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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这样?!

    这样的病例十分罕见,发病率仅在五十万分之一!

    苏南溪写下病情和治疗方案,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小女孩儿,瘦小的女孩儿坐在床边,神情麻木,眼神空洞,犹如一具行尸走肉。

    遭受这么大的折磨

    出去后苏南溪就将自己写的交给了长公主,长公主看着纸上那歪七扭八的字,忍不住笑了一下,但那一笑极快,快到旁人都未曾注意到。

    可看到最后一个患者的病情和治疗方法时脸色微微一变,她忍不住问道:“苏姑娘,你确定这些都写对了?没有错处?”

    苏南溪不明白长公主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坚定地摇头:“回公主殿下的话,民女仔细检查过,没有错处。”

    长公主抿了下唇角,示意杨嬷嬷将东西递给了几位大夫。

    那几个大夫都是鹤庆县数一数二的,都已年过花甲,医术极其精湛。他们将苏南溪写的患者病情和治疗方法认真看了一遍,看到最后一个时一个大夫惊得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胡闹,简直是胡闹!”

    其余几个大夫也他吸引了目光,纷纷凑了过去,看完之后他们神色都不太好看,有的甚至直接垮下了脸。

    众人见此,心中已经得出了结果,这苏南溪今日怕是就此玩完了。

    有的人只是看戏,有的则是倍感幸运,还好她们当时的送出去的东西苏南溪没收,要是收了她们岂不是亏大发了。

    姚明月一把抓住了姚夫人的手,言语之间是按捺不住的激动喜悦:“娘,成了!”

    姚夫人摸了摸女儿的手背,低声道:“坐好,控制住你的表情,之后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再多说一句话知道了吗?今日若不是你多生事端也不会发生这么多。”

    其实今天之前姚夫人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好了,但计划赶不上变化,不过她已经及时改变了策略。现在看情况,多半是已经成了。

    苏南溪,小丫头片子,和我斗?你早生个几十年,或许还可以。

    长公主:“杨嬷嬷,你去将五位病患带出来让几位大夫一一诊脉。”

    五个患者,前面三个都是比较常见的一些病,徐大夫和苏南溪开的药方都大同小异。

    第四个患者是个年近四十的男子,男子浑身发红,脖子和脸上还出现了红肿,会痒,脖子上被男子又抓又掐的有的地方已经破了皮,看起来实在有些瘆人。

    徐大夫诊断的是荨麻疹,苏南溪诊断为海鲜过敏。

    几个老大夫挨个儿给患者诊脉,又商量了一番,最后给出结论。

    “公主殿下,草民们诊断了一番,这位病患得的是荨麻疹。如今治疗这个病情的方法有三种,徐大夫所写全对了。”

    长公主问:“那苏姑娘的呢?”

    朱大夫:“苏姑娘所写是海鲜过敏,此种病情老夫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老夫行医数十年,走遍大齐上百个地方,也从未听说过这种病。”

    卢夫人得意的笑了两声:“所以苏姑娘这是不会,所以胡乱编造了一个病?”

    “我看估摸着是吧,刚才才要比试的时候我就觉得苏姑娘根本不可能比得过徐大夫。”

    “……”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都不太看好苏南溪。

    但即便是这样,苏南溪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从始至终都十分平静。“几位大夫从未听说过或许是以前未曾见过这个病,亦或者是见过但都将其误当做荨麻疹。”

    几个大夫德高望重,被当众质疑,当即生了气。

    其中就属朱大夫最为激动,他挺着肥胖的身子一个箭步来到了苏南溪面前,似乎是想要用气势压倒苏南溪:“你什么意思?荨麻疹这种病虽不算是常见但也不少见,我们行医几十年怎么可能误诊?再说一个误诊还能所有人都误诊不成?”

    饶是朱大夫咄咄逼人,但苏南溪只是往后退了一步,温和道:“朱大夫您不用这么激动,您不若把我的话听完了再做判断?”

    比起自己的激动,苏南溪这淡定的样子倒是让朱大夫不好发作了,只好让开了几步:“好啊,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诸位大夫应该都知道桃花藓吧?”花粉过敏,在大齐被大夫们称之为桃花藓。

    “当然知道,但桃花藓与这位患者有何关系?”

    苏南溪:“桃花藓是因为患者在接触或吸入了特定或者不特定的花粉后产生的,这个病也可以称之为花粉过敏。海鲜过敏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和花粉过敏是相像的。”

    “海鲜过敏分着接触海产物产生和吃下海产物产生,而这位患者是因为吃了鱼肉等海产物造成的。”【1】

    【6】

    【6】

    【小】

    【说】

    卢夫人嗤了一声:“编的头头是道,我看你继续编啊。”

    话音刚落,长公主一个冷眼便扫了过来,卢夫人猝不及防对上那凌厉的目光,吓得浑身一抖,忙垂下了脑袋,大气都不敢喘了。

    徐大夫道:“这个患者是一个鱼贩,他此前吃过无数次鱼肉,若是按照你所说的,那为何他昨日才发病?”

    鱼贩难受的抓着脖子:“是啊,我以前不曾有过这样的情况,这还是十多年来的第一回,可难受死我了。”

    “方才我为你问诊时你曾说你才做鱼贩时很喜欢吃鱼肉,几乎每天都吃,但是吃了之后会有恶心呕吐腹泻等症状,但这样的症状很轻,轻到你时间久了都将它忽略了。其实这些也是过敏的一种表现。”

    “海鲜过敏的症状有很多种。恶心、呕吐、腹痛、腹泻、呼吸困难等各种,其中还有你现在的情况,从各方面看都和荨麻疹病况一致,但这其实是海鲜过敏的其中一个反应。你之前的症状和现在不同或许是因为你吃的量不一样,也有可能是发生了病变。”

    鱼贩傻笑着点头:“是啊,我记得我第一次吃鱼就吐了个天昏地暗,难受了一整天,不过后来没事了,我还以为是山猪吃不了细糠呢。”

    朱大夫心里有些急,看其他几个大夫都没有说话,他便急急道:“你……这都是你一张嘴说的,你要如何证明?”

    苏南溪深深的望了一眼朱大夫:“我给患者开的那个药方,连续吃上几日就能痊愈。只要日后他不再吃海产物就不会再病发。”

    朱大夫还想再说什么,其中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大夫忽然激动的上前几步,紧张的问:“苏姑娘,你说的这个什么海鲜过敏是不是还会发生更严重的情况?”

    苏南溪点头:“最严重的会直接导致患者死亡。”

    白发老者恍然大悟的点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两年前我曾遇到过一位患者,当时他就是吃了海产物,然后呼吸困难,之后没多长时间就身亡了。

    在那之后我检查了他的身体,仵作也验了尸,他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找到原因,这件事像是噩梦一样缠着我。我还记得他的妻子曾说过他们是从北方出来游历的,那是第一次吃海产物。”

    “每个人的体质都不同,会产生的反应也不同,您所说的这位患者是比较严重,所以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病发身亡。”苏南溪说。

    白发老者紧张又着急的问:“那这样的情况,小丫头你可有解决的办法?”

    苏南溪:“有的,若是您需要在之后我会把药方给您。”

    “真是太好了!”他就是死也想不到会在今日从一个小姑娘的口中得到答案,还得到了药方。“小丫头,这药方需要多少银子,你尽管开口。”

    “不用银子,这个药方就当是送给您的。”

    老者又惊又喜,但还是摇了摇头:“不行不行,这怎么能不要银子呢。”

    朱大夫实在看不下去了,笑着打断了两人的谈话:“黄大夫,所以这位患者的病情就是这个小丫头片子说的这样?您行医数十年怎么能被她随便几句给骗了呢?”

    他们几个大夫中,黄大夫已经相信了苏南溪说的,其他几个大夫在听了黄大夫的话之后也早就相信了,毕竟他们中黄大夫可是最有名望的,这么多年来他几乎从未有过误诊。

    黄大夫一眼瞪向了朱大夫,严厉教训:“朱大夫!年纪小可不代表学识少。”

    就在朱大夫不满意还要在争辩之时,长公主再次开口了:“黄大夫这话说的不错。朱大夫,本宫已经命人照着苏姑娘的药方去买药了,结果如何待这位患者吃了便知道了。”

    黄大夫唯唯诺诺的鞠躬:“是。”

    长公主:“那就继续看下一位病患的情况吧。”

    最后一位患者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儿,但是她看起来只有八.九岁的样子,而且还很瘦。她穿着不合身的衣裳,紧紧的裹着她瘦削的身体,这也使得别人能一眼看见她腹部明显的凸起。

    “长公主,经过我们的诊断,这个女孩儿是怀孕了。徐大夫诊断出的也是怀孕。”黄大夫停顿了一下:“苏姑娘诊断出的是……苏姑娘说这个女孩儿是得了一种怪病,叫胎中胎,并不是怀孕。”

    朱大夫冷笑:“这个脉象明晃晃的是怀孕,这是作为一个医者最基本要会的。”

    长公主看向黄大夫:“黄大夫觉得呢?”

    “此脉象确确实实是怀孕。”黄大夫实话实说。

    有人好奇的询问:“那苏姑娘写的治疗方案是什么?”

    “是……开刀。”

    众人都不自觉的瞪大了眼睛,开刀,开什么刀?

    “苏姑娘写的是在女孩儿肚子上开一刀,这不是胡闹吗?这一刀下去人不就死了吗?”朱大夫满脸愤怒,那样子恨不得将苏南溪给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