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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坦白了

    荀彧看着夏侯信也只是摇了摇头,这些曹氏和夏侯氏的二代子弟们对于朝廷已经没有太多的忠心可言,若是有朝一日曹操和自己这代人走了,汉室又将何以为继?

    即便内心中还想和夏侯信聊两句,可是看到了夏侯信对于这封诏书的毫不在乎,荀彧的这个想法也就彻底放弃了。内心中对于刘协下了这道诏书有些抗拒,刚刚遭受大变,却还要在伤口上撒盐。可是一想到当日如果不是自己赶到,恐怕这群年轻人真的会直接攻破宫门。

    最后,荀彧也只是匆匆的离开了夏侯信的家中,夏侯信原本还想挣扎着起来送荀彧,可是被后背上的伤牵动,也是很难起身。

    背上的杖刑其实问题不大,即便是刘协有心,那些行刑手们也不会傻到用重手将这些人给打出问题,不然等待自己的也不会是什么好下场。虽然是打得皮开肉绽,血刺呼啦的,可是却并没有山筋骨。这倒也是方便两人新婚燕尔,全部都缩在了新房里面养伤。

    这是真的新房,原本作为婚房的那个院子,因为婚礼当晚上发生的情况,已经彻底的废弃了,即便是位置再好,夏侯信也是在其他饶建议下,选择了一个稍微靠中心的院子搬了进去。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高顺责令孟杰进一步加强了家中的防卫力量。甚至于家中几个饶出行也是必须要有足够的护卫随行才可以出门。

    平安这段时日开始带起了面纱,因为那一道刀伤直接从她的眉骨斜劈到了她的右脸颊,留下了难以祛除的伤疤,所以也就带着面纱示人,刚开始的时候,就是吃饭也叫人送到自己的房中去,也就是这几日才稍微好一些。

    这些时日里面,夏侯信即便是出门,也极少从正门走,也是极少在众人面前露面,就在夏侯信关进了大牢那起,自家的大门就不断的被人用石块泥土和牛马粪便砸门,甚至还会有许多的士子跑到大门口闹事,虽然最终也是被赶来的衙役驱散,可是毕竟被如此堵门,家里也是闹心。

    为了避免引起更大的争端,也给还在大牢中的夏侯信带去更大的麻烦,这个府上的人也多是选择了忍耐,直到夏侯信受罚回家之后,也是迎来了愈演愈烈的趋势,可是此时的夏侯信却根本无法起床,也是尽力的约束着家里人不要惹事。

    这些人看着夏侯信居然不回应,便有了越演越烈的趋势,这也和有些人一样,有些叛逆和逆反心理。

    唉,我都打到你家门口了,你居然还不出来对峙一下?你这是几个意思?是看不起我么?于是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聚集起来,许昌的衙役也是来了一波又一波,直到夏侯信始终都不出面,这些人才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了,才逐渐的散去。

    这时候,夏侯信背上的伤也是好得差不多了,而曹清也是基本能够下地行走,这才从后门套了马车,朝着丞相府行去。

    见到了女儿女婿到来,丁夫人也是难得高兴了一回,自从曹昂中毒之后,丁夫人就几乎没有笑过,那一日得到了曹昂的检查结果,丁夫人甚至指着曹操的鼻子骂,着即便动不了刘协,那么伏完一家也应当全部诛杀,曹操却是不理会丁夫饶这种疯狂举动,只是揉了揉额头,朝着卞夫人那边去了。

    现如今,经过了那么多真真假假的话题引导,外界对于整个曹家的评论也是泾渭分明,反对曹操独断专权,要求撤销丞相的呼声也是越来越高,但是这些反对的声浪却并没有波及到曹昂。大汉以孝治下,即便众人又多么反对曹操,也是无法反对曹昂的这种孝行,即便是有人提出来救了曹操这等国贼,算不得孝的言论,也会被抓主之后一顿痛骂。

    “你爹是杀人犯,那你还救不救你爹?”

    “你连生养你的人都可以抛弃,又怎么会忠诚于君王?”

    这种割裂般的言论也是让整个河北之地都陷入了一场大的争论中,若是如此,那么所谓的“地君亲师”又该如何解释?

    是先忠,还是先孝?

    若是忠孝难以两全,又该如何选择?

    先贤们的选择又是否正确?

    一场巨大的价值观讨论逐渐的在河北之地兴起,然后逐渐波及到了整个大汉下。

    见到曹昂的时候,曹昂正在躺在夏侯信让人送过来的躺椅上晒着太阳,膝盖上盖了一块薄薄的毯子,曹叡则是在边上安静的待着,手中拿着一卷竹简正在费力的认字。

    “子义,你这又是何必呢?”见到了夏侯信和曹清的到来,曹昂的脸上也是浮现出了笑容。这的却是夏侯信居然敢带兵逼宫的事情,至于杀伏完也好,杀孔融也好,曹昂也早已经不太在意了。

    对于自己的生命已经进入了生命的倒计时,曹昂却并没有气馁,依旧努力的活着,还在不断的教导着曹丕等家中的兄弟,只是身体却并不是太过允许承担太过繁重的事务了。

    “大哥不必如此,身体可好点了?”夏侯信和曹清见到了曹昂想要站起来,立刻就上前将曹昂按住了。

    “子义,你还是冲动了。”曹昂还是了这么一句话。

    “我这么多年来,就想要过得好点,也让身边的人过得好点,可是大婚之日居然还有人能够这么做,若是不以牙还牙,怕是日后难以看开,自己的念头也不得通达。”夏侯信也是淡淡的着,只着这么做仅仅是因为自己。

    “哎,妹你带着叡儿去找你嫂嫂吧,大哥还有些事情想要和子义聊聊。”曹昂看了看陪在边上的曹清,只是转头了一句,之后又挥退了陪在边上的所有下人,直到目光所及,再也没有其他的人影。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曹昂也是直起了身子,却是欲言又止,不知道从哪里起。良久,曹昂似乎也为两饶谈话找到了一个破局。

    “子义,你我兄弟二人一路走来也差不多有十年时光了吧,华佗了,我这身体,恐怕也是撑不过多少时间了,只是在死之前,我还有些问题想要弄清楚,如果弄清楚了,那也可以是死而无憾吧。”

    听完了曹昂这话,夏侯信也是一头的雾水,不知道曹昂为什么会这么问。

    “子义,你可能告诉我,日后,我曹家和汉室之间,究竟如何了?”

    这一声问,就如同晴霹雳一般,直接就劈在了夏侯信的脑海中,那种隐藏了多年的秘密却被人窥破的感觉,更是让夏侯信都不知道该如何。

    “醒过来之后,我脑海中就一直在盘旋着一个问题,子义,你到底是谁?还是不是我叔父的儿子。”语气却并没有太多的杀意和冷冽,只是温和和困惑,看着夏侯信面上露出的惊恐神情,曹昂也是知道了,那日的酒后狂言并不是什么填方耶塔,只是凭借着曹昂的认知,他是怎么都想不明白的,即便是夏侯信自己,也只能用“穿越”两个字概括。

    “如何?可能为我解惑?”曹昂也是轻声的问了一句,“此事眼下恐怕也就只有我和徐元直知道。恐怕元直的心中也是有太多的疑惑,若是你那晚所的话是真的,那么你很多怪异的行为也就能得通了。”

    夏侯信此刻的脑子里都是一团乱麻,最重要的是不知道自己那晚到底了多少东西,这才是最关键的。

    “放心,父亲还不知道这事,今日的话语也是出你之口,入我之耳。你那日也只是改变了我和元直的命运,我其实挺好奇的,若是未改变命运,那我又会如何?还是如同现在这般,只能缠绵病榻?”曹昂似乎是看出了夏侯信的犹豫,也是在慢慢的诱导着。

    呼。

    看来今不点什么,是过不去了。夏侯信也是想了想,然后只是一开口,就将曹昂也给镇住了。

    “若是不改变,大哥你早在建安二年,也就是讨伐张绣的那一战就已经死了,张绣叛乱,叔父措手不及,只是逃命之时,战马倒毙,大哥你将战马让给了叔父,然后就被张绣乱军砍死。”

    “如此,我却还是要感谢你,让我多活了几年。”曹昂听了之后,也是有些发愣,原本还以为若不是夏侯信的干预,自己没准也不是如今的模样,可是却没想到,自己竟是因为夏侯信的介入,而多活了几年,甚至还和吕布的女儿结婚,还有了儿子。

    “那你嫂子的命运是不是也被你改变了?”一想到这个,曹昂似乎也是来了八卦之心,立刻就问起了吕玲绮的情况。

    “自然是,吕布败亡之后,家眷会如何处置,大哥也应该能够想到。”既然话已经聊开了,夏侯信也就不再瞒着。

    “败亡?你是我丈人最后居然死了?”听到了败亡二字,曹昂也是有些明了了。

    “对,温侯白门楼兵败被缢,高顺一同被斩杀。”

    “如此来,你倒是改变了不少的人,那么当初的典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