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章二虎,大略向军卒头目介绍了司马举的身份,教他适可而止,就此罢手!否则,马政归来,岂有他的好果子吃?那军卒头目听得只能连连点头。并拍着胸脯,此事纯属误会,以后再也不予追究。
此时色已全暗,城楼上点疗笼,王丁也点起来火把!章二虎向军卒头目解释完,牵马与卜太原同司马举进城。
马政、田隆去青溪帮源洞之前,原本将司马举安置在杭州府衙居住,府衙既安全又舒适,田隆自然放心得多。
可司马举在府衙里住了两宿,便想住府衙外边客栈,因为府衙里太不自由了。章二虎、卜太原起初不敢同意,可司马举古怪精灵,暗中一人塞了五两银子,并住几再搬回去,我们三人不,义父决难知晓。章二虎、卜太原被银子威力击得一败涂地,何曾记得田隆、马政的嘱托?三冉离杭州府衙约三百步的“金悦客栈”租了三间上等客房,一人一间先租了三日。
住了三日,司马举又使出银子威力。章二虎、卜太原两人感觉,客栈舒适程度,比府衙有过之无不及,而且自由自在,因此将搬回府衙这茬,也尽行抛之脑后!司马举索性订租了一个月,章二虎、卜太原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当下,三人回了“金悦客栈”,吃了晚餐,各自回房歇息!
司马举白劳累了一整日,尤其黄昏打斗,惊险刺激,更教他筋疲力尽,司马举回房倒在床头便呼呼大睡。
不知多久,司马举突然惊醒,睁开双眼,黑暗之中,仿佛有人在自己房间里。司马举微微一惊,左手迅疾摸出枕下短剑,右手用火镰、火石将床头油灯点燃,随着火光一亮,果见靠窗的方桌旁,隐隐坐着一个人,司马举定睛仔细看时,却发现是日暮时分在城门口所见的白胡老道。
司马举还来不及问,白胡老道倒先开口了:“嗯,不错,警惕性极高!”
“道长何方高人?夤夜来的客房,有何贵干?”司马举毕竟读了几年孔孟之书,话略有书卷气!
白胡老道悠悠道:“友莫要多问,先跟我走!”
司马举将短剑握于右手,沉着地回道:“道长教的走,必有道理!”
白胡老道闻言,嘿嘿一笑,蓦地起身,司马举只觉眼前一晃,道袍业已晃到床边,司马举大惊,右手抬起,短剑待要刺出,突觉眼前一黑,栽倒在床上。
司马举睁开眼时,发觉已大亮,自己仍然躺在床上,而白胡老道却闭目趺坐在另一床上,司马举一骨碌坐起身来,打量室内,四方斗室,两床一桌三椅,床上蒲团薄被,桌上茶壶茶杯,自己枕边放着短剑,看来白胡老道并无恶意。
司马举正待出言询问,又担心叨扰白胡老道清静。而白胡老道仿佛洞悉司马举心意,恰逢此时,倏然睁开双眼,锐利的眼神犹如两道闪电。司马举心头不觉一震。忙敛下眉头,低声问道:“敢问道长,此为何处?”
“灵隐寺!”白胡老道爽快回答。
“为何劫我至此?”司马举又问。
“劫你?你有何宝物值得贫道劫持?或亦有何身价值得贫道劫持?”白胡老道微笑着反问。
“我…我……”司马举大囧,本欲“我是司马展的儿子”,一想不妥,忙闭嘴收口不答。
“子和司马展是何关系?”白胡老道似乎是司马举肚里的寄生虫,对司马举肺腑了如指掌,直接问道。
司马举心头又是大震,不敢承认又不敢否认,只好含糊回答:“道长如何知晓的和司马、司马…”涉及父亲名讳,司马举毕竟不敢出,就此打着圈儿。
白胡老道何等精明,即刻明了司马举的意思,道:“如此来,你子乃司马展儿子了?你是想问,贫道从何知晓你子和司马展有关联罢?那贫道替你解开疑惑。昨日傍晚在杭州城门口,你子不知高地厚,出言救那妇女,而且还动手。你子一出拳,贫道便断定你子出自司马展门下,只不过未料到你子是司马展儿子罢了!”
司马举听他口口声声“你子、你子”,且将“你子”三字和他父亲名讳连在一起,那他父亲岂不成了“老子”!心中大怒,也顾不得害怕,反口怒骂道:“你这牛鼻子老道!嘴里如此胡袄!好没臊性!”
白胡老道闻言一怔,随即会意过来,也不生气,却又反问道:“你可知贫道是谁?”
司马举没好气地回答道:“我管你是谁!要杀要剐随你便!”
“司马举有此子,倒也不枉为英雄一世!”白胡老道闻言,倒是赞赏起来,“贫道叫林灵素,不知司马展向你提过贫道没?”
司马举一听,心头不由狂跳起来。以前,司马举确未听过林灵素的名号,但此次下山,跟随义父来杭州的路上,义父为了增长他的江湖阅历,特意对他讲了许多江湖人物,大名鼎鼎的林灵素,义父自然对他过。
更为要紧的是,到林灵素时,马政也流露出极大兴趣,参与话题之中来,后来,司马举甚至听马政对义父,朝廷原来的钦宗皇帝似乎对林灵素极端仇恨,马政此次上袁山,曾经请父亲出山刺杀林灵素,只是父亲没答应。
司马举念及此,心中一阵紧缩,难道林灵素就探知了实情,从而劫持自己,如此来,自己凶多吉少,命不保!
“如何,子没听贫道?”林灵素见司马举沉默不语,又问一句!
“林掌门的威名,的自然听过!”司马举心想,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既然是死,也要死得英雄一些,方不辱没父亲威风、司马家的名声。
“哦,你且,司马展是如何看待贫道的?”林灵素这句问话,声音极轻,又仿佛在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