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延胜动了动手脚,然后按了按胸口,开口说:“你别说,萧嫣这小姑娘真的厉害,我现在就感觉浑身舒畅,没有任何不舒服。她果然厉害!”
这种通体舒畅,浑身自在的感觉,从病发开始,他就没有体验过,如今当真是舒服。
关琳看简延胜的精神那么好,也知道萧嫣真的是妙手回春,她有些感慨地说:“好了就好,也不枉费散尽家财。”
简延胜听了关琳的话,微微抿嘴,开口说:“难道我们真的要将全部的家财都给她吗?”
“不然呢?”关琳挑眉看着简延胜,“你想怎么样?难道你打算出尔反尔?”
简延胜皱眉,脸色有些阴沉:“那可是全部的家财,我……”
他出身贫寒,好不容易累积了这万贯家财,竟然全部便宜了萧嫣那小姑娘,想想也觉得憋屈。
关琳伸出手,将简延胜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之中,紧紧握住了,开口说:“我们做生意的,本来就要讲信用。既然已经答应了人家,自然要全部给人家的!你放心吧,我陪嫁的东西,不是还在吗?那些东西也足够我们东山再起了。”
关琳顿了顿,继续说:“其实,我已经让管家和嫣嫣的侍女逐月去清点交接财产了,你就算是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她很喜欢萧嫣,所以倒是不在乎将钱财交给萧嫣。
反正在她看来,钱没了可以再挣。
br />
简延胜之前是从贫寒发迹,挣得万贯家财。但她家是世代从商,积淀深厚。
没有她家帮忙的时候,简延胜也能白手起家,如今有了她家帮忙,东山再起不是简单的事情吗?
简延胜皱着眉头,他知道无法反悔,可到底还是觉得心情无法舒畅。
“这件事,其实也怪不得人家小姑娘狮子大开口。你这病,本就没人能治,就人家小姑娘能治,可你儿子呢,把人家得罪得死死的。人家愿意收你家财,帮你治疗都算不错了。若是人家就不帮你治疗,到时候你死了,我跟着你去了,就留一个废掉双手的儿子,这万贯家财,又能剩下多少呢?”
简延胜沉默了下来,虽然关琳说得十分残忍,但他知道这就是事实。
现在他们至少还有从头再来,东山再起的机会。
若是没有萧嫣,他们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这件事还是得怪简运那小子!”简延胜依然气不顺,咬牙切齿地说,“我现在就想去揍他一顿,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关琳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还没醒,现在打了也不长记性,不如等他醒了,我们每日一顿,打到完全解气?”关琳说。
简延胜连忙点头。
不打简运,不足以出气。
萧嫣的出诊费用,确实是不贵的。宋家老爷子就是一个例子。
就是因为这个逆子,才有了家财散尽这件事。
他应该将这个逆子吊起来打!
-
萧嫣简延胜处理完伤之后,就立即离开了简家。
关琳本来是要跟她一起去清点交接简家财产的。她着急离开,只留下了逐月去处理这件事。
逐月是玉扶桑的得力助手,可不止会武功这么简单。萧嫣相信,逐月是可以处理这些事情的。
她之所以着急离开,也并非有什么急事。
其实单纯就是因为她觉得很累,头很疼,很难受。
但是,似乎已经有很多天,她都没有睡着过了。
即便再怎么困,再怎么累,都睡不着。
为了让自己活着,她就给自己配制了不少可以让她沉睡的药。
但是,她吃了药之后,闭上眼,就会回到前世解药被抢,还被萧瑾玉几人关在房间里,苦苦挣扎,最后毒发身亡的场景。
还有乱葬岗中,两个小厮的污言秽语,一直在她耳畔萦绕,挥之不去。
无论是熬着不睡,还是吃了药睡去,都让她难受得想死。
正因如此,她一旦进入疲倦状态,她心中就会泛着无限的烦躁。
她出了简家,看到马车已经来到门口。
因为逐月需要留下来交接,所以关琳让简家的车夫将她送回去。
她上了马车之后,就听到车夫问:“萧姑娘,是回镇南王府,还是回国师府。”
萧嫣坐在马车之中,靠着马车壁,闭着眼睛,按着太阳穴,听到镇南王府这几个字,心中的躁意多了几分。
“国师府。”她有些不耐烦地吐出了三个字。
车夫听出了车中人的烦躁,不敢再说什么,开始赶车。
马车行走了一段时间后,忽然停了下来。
萧嫣脑袋撕扯般疼痛,不知道马车走了多久,以为是到了,正要下车,却听到车夫的声音传了进来。
“萧嫣姑娘,我们的马车被人拦住了。”
萧嫣正不耐烦,想要问是谁,忽然听到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
“萧嫣,你给我出来!”
萧嫣咬着牙,忍下心中的烦躁,掀开了帘子。
此时,车夫已经下去了,恭敬地站在一旁。
而马车前面,一个青年笔直地站在那里,用身体挡住了马车的去路。
萧嫣目光透着寒意,她自然是认识这个人的。
那是姜锦生,是她那个所谓的大姑姑的儿子,一个所谓的哥哥。
上一世,就是他最先冲进了她的房间,逼她拿出解毒丸给萧泠用。
她拒绝之后,他还动手将她打倒在地。
后来,就是其他人冲进来,将她的房间里里外外搜了一遍,几乎将她手边所有的药丸都抢走。
又将她锁在房里,才导致她毒发身亡。
重活一世,这个人,在她眼里,跟萧瑾玉一样,不再是哥哥。
他们之间,也不会再有亲情,有的只是仇恨。
萧嫣微微咬牙,忍着脑袋传来撕裂的疼痛感。
她并没有去看姜锦生,她此时根本不想理这个人。
姜锦生见萧嫣根本不正眼看他,脸色有些阴沉。
以前萧嫣那次见得到他,不是眼巴巴地冲过来,喊他锦生哥哥。
如今成了国师的徒弟,倒是嚣张了,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也不想想这国师的弟子,原本应该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