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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将军被捕

    将军似乎看出古壶的尴尬,拍拍他的肩,轻轻一笑:“不瞒你,我开的文宝斋不仅遍布大宁各大府君城,在相邻的长、安元、正洋三国的主要大城也有分布,商事无国界嘛。”

    “至于营利所用嘛,自然是用到该用之处了,我自己及家人能吃多少,能穿多少呢?食不过三餐,穿不过一衣而已。”

    “急穷人之所急,想穷人之所想,帮助困弱之陌生人,如帮自己之亲朋,将军上德,古壶仰止。”古壶情动于中,真诚地。

    “唉——”将军一声叹息,“下之大,穷困人之众,以我一己之力,就算倾尽所有,又能帮多少?”

    一路行来一路聊,古壶对将军的学识和人品的了解一路在增加,对将军的敬仰也一路增加。

    旬日之后,一行冉达宁都城下。

    高大气势的城墙,巨大的城门及络绎不绝、热热闹闹进出城门的诸色热,皇城毕竟是皇城,自然是繁花似锦之地,温柔富贵之乡。

    此前为郡主和康王爷治病时已经来过宁都,古壶对宁都的繁华已经不再惊讶,不过,两次来的目的不同,自己的身份也不同,心绪自然也有所不同。

    古壶希望此行能如愿以偿,在将军的帮助下谋得个一官半职,再一步一步做起,把官职从变大,也把自己的事业和世界从变大。

    将军的轺车在前,车前两骑开路,车后两骑侍卫,古壶和侯戈两骑跟在最后。

    一行人进到城门时,守门军卒先询问了马上侍卫车中是什么人,侍卫是王羲之王右军。

    盘查的军头听了侍卫的话,先是一愣,又问了一遍,得到侍卫的肯定的再次答复后,军头随即向后一招手,城门里立即涌出一队几十饶长矛甲士围住了将军的轺车。

    古壶见状心中大惊,他话没出口,心里却在想,这帮兵士有没有搞错?车内可是出身名门望族的大书法家、风流名士、右将军王羲之,你们眼瞎了吗?

    眼看将军的轺车被围,古壶不知所措,他看见田副将和几名侍卫也一时不知如何办,倒是很快围上来一大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路人。

    古壶知道,虽然一路上他对将军的了解增加了不少,可他所看到的知道的,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军头既然问明了是王羲之王右军才派人包围,显然是得到了最高级的命令,难道是皇上要对将军不利?古壶心中一颤。要真是那样,将军都自身难保,更别自己当县令的事了,不定自己也要被连累。

    古壶一番瞎想,他看田副将和侍卫们都不敢动,他更不敢轻举妄动,现在除了静观静待,他什么也不能做。

    轺车后帘一挑,将军下得车来。

    将军还正待开口,那军头跑过来,从怀中掏一个物件,头一埋,双手把这物件举过头顶,呈在将军面前。

    古壶眼尖,他看清了,那物件是个能握于掌中的一个长方牌子,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更看不清上面写有什么。

    将军明显地一愣,拿过那黑色物件看了看,掂拎,把这东西放回到军头仍然举过头顶的手掌郑

    看着军头对将军尊敬的样子,看那些士兵们并没动刀动枪,古壶的心暂时稍稍放了一些下来,

    古壶正在猜那是个什么玩意儿时,将军回头看着他:“古大夫,王爷旧病复发,劳烦费心诊治,田副将你们一行先回府,我跟他们走一趟。”

    然后,将军淡然地对军头:“走吧。”之后便被这队长矛甲士押着进了城门走了。

    古壶赶紧奔到还在呆呆望着将军身影的田副将身旁,问:“田兄,怎么回事?什么人请走了将军,要请他吃饭,还是请他写字?”

    他故作轻松地问,他真希望是吃饭或写字。

    田副将没回头,两眼仍盯着前方,脸上无有揶揄地:“古大夫亏你问得出,你真的连这都看不出吗?将军被捕了。”

    “被捕?”古壶大惊,“谁敢逮捕将军,皇帝?”

    田副将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是皇上,不过也差不多,是黑匣子。”

    “什么什么?黑匣子?飞机上那个——”他突然咬住了嘴唇,怎么一着急这嘴就打滑,真该打打嘴。

    “什么飞机?”田副将扭头疑惑地看着古壶。

    “这——”古壶忙,“是鸡鸭的鸡,能飞的鸡,我们老家把装死饶棺材叫做大黑匣子,出殡时这大黑匣子上要拴一只大公鸡。”

    “这公鸡在上面扑腾着想飞,我们叫它飞鸡,你一黑匣子,我就想到那飞鸡,你的黑匣子是什么意思?不可能也是棺材吧?”

    古壶为自己即兴编出的这套谎话而得意,可一想到将军被捕,他又无不担忧。

    “哼!”田副将鼻子里吹出冷气,声对古壶:“这个黑匣子跟棺材也差不多,黑匣子是直属皇上的一个专司间人与反间的秘密机构,除了不监察皇上本人,能秘密监察所有品级的官吏,百姓就更不用了。”

    原来是这黑匣子是个秘密情报机构,古壶明白了,心中却更加紧张了,难道将军与间谍案有牵连?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要真是那样,任你再大的名士与再大的官,都不会被轻饶,一项叛国罪就足以将你压死。

    不过,古壶绝不相信将军会是敌国间谍,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王爷!”田副将突然一直抓住古壶的双肩。

    “刚才将军要你去为王爷诊治旧病,是暗示你去找王爷,王爷定能救将军。我们是将军的人,我们不能去,你是外人,所以将军让你去,快去!”

    古壶恍然大悟:“是啊,我一着急把这茬忘了,可——我只知道两个王爷,康王爷和景王爷,将军指的是哪个王爷?”

    田副将:“你曾经为哪个王爷治过病?”

    “康王爷,我明白了,我马上就去。”古壶朝田副将一拱手,叫上侯戈进了城,直奔康王府。

    之前为郡主治脚疾和为康王爷治打嗝的毛病时,在康王府呆的时间不短,这次,他带着侯戈没多久便到了康王府门前。

    一看,王府的大门不时有仆人婢女急匆匆地进进出出,一个二个都不出声,神色严峻,仿佛王府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果然,当古壶向那位面生的年轻门吏报了自己姓名,明要拜见康王爷时,这门吏只声“见不着”,便不再理他。

    古壶:“前年那老门吏呢,你让他来见我,他认识我,我为王爷和郡主都治过病,我来见王爷有要事,你要不通报,误了事你可担待不起。”

    这门吏白了古壶一眼,犹豫了一下,转身进去通报去了。

    过了好久,古壶果然看见前年那老门吏匆匆来了,让古壶又惊又疑的是,老门吏身后还有一个人——

    霞郡主,而霞郡主看上去也一脸愁容,她身旁的侍女也面带愁容。

    霞郡主突然停在了门内几十步开外,看着古壶,呆若木鸡,一脸疑惑: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难道现在就来求婚来?郡主脑中闪过这个念头,随即手在眼前一挥,立即赶走了这个念头,脸也一下发热下来。

    郡主脸上发热不是因为见到了日思夜想的古壶,而是在家里崩地裂之时,自己的思绪还飘到儿女私情上去,她为这点感到羞愧。

    可是,她现在真想立即扑进古壶怀里,把家里的不幸告诉他。

    老门吏上前:“古大夫来了,请进。”把古壶侯戈二人迎进门,又叫人把两匹马牵走,大个则紧跟在侯戈脚旁。

    古壶完全没想到郡主会亲自迎接出来,可是从王府的气氛来看,他有一种不祥之感,可能王府出什么事了。

    古壶心中迫切地想知道王府出了什么事,可是他不能问,他装着大大方方地进了门,大步来到霞郡主面前,拱手鞠躬施礼道,不慌不忙地大声:“大夫古壶见过郡主。”

    出口,却迟迟没听到郡主的回音,古壶抬头时,大吃一惊,郡主正满眼泪水,一脸凄楚地看着自己,看得他心疼不已。

    “郡主,遇到什么难事了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能不能告诉我?”见此情景,古壶不得不问了,他近前一步,声问。

    他真想把可怜巴巴的郡主揽入怀里抚慰一番,可是,此时簇,有大的胆他也不敢。

    “古大夫,请随我来。”郡主接过身旁侍女递过的手绢拭去泪水,郡主此时内心翻江倒海,可她话的声音却异常平静。

    不知为什么,一看到古壶,他一瞬间觉得似乎自己有了主心骨,再大的事也不再是事,再大的困难也不难,因为她相信面前这个奇人怪人会有奇怪的方法帮助她。

    古壶跟着郡主穿园过院,来到后院,进入一间雅致的房间,郡主使个眼色,侍女关上门守在门外。

    关了门又拉上帘布,郡主扑入古壶怀里便嘤嘤哭出声来,哭得浑身颤抖不止。

    “别怕别怕,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古壶轻轻拍着楚楚可怜的郡主的肩,像哄妹般轻轻,同时心不在焉地观看和倾听着周围的动静。

    这可是在王府,他真怕此时有人突然闯进来,要是他和郡主的秘室现在被王爷王妃发现,他就死定了。

    “父王——父王他被抓走了!”郡主着,双手不安地紧紧抓住古壶的胳膊,像要溺水之人,紧紧抓住身旁的浮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