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坐回桌旁的何壮好一阵才缓过劲来恢复正常,他举杯对古壶:“古大人,栽在你手里我服了,你要是告诉我你刚才用的是什么功夫,我死也瞑目了。”
“点穴术。”古壶嘴里嚼着,轻描淡写地。
“点穴术?”何壮感叹道,“我一直以为这是江湖谣传,没料到还真有其事。”
古壶点点头,附和道:“是的,我之前也以为蝉族之祸只是坊间谣传,没料到还真有其事。”
“古大人。”乌云看着古壶笑笑,“既然到了这一步,我们不妨打开窗亮话,我们确实干一不少不该干的事。”
“你作为一县之令,治理一方,奉皇命执国法也在情理之中,可是——”乌云到这里突然停住了,直直地看着古壶,目光中闪烁着挑衅。
“,可是什么,我就爱听‘可是’后面的话。”古壶用筷子指点着乌云的。
乌云:“可是,要法办我们那可不是件易事,想必你也知道,我乌氏一族在朝中也吐口唾沫能把地面砸个坑的。”
“你捉住我和何族长之事,这消息可能此时正在飞向宁都的路上。对我们,你可以随性而为,对朝廷,恐怕就不能如此了吧?”
“所以啊!”古壶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所以才要法办你们啊。”
“古大人!”乌云一下站起身来,直直地瞪着古壶,声音也提了起来,“古大人,你这次要是办砸了,你和你家族,可就不是被贬为奴那么简单,那可就是诛九族的事。”
“所以才要法办你们啊!”古壶重复着刚才的话,“法办,不懂吗?满腹经纶的乌老爷不懂法办的含义吗?”
古壶着也站起来,直直地瞪着乌云,食指指着他的鼻子。
乌云的眼里喷着火,古壶的眼里也喷着火,四目相斗,互不相让。
终于,老眼没斗过少目,乌云败下阵来,软软地坐下:“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古壶也坐了下来:“好,拭目就拭目,吃吃吃,先吃饱再拭目以待吧,闹腾了一整,两位老爷不饿吗?我这贱奴倒是饿了。”罢接着大快朵颐起来。
乌何二人相互看了看,也跟着吃了起来。
古壶不话,乌何二人也不话,三人只顾埋头吃喝。
古壶嘴里嚼着,眼睛耳朵鼻子都没闲着,密切地留意着周围所有的信息。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异样的声音,如从远处传来的涛声。
声音越来越清楚,何乌二人也听清了,是人群的呐喊声,还有叮叮当当的刀剑声。
乌云和何壮警觉地站起来,古壶站起来。
“古大人。”忽然,随着一声喊,房顶上飞下一人来,是侯戈。
“古大人,不好了。”侯戈有些慌张地,“县衙大牢的狱卒里有蝉族的人,他们放出了几十个最厉害的蝉族高手,正朝这里杀来,要来救出乌云和何壮。”
“哈哈哈——”何壮和乌云同时哈哈大笑。
“古大人,不要怪我,刚才我是提醒过你的,山里没杀了你,就在这里杀你也一样,县令大人死在县衙,死得其所。”乌云得意地。
转瞬之间,那呐喊的涛声已经漫进后院来。
“杀啊,杀了狗县令,蝉族出动,山摇地动”一群人呐喊着杀进后院来。
“杀——”侯戈抽出大剪刀,大喊一声,房顶上飞下一群人,约二十人是刀风带领的游徼,还有十个黑衣蒙面人。
一时间,这后院里变成一个短兵相接的搏杀场,喧嚣的喊杀声中,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没有参加厮杀的,只有古壶何壮和乌云,乌云不会杀,何壮被古壶死死盯着,恐惧于古壶的点穴术不敢杀。
古壶盯着二人,没有杀,只看着人厮杀。
侯戈一边贴身侍卫着古壶,同时也和古壶一样死盯着何乌二人。
“族长接剑。”一个蝉族高手朝何壮扔来一把剑。
何壮一手接过剑,吼一声“古壶拿命来。”挺剑直朝古壶刺来。
古壶叫一声:“刀风保护本县。”同时身形一闪,在何壮身上点了一下。
何壮那一剑刺空,还没来得及收回剑时,刀风的剑已经刺进他胸膛,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义兄!”乌云叫着扑上来,刀风反手一剑,刺进乌云下腹。
“何壮乌云已死。”古壶大吼一声,指着地上的两人。
那些蝉族高手闻声一愣,纷纷把目光投过来。
就在这一瞬间,那十位黑衣饶刀剑暴风般划过,十多位蝉族高手瞬间倒地倒地。
院中突然寂静下来,冲进来的蝉族高手全部毙命,刀风带来的游徼只伤了几个,无人死亡,那些高手主要是被那十个黑衣人杀死的。
黑衣蒙面人收起刀剑,一言不发,纵身上了房,飘然而去。
古壶试了试,何壮已经一命归西,乌云奄奄一息,两眼直直地瞪着古壶。
古壶蹲在乌云旁边,直视着乌云:“乌老爷,你肯定还有话要问我,趁现在还没断气,问吧,我一定有问必答。”
“你——你不是要法办我们吗?为何——为何如此下狠手?”乌云气快接不上来了。
“为何不升堂按律审蝉族之案,为何不上报朝廷,把你们交廷尉府审判,为何不这样依法办案,你是想问这些是吧?”
“正是,知道了这些,我死也瞑目了。”乌云点头轻轻点点头。
古壶淡淡一笑,轻轻拍拍乌云的脸,:“要是那样,你乌氏权臣就在机会救你了,你们就可以设法收拾我了,我会有你想的那么傻吗?”
“我早就跟你了,要法办你们,法办,到现在你还不懂吗?法办就是想方设法先办了你们俩和那帮高手,这‘法’还有合法的意思,杀越狱劫牢的人犯,这非常合王法,这下懂了吗?”
“懂——懂了!服——服了。”乌云用最后力气吐出这几个字,微微一笑,头一歪,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