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妍在沙发上等了很久，等秦泽的消息，但一直没有等到。
沈柔也焦急的左右踱步，刚坐下，就看见顾臣彦来了。
许妍有些惊讶，看了眼时间。“你……早上八点还在跟我视频。”
这才下午五点。
“医生说你尽量不做飞机的……”许妍哽咽说着，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如果消息是好的，或者张慧找到了，顾臣彦不会过来的。
顾臣彦把许妍拉到怀里。“陈宇开车带我去山城，从山城坐游轮过来的。”
从山城到H国的距离很短，飞机也不过一个小时二十分钟。
许妍深吸了口气。“告诉我，是不是出事了？”
顾臣彦抱着许妍的手收紧了些。
许妍死死地握着顾臣彦的衣领，还在祈祷。
祈祷张慧可以活下来。
“秦泽去确认过了，死者……确实是张慧。”顾臣彦声音沙哑。
他就知道许妍承受不了，所以才会赶过来。
那边，沈柔的脸色瞬间惨白，呼吸急促地后退了一步。
怎么会……
“不可能，不可能。”沈柔有些失控地捂着嘴。“不可能，他们答应过我的，不会要慧慧的命，他们说只要我按照他们的做，不会伤害慧慧的！”
顾臣彦眼神复杂地看了沈柔一眼，蹙眉。“张慧为什么被害，你应该很清楚原因。”
沈柔哭着摇头。“他们说，只要我乖乖按照他们说的不和你们合作，就会放了慧慧。”
他们明明说好的。
顾臣彦叹了口气。“你好自为之吧。”
这条路，从来都不是那么好走的。
许妍麻木地站在顾臣彦身前，死死握着他的衣领，全身僵硬。
手指握紧到发抖。
她情绪失控的时候不会大喊大叫，但身体的躯体化症状，比心碎更痛苦。
“妍妍……深呼吸，我不会放过伤害她的人……”顾臣彦紧张地安抚许妍。
许妍慢慢松开握着顾臣彦衣服的手，视线复杂地回头看了沈柔一眼。“我想去看看她……”
“我们带她回家。”
顾臣彦点头。“好，我们带她回家。”
H国警方还在追查凶手，那些绑匪已经在尸体找到前离境了，现在根本无从查起。
“我们找到知情人，绑匪也是你们海城的人，听方言应该还有几个山城人。”
警方解释了一下。
秦泽看着许妍。“我们已经申请异地追查，张慧的遗体需要火化后才能带回去。”
许妍一下差点没站稳，被顾臣彦抱住。
“我看看她……”许妍哽咽开口。
“你别去了，你怀着的是朴家的双胞胎，不能有闪失，你在外面等着吧。”许妍看了沈柔一眼，声音淡漠。
沈柔低头，眼泪砸在地面上，她知道许妍怪她。
怪她没有保护好张慧。
可她没有办法，她尽力了……
是张慧，她性子太烈，对许妍太忠心了。
其实沈柔很羡慕许妍，从一开始的羡慕，慢慢变成的嫉妒。
沈柔慢慢握紧双手，眼神也变得狠厉。
她不会让任何人抢走她现在的一切。
她不会让任何人重新把她扔回地狱。
如果许妍和顾臣彦注定要成为敌人，她不如尽早……铲草除根。
就像是刘婉华一样，最好还是要死的悄无声息一些。
冷笑着扬了扬嘴角，沈柔侧目看着身边的人，沉声开口。“让你们去处理的事情，处理了吗？”
“夫人放心。”身边的人用H语回答。
沈柔站直了身子，深吸了口气。
别怪她，是这个世界不仁在先。
好人不长命啊。
……
工作人员领着许妍和顾臣彦秦泽走进那间冰冷的房间，张慧的尸体就躺在冰冷的金属床上。
她那么安静，让许妍一时有些不适应。
抬手捂着嘴，许妍颤抖着身体走了过去。“慧姐，你不是说要一直陪着我的吗？”
“你醒醒……”许妍声音沙哑。
“死者生前……经历了很多折磨，断了右腿胫骨，三根肋骨，左臂桡骨也断了……”
顾臣彦蹙眉，看着工作人员摇了摇头。
不要说了，这是在刺激许妍。
许妍低头，眼泪根本不受控制。
“许妍，别把眼泪滴在她身上，让她走的……不放心。”秦泽小声开口，安抚许妍。“她这辈子已经够苦了，下辈子投胎，肯定能有个好生活。”
许妍终于撑不住，哭着摔坐在地上。“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些人没有理由要她的命啊！”
许妍不能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张慧死！
如果那些人只是威胁沈柔不和顾臣彦合作，那目的已经达到了，为什么还要张慧的命！
“也许，张慧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秦泽蹙眉开口。
“到底是什么秘密。”许妍强撑着站了起来，看着张慧。“慧姐，你有什么要告诉我……”
“死者多次逃离，都被抓回去了，我们在现场发现了这些。”H国警方将现场拍到的照片拿给许妍。
许妍手指发抖的看着现场张慧用血画在墙上的符号，那是什么意思？
那是一个很奇怪的图形，像是画了个不规则的椭圆形，还有点像……胃。
“胃！”秦泽先反应过来。“胃！胃泰颗粒上画的那个胃就是这个形状。”
顾臣彦看饿了警察一眼。“胃部有扫描过吗？”
警方摇头。“确认凶杀后，我们没有进行尸检，需要经过你们家属的同意。”
顾臣彦看着许妍。“妍妍……张慧老家没人了，你替她做主吧。”
许妍看着那些照片，艰难的开口。“先扫描吧……”
她不能让张慧死的这么不明不白。
她必须知道真相。
张慧为什么会死。
绑匪没有理由必须要杀她！
张慧到底知道了什么必死的秘密？
……
很快，胃部扫描的结果出来了，有未消化的东西，像是塑料袋包着什么东西。
法医解刨，从里面掏出了一个用塑料袋包裹起来的纸条。
很显然，那是张慧死前，趁着那些人不注意写了然后包裹在塑料袋里硬生生咽下去的。
那是一张沾着血迹写在外卖纸上的字迹。
张慧用最后一丝力气，写在上面，然后吞了下去。
就是为了让许妍能看到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