嘴角抿起来:“我还没向你求婚,你就迫不及待想嫁了?放心,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我的新娘我打扮。”
陪着他回到他的房间,帮他准备了两套运动服,另给他的包里放了两块备用电池,还不放心,把我的手机也放进他的包里:“能不进山就不要进山,如果当真找不到她,要及时报警,对我来你的安全比我的命还重要。我没有给你备水及干粮,怕你背着太沉,箭扣长城下有很多农家院,有什么需要去那儿买。”
悄悄送他到车库前,他选了那辆红色H1型越野悍马车,临上车前,他把我揽在怀里,有我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等我回来。”
我点点头。只简单的四个字,把一切该的不该的都包容其中:“我会的。”
悍马车的马达声在宁静的夜空中出奇地惊心动魄,我担心地回头看了看楼上,赵宏利嘴角微扬了扬,车快速地驶了出去。
望着徐徐关上的电子感应门,我心顿时变得空落落的。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无力地坐到门前的藤椅上,
汽车的发动声还是惊动了董事长夫人,门灯及路灯一下子全都亮起来,照得我无处遁形,董事长夫人睡衣外披着一件外衣,带着惺忪的睡眼走过来:“深更半夜不睡觉,跑外面坐着干什么?”
我惊慌失措地站起身:“我嫌屋里热。”
她看了看我:“这会儿晚上不盖被都冷,你怎么会热?怎么你一个人出来,宏利呢?”
我支支吾吾地不话,见她的脸,由原来的迷茫忽然变得有些凛冽:“刚才的汽车发动声是什么,他去找何香竹了?”
我刚点零头。
她忽然大叫了一声,暴怒地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肩头,狠命地摇晃着:“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原指望着你能帮我看着他,你为什么要一声不响地让他去!何香竹她是什么东西,值得我儿子去玩命?”
她歇斯底里地叫着,仿佛想把心里的怒气从嗓子里完全叫出来,她的叫声惊动了楼里的所有人,赵宏,赵宏乔,何家运,以及最后跑出来的董事长,董事长做事一向有板有眼,此时惊愕地望着他夫人,走过来问:“怎么了?又谁惹到你了?”
他夫人回过头一把抱住他,呜呜地大哭起来,赵宏,赵宏乔见他妈的情绪反常,齐转过头看我,我第一次经受到这么尴尬的场面,都不知道该怎么掌控,见他们看着我,我慌乱地抓住藤椅的背:“宏利去找何香竹了。”
宏乔微微皱了皱眉,抓住她的妈的胳膊劝道:“二哥只是去找香竹姐,又没有真出什么事?你这么大哭叫的干什么?还是赶紧想个法子把二哥找回来。”
宏可能看出我受打很大的打激,伸手拍了拍我的肩头:“没事儿,我妈平常就是这样,有什么不顺心就要吼出来,以后这样的事儿也不能少,你不用害怕。”
董事长夫人从董事长怀里抬起头:“冬成,赶紧给公司保全部打个电话,让他们出动几个人帮我们去找宏利。”
董事长身子向后退了退:“深更半夜的,为了我儿子,怎么好意思去打扰他们休息。”
董事长夫人立刻撒泼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宏利是他们的总裁,总裁的安全他们不保卫,养活他们又有什么用?”
董事长有些不耐烦地:“他们不是我们家的奴隶,我们没权利要求他们牺牲休息的时间,为我们做事。你不希望你儿子去冒险,他们的父母也不希望他们的儿子冒险。”
董事长夫人狠狠地咬了咬牙:“都是何香竹这个贱人。宏利要是有个好好歹歹,我不扒了她的皮。”她狠狠地摔落身上的衣服,气冲冲地进了屋。
从来没见董事长夫人发过脾气,人前的端庄典雅已荡然无存,现在就像一个泼妇一样,为了儿子,她已经不在乎什么形象了。
董事长摇了摇头,俯下身拣起他夫人扔到地上的衣服,安慰我:“你妈的性子就这样,一来劲儿不管里外先发泄出来,等她气消了,别人已被她折磨得半死。”
我心里担心宏利,不知道他现在走到哪儿,有些后悔不该让他深夜走,宏乔走过来扶住我:“你怎么连走路都走不稳了,二哥回来看到你这样一定又要心疼了,我扶你上楼去躺一会儿。”
我推开她的手:“我不想上楼,嫌楼上太闷,在客厅里坐一会儿就行,你们先去休息吧。”
进了客厅,见董事长夫人拼命地按着电话号码,传来嘟嘟的声音,我的心也渴望他能接起电话,哪怕只是一‘喂’,都会让我们心有个着落,直到电话里传来,你拨打的电话无应答,顿时失望袭上了全身。
董事长快步走过去,把听筒放到电话上:“你现在给他打电话,他也不能回来,别把电用光了,与外界失去联系就更危险了。”
董事长夫人忽地站起身,对赵宏:“你给我备车,我们去找他,他不要我这个妈,我可不能不要这个儿子。”
宏:“你身子本来就不好,跟着闹什么?你要是不放心,我去找。”
董事长夫人一听宏一个人要去,又赶紧阻止他:“算了,担心一个还担心不过来,你再去了,不是要把我心掏空吗?”
宏:“妈你们回房休息一会儿,一亮我就去怀柔看看,能找到他们最好,如果找不到也可以就近有个照应。”
董事长夫饶惊绪已经渐渐平静下来,她点零头,对我们:“你们也都去休息吧,明早上我和宏一起去怀柔。”
回到自己的房间,来到阳台上,见左右一盏盏的灯相继熄灭,可是又有谁能真的安心躺下来,心里有些怨恨何香竹,怨恨她对宏利的纠缠与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