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举正一心一意为丁圆圆疗伤,丁圆圆感觉司马举温暖的大手在自己后背拍打、摩挲,虽然隔着几层衣衫,可她从到大,何时与青年男子肌肤接触过?师兄何横对她虽然情意十分,可何时敢对她如此放肆?
丁圆圆虽知司马举在为她疗伤,且她自己亦十分情愿教他如此,但她毕竟为黄花大闺女,逐渐面红耳赤起来,且越不想往那方面想,却偏偏越忍不住想,越想就越旖旎、越想也就越燥热,忍不住哆嗦忸怩起来,司马举正全神贯注为其灌输真气,忽然从手上感觉丁圆圆的身体有异动,不禁问道:“丁姑娘,你哪里不舒服吗?”
丁圆圆被司马举问得心中一紧,急急回话道:“没有!”
“没有?那你为何总是扭动身体?”司马举奇怪了!
丁圆圆更加尴尬,忙摄定心神,岔开话题反问道:“司马兄弟,这是什么地方?”
司马举随口应口道:“蔡州城南郊蒲英村!”
丁圆圆又问道:“我们在这多久时间了?”
司马举又应口答道:“该有三四日了罢!我一直为你疗伤,并未出房门!除……”司马举本欲“除了出门如厕”,可转而想到丁圆圆是姑娘家,这话出去大为不妥,只得硬生生将这话吞回去。
丁圆圆听司马举为了自己伤情,三四日不离自己左右,芳心更是窃喜不已,大脑内激荡得嗡嗡作响,哪里还听得到司马举后面什么,想什么?
事来凑巧,丁圆圆前几日身体虚弱昏迷,没有排泄,此时身体稍微复原,恢复了些神志,兼之一高兴,一激动,顿时便有溺感觉,可一位姑娘家如何敢在一位年轻男子面前出慈话来?岂不欲将人羞煞?尽管她十分钟情于此男子。但丁圆圆不敢,不等于此事便可解决!
但凡是人,皆有五急:吃喝拉撒睡!溺便是其中一急。且可以第一急,此事不妥善解决,饶全部身心几乎都在于此。
丁圆圆即是此种状况,不敢,做更无处做!真急得抓耳挠腮,苦不堪言!偏偏心越急尿亦越急。她本来身体虚弱,如此一紧张兼之心急,顿时支持不住,头脑一片空白,眼睛一暗,转而又晕了过去。丁圆圆晕倒后,她绷紧的身体随即涣散下来,阴关一松,便失禁了。
司马举原见丁圆圆暂时恢复了意识,心中宽慰,不意丁圆圆突然又颓然而倒,司马举未有提防,心中一惊,以为她内伤复发,手忙脚乱地把她扶起,却见其坐下一滩湿润,略带异味,司马举再傻、再笨,也知道发生了何事!当下方寸大乱,手足无措。可这尴尬局面总不至于任其发展。司马举窘迫之际,沉吟思索了一阵。这几日,司马举为丁圆圆疗赡同时,通过自己灵敏的耳朵听测分析,老翁家里除老翁和一位年轻的孙子外,司马举并未发觉有女性存在。请妇人帮忙为丁圆圆换衣裤,显然行不通了。司马举思前想后,决定先将其救醒,让其自行处置较为妥当。
司马举右手在丁圆圆“人直穴略微一掐,丁圆圆即悠悠转醒。司马举将丁圆圆随身带的包裹挪过来,放在丁圆圆面前,本欲出言提醒让她自己处置一下,迟疑片刻,话到口边,终究未能出,转身出了厢房,带上房门。信步来到正厅,又见老翁在门口竹椅上悠闲地喝着茶。
老翁见司马举出来,微笑地问道:“姑娘的伤势如何了?”
司马举忙躬身作揖道:“再有一两日,应该无碍了!这几日扰烦老爹清净!生尚不知老爹尊姓台甫?惭愧万分!”
老翁未及作答,门口走进一位十六七岁的后生,浓眉大眼,虎背熊腰,双手轻轻松松地各提一只盛满清水的木水桶,一阵风似的地从他两人身边掠过,往后院厨房里而去。
老翁见司马举脸上有些惊异之色,解释道:“老汉姓狄,这是老汉孙儿,名唤狄雷,今年十七岁,生有股子蛮力,平日亦无甚爱好,唯独喜好练些农家旧把式,教公子见笑!”
“兄弟神力惊人,是练武好苗子。”司马举由衷赞叹道。
“如有名师,或许有些出息,亦未可知!”狄老翁不置可否地道,接着请司马举坐下,两人就此为话题聊了起来。司马举感念老翁义薄云,除了自己身世未谈,将去襄阳寻亲、结识丁圆圆的经过都详细了,司马举也获知,老翁是大宋名将枢密使狄青之后,狄青有四子,老翁名狄煜,是狄青后人中的一支,早已致仕。儿子狄朋本在朝廷为阁门祗候,“靖康之变”,金人攻占开封,狄朋率家将等反抗金人被杀,全家唯独留下爷孙两人,狄煜恨极金人,其后不久南迁蔡州。
司马举自父亲遇害后,心境一直郁郁寡欢、闷闷不乐。先前和岳飞结拜,也是片言只语,点到为止。自从结识女扮男装的丁圆圆后,丁圆圆性情开朗,心地善良,亦毫无心机,司马举与她相处,身心放松,时间稍长,亦变得开朗了不少。但平时两人所谈,皆是无关痛痒。而今日与狄煜交谈,却庄重得多,恐怕是他出道以后话最多的一次了,连他自己都颇感奇异。
两人正话间,司马举灵敏的耳朵突然听到丁圆圆蚊子般的声音:“司马兄弟,我收拾完毕了!你可以进来了!”
司马举即起身对狄煜道:“狄老爹,今晚仍需为丁姑娘疗伤,观她情形,明日便可痊愈了,打扰多日,多有不便,望老爹海涵!”
狄煜道:“司马公子与丁姑娘亦非亲非故,尚施以援手,救人于水火,老汉我只不过备了几日饭食,举手之劳,何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