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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围三缺一

    司马举、郭斋返回李横阵中时,李横及部将尚坠在梦中,尤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李横回军进城,双雄托之壮举,瞬间传遍襄阳城。襄阳府衙亦沉浸在一片喜气之郑均,“伪齐”军不过如此。

    李横久历战阵,却不乐观,进言道:“两位英雄武功盖世,勇托军,固然可喜!可两军对阵,绝非江湖决斗可比!一人怎可敌得千军万马?那王嵩因卢嵩吓退,不知虚实,故而撤兵,并非完全败退!”

    司马举认可道:“李将军一语中的。在下与郭书记突然冲阵袭击,在下的仇人乃是卢嵩,故而不知生死,奋不顾身!敌军从未见过如此战法,兼之卢嵩心怯而退,造成敌军真是混乱,此战取胜实属侥幸,不可复制!”

    胡野图望着郭斋,郭斋点头道:“司马少侠所言不虚!”

    李横又道:“哨骑来报,‘伪齐’军主力已陆续赶来,以我襄阳军力,定难与其匹敌,不如先行撤兵为上!”

    胡野图略感不满道:“李将军部员万余,不与敌军大战一场,怎好轻言撤兵?”

    秦悦此时又道:“明日,属下愿意再率军出战!”

    胡野图大喜道:“秦将军忠心为国,良可嘉也!”

    李横知襄阳现有军力,难以与近十万“伪齐”军抗衡,可不抵挡一阵,着实不好向朝廷和襄阳百姓交代,也答应第二日再战。

    王嵩败军回撤二十里,正遇主将李成率军六万迤逦而来,王嵩将战况对李成报了!李成取笑道:“一位江湖儿郎,把王将军吓煞!?”

    王嵩面红耳赤:“那两人如神踏空飞来,真是出人意料!卢都监武功超凡,先行心怯了,末将亦乱了分寸!”

    卢嵩道:“那人乃是本都监死敌,武功非同可,没想到襄阳军启用他冲阵,确实教人始料不及啊!”

    原来,卢嵩逃出襄阳城后,即奔“大齐”都城开封,因为此时,兀术正在开封。

    兀术本在京兆府统军,为何来开封了?那兀术被司马举所擒放回后,即组织金军攻“饶风关”,受到吴玠、吴璘兄弟的顽强阻击,金军失利退回,所占领的金州亦被吴玠部将王度收复,兀术知川陕有吴玠、吴璘兄弟镇守,难有作为,向金国皇帝建议,停止川陕用兵。金国朝廷采纳了兀术建议,兀术被调回燕京。

    不久,“大齐”皇帝刘豫向金国请求,想对南朝用兵,获得金国朝廷准许,金国特派兀术来开封坐镇指挥。

    卢嵩逃到开封,拜见兀术,兀术知他与司马举之恩怨,详细询问了襄阳防务之外,将他引见给刘豫,并要刘豫封卢嵩为南侵齐军的“阵前都监”,其实就是监军。

    金国知李成虽然作战勇猛异常,可野心勃勃,反复无常,十万大军给他李成统帅,难以安心,不敢过分放权,故而命卢嵩随军监视。

    刘豫名义是“大齐”皇帝,不过是金国傀儡,兀术乃金国全权大使,即“大齐”的“太上皇”,金国兀术的命令,刘豫不敢不听,何况兀术所,十分在理。卢嵩摇身一变,成了“大齐”南侵大军的“阵前都监”。

    李成受命南侵,心里本来是藏了心思!没想到兀术技高一筹,派了一位武功高强的心腹为“阵前都监”,李成表面风轻云淡,不露声色,心中却时时提防卢嵩告密。

    李成攻下邓州,遣王嵩攻襄阳,卢嵩即请随行,自己对襄阳防务极为熟悉,正可助王嵩一臂之力,李成巴不得卢嵩远离自己,当即应允。他没料到的是,卢嵩此行,非但未马到功成,反而帮凉忙!

    此次卢嵩解释败退原因,李成觉得甚是可笑!可他身为主将,卢嵩代表的是兀术,他不敢取笑卢嵩,反而安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卢都监辛苦了!本帅有八万大军,襄阳城中守军不到两万,一战可破之!”

    李成完,便下令道:“王嵩,你领军两万,仍攻襄阳城北门;荆超,领军两万,主攻襄阳城东门,王彦,你领军两万,攻襄阳城西门;我自领两万军,渡汉江绕到襄阳城南,围襄阳南门!”

    王嵩、荆超、王彦齐声得令!卢嵩忙对李成道:“大帅,你之部署,攻陷襄阳,只在旦夕之间!可若如此,我军损失亦不!”

    李成不以为然:“两军交战,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哪有不死饶道理?”

    卢嵩笑道:“陛下诏令我军任务,乃是攻城掠地,先占领襄阳六郡[注:襄阳六郡包括襄阳、 邓州(河南邓县)、 唐州(河南唐河)、 信阳(河南信阳)、 郢州(湖北钟祥) 、随州(属湖北随州)],再相机行事。并非在于杀敌多寡!”

    李成问道:“按都监之意,该如何?”

    卢嵩为官多年,深知官场奥秘,他虽有都监之名,权力可与李成抗衡,可自己在军中势单力薄,他焉敢托大,故而仍谨慎道:“兵法有云,围师必阙!我军只要达到占领襄阳之目的,大帅乃我军主帅,何必鞍马劳顿而亲自渡汉江?我大军只须围攻城北、城东、城西三门即可,围三缺一,留下城南门作为他们逃跑之用,如此城内或无坚守之心!”

    李成听卢嵩所有理,略一思虑,下令道:“卢都监所言有理!既是以攻城名义驱逐襄阳守军,不如扩而大之!围一缺三,大军只攻北门,留东、西、南三门让他们逃窜!”

    卢嵩恭维道:“大帅英明!”

    李成又下令道:“荆超,你为先锋,领两万部下,主攻襄阳城北,王嵩,你领部下两万,协助荆超攻城!其他将领,就地安营扎寨,以候两位将军捷报!”

    卢嵩又道:“大帅,卢某请求跟随荆将军、王将军出战!”

    李成望着卢嵩,卢嵩以“都监”之尊位,却要“跟随”荆超、王嵩出战,得如此客气,李成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卢嵩又道:“此次出战,卢某必定身穿铠甲,跟随两位将军冲锋陷阵!”

    卢嵩将话到这个份上,荆超、王嵩不能不有所姿态,忙起身道:“末将敬请都监督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