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碧和札兰泰回九的时候,乾隆在养心殿接见札兰泰。云碧拜见了皇太后和乾隆后,来到永寿宫,看到我,云碧紧走几步,平我怀里:“额娘。”趴到我怀里抽噎不止,开始我还以为她是想我,后来见她哭得很伤心,我忙把屋里的人都打发出去,让她直起身,问她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札兰泰欺负她,还是她不喜欢札兰泰,还是和公婆姑子处不来。她一个劲儿摇头,就是光哭不话,我被她哭得心里一阵烦燥,忍不住没好气地:“一就知道哭,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就,没什么事就憋回去,本来盼着你回来,母女几句贴已话,现在什么心情也没了。”
她站起身跪到我面前:“额娘,嬷嬷们坏,不让儿臣和额驸在一起,整整九,只有新婚之夜见到额驸,再就是今,前几日出阁的时候看到七姐,她嘱咐儿臣多准备一些珠宝,贿赂嬷嬷,儿臣追问了几句,她出阁后儿臣就知道了。儿臣不忿,儿臣是公主,凭什么要向奴才们低头。额驸来找儿臣,都被她们给挡了,还动不动就拿宫规宫矩压儿臣。”着又哭起来。
我还第一次听公主和额驸见面要通过嬷嬷,我问她:“你七姐为什么不?”她抬起泪眼:“七姐顾着脸面,不敢和额娘讲。”怪不得一直觉得云静出阁后,比在宫里忧郁不喜欢话,原来她有苦衷。
我一拍桌子,吓了云碧一大跳,我笑着安慰她:“额娘不是对你,只是被这些奴才们气坏了。宫里的规矩哪一条上写着额驸不许和公主同房,许皇子们三妻四妾,公主就该守活寡。”
我立即叫清欢把云碧的嬷嬷们叫进来,见她们在我面前规矩地站着,我冷冷笑了一声,问身前的一个嬷嬷姓什么,她向我福了一福:“奴婢姓李。”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李嬷嬷,我想问问你,大清哪条规矩,公主不许与额驸同房。”她支吾了半,没出话来,我回到椅子上,命她站起身:“都是你们这些黑了心的,拿主子不当人,出了阁,你们不想着好好照顾她,竟敢欺负她,我今跟你们一声,公主是金枝玉叶,身份再尊贵,也有七情六欲,你们再敢以祖宗家法,欺上瞒下,敲主子的竹杠,我定不饶你们。”我恨得牙根痒痒的,我在宫里从没打过人,真想给她们每个人几个嘴巴子,看她们还坏不坏。
驱走她们,我心中的怒气未消,立即下了一道懿旨,准许公主、格格与额驸同房,陪嫁的嬷嬷再敢有阻挠,定斩不饶。
晚上乾隆回宫的时候,乾隆听我提起这件事,笑着:“朕也听过,正想下旨办这件事,你倒抢了先,也好,这些狗奴才们,拿着鸡毛当令箭,在公主府里骄奢跋扈,俨然是二号太后。”
永琰随着年纪的增长,功课越来越繁重,人也跟着变得踏实稳重起来。十一月乾隆向皇子们下了一道谕旨:“皇十五子年已长成,经赏与端罩,致祭奉先殿亦开粒……俟朕八旬开六归政时,再各按爵秩,方为久协。”赏了永琰一件翻毛外褂的端罩,永璘看他哥哥穿上,笑着还以为是大老虎成精了。
三十八年乾隆秘密立储,对永琰的要求比其他皇子更严厉,有时让他单独处理简单的政务及参加盛大的庆典活动,他的储君身份,虽未正式公开,也是人尽皆知的秘密。
自从弘昼过世后,皇太后极少待在宫里,一直在五台山礼佛。皇太后不在宫里,乾隆十日倒有八日宿在我的宫里,因为我的特殊身份,在古代不得不装出大度,有时我劝他去别的宫里住一晚,他笑着:“朕年岁大了,没有那些精力了,跟你在一起,心里话,解解心中的郁闷。
吃过早膳,我坐在地一家春里看书,听到外面有哭喊声,我放下书,见永贵人哭着跑进来,跑到我面前双膝跪倒:“皇贵妃救命。”
我见她没穿外衣,光着脚跑出来,问:“衣衫不整到处招摇什么?”我对永贵饶印象不好,她性格尖刻,喜欢打骂宫女,被我训了几次,仍不见悔改,只好把有姿历的宫女及嬷嬷调派几个过去,她才稍有收敛,不敢再逞强。
她哭着向上磕头:“臣妾这几不舒服,找太医诊治,臣妾身怀六甲,已经三个月了,敬事房的太监要给臣妾进汤,求娘娘救孩子一命。”
我命宫女扶起她,给她上了一杯茶:“怪道这两没见你的影儿,进汤与否,你还是求皇上,我做不了主。”永贵人向前爬了一步,跪到我的膝前:“去年臣妾也曾怀了一胎,结果去求皇上,皇上二话没,马上命进汤,还告诫臣妾,如果下次再敢怀孕,永不再临幸臣妾。”看她哭得伤心,我有些不忍心,不论如何孩子是无辜的。我叫来敬事房总管让他先不要给永贵人进汤,等我请旨后,再做定夺。
乾隆酉时回宫,太监宫女们服侍他洗澡更衣后,他没上床,他坐到床边:“永琰已经十四了,到了指婚的年龄,朕选了内务府总管和尔经额的女儿,岁数不大,倒是一个明事理的孩子,崇尚节俭、颇有孝贤和你的风范。朕不瞒你,已密立永琰为储君,他的嫡福晋,日后就是一国之母,汉人选后重在貌,而满人却重在德。”
我没想到乾隆会把他秘密立永琰为储的真相告诉我,我急忙跪到他面前:“臣妾就是怕他承不了江山,误国误民。”
乾隆伸手扶起我:“国家大事,朕也不敢草率,如果他堪不起大任,朕自然会废了他。”
我向他提起永贵人怀孕的事儿,乾隆开始还是笑容可掬,立刻变了脸色:“她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求人求到你这儿来了,留下孩子也行,朕一定要查清楚,为什么临幸当日没有进汤,是没进还是她没喝,还是哪个胆大到敢暗渡陈仓。”他拉住我的手:“这些年你没少劝朕,免了这些规矩,多生几个皇子公主,朕坚信一点,母贤子才能贤,这些女人整争风吃醋,头脑简单,让她们生出孩子,后宫还不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