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喽啰,有安保公司的打手,也有马子朝结交的混混,但最让我没想到的,是马子朝的小叔,也就是马大刚的弟弟,马小刚,这么快就从狱里出来了。”
徐明眼神微微眯起来,“马小刚几年之前在黑道之中就以心狠手辣闻名,也许是一个叛……是一个狠角色,手上的亡魂少说也有2位数了。
万里那天电话里说急火燎地说你被马小刚打成了重伤,还说那天听到了枪响……”
常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抱、抱……歉啊徐伯伯,我还、还是记不太起来,好、好……像是记忆空、空……啊空白了一块儿,就、就记得那天我被、被……被我爸晃了好久才清、清醒过来。”
徐明沉吟片刻,伸出手:“小空,伯伯握一下你的手。”
常空点点头,把手伸出去跟徐明握在一起。
徐明伯伯好像有一些奇特的本领,打小他们生病的时候把手放到徐明伯伯的大手掌里呆一会儿,第二天病准好。
这几日常空也总感觉身体有些疲惫,被这么“治一治”也没什么坏处。
徐明的脸色却慢慢凝重起来,他收回了大手,眉头紧皱,像是两个怎么也解不开的疙瘩。
常空此刻的身体状况相当不错,几乎看不出来一点儿受伤的迹象。若不是有蒋晴晴在一边作证,徐明甚至都怀疑徐万里在骗他。
半晌,他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两个钥匙扣。
似是经过了特殊设计,把常空和蒋晴晴两个人名字的首字母分别设计成了两个精致的logo,虽然说是钥匙扣,看上去也是像极了一个徽章。
“你们记住,那个马小刚,不是一般人。这个钥匙扣送给你们,一定时刻带在身上。”
徐明起身递给常空和蒋晴晴两人,脸色十分严肃,“这钥匙扣里面有一个自动呼救装置和内置的微型摄像头,你们的大拇指长按中间那个芯片三秒钟,伯伯就会收到你们的求救信号;
还有,当看着这个钥匙扣发红光的时候,不要犹豫,立刻转头就跑,跑到人多的地方,听到了吗?”
两人点点头。
徐明一回头,徐万里立刻低下头去,藏住自己满是委屈的脸。
“你委屈个屁!”徐明声若霹雳,狠狠地瞪了自己儿子一眼,恨铁不成钢,“高三开学之前我是不是就给你了,开学之后拿去不知道跟谁天天显摆,显摆没了,你怨谁?!”
徐万里继续扣着自己的衣角,仿佛适才徐明不是在跟自己说话。甚至为了调节气氛开始低声哼唱起了周杰伦的《不爱我就拉倒》。
眼看着徐明就要发飙,常空急忙举起手来:“徐、徐伯伯,还、还……还有很多和马、马小刚一……一样的人吗?”
徐明深吸一口气,硬生生地把怒火憋回去,回过头来已是满脸的和蔼:“伯伯刚刚没听清,小空你想问什么?”
常氏复读机开始工作了:“我、我、我……”
徐明:“……”
可能让他重复一遍不是什么正确的决定。
蒋晴晴及时地接下话茬:“徐伯伯,他刚刚问是不是还有很多跟马小刚一样的那些人?”
徐明视线一凝,似是听出了这个问题的另一层意思,扭头看着常空久久不语。
常空被盯得有点发毛,解释道:“因为您、您刚刚说那马、马小刚不是一……一般人……”
徐明点点头,不动声色地说道:“刚刚我也说了,这马小刚是混黑道的老油条了,不说腿脚功夫有多厉害,光是这心机城府就会耍的你们团团转,这段时间你们都要小心。”
徐明又瞥了一眼徐万里,他依然是哼着歌,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有时候常空和蒋晴晴也疑惑,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阳光开朗,懂事又十分正派的徐万里,怎么偏偏到了家里就总会装作一副桀骜不驯、玩世不恭的样子。
“徐伯伯,那我和常空就先回家了,这会儿时间也不早了。”蒋晴晴感受到了这屋子里气氛有些尴尬,于是赶紧拉起常空,告别离去。
徐明面对蒋晴晴总是温柔得不像话:“好,你和小空慢一点啊。记得跟家里说,周末一起吃饭别忘了。”
“啊……徐、徐伯伯”常空不好意思地笑着,“这周末可、可……可能不行。”
徐明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拍额头:“抱歉啊小空,伯伯忙忘了。”说着伸手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看样子里面装了不少钞票,常空连忙拒绝,却被徐明的一个眼神瞪得缩了脑袋:“我每年都给,又不是一两年了,回去给你爸。”
常空只得点点头,老老实实地接过那个信封。
“那聚餐就到再下个周末。”徐明看向蒋晴晴。
“哎!好嘞!”蒋晴晴脆生生地答应。
“明、明、明……”常氏复读机又要开始了。
“明天见伯伯!”蒋晴晴接过话茬儿,然后拉着这个“小复读机”出了门。
门口又响起了蒋晴晴的声音:“伯母我和常空走啦~”
“好,路上慢一点!”
徐万里的母亲叫卢文姝,来自一个书香门第的世家,从爷爷辈儿开始,就是乡里乡外出了名的教书先生。
一声闷响,徐万里知道蒋晴晴和常空走了。
客厅里只剩下了他和徐明。
“咳咳……”徐明干咳了几声,刚想说点儿什么,徐万里却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噔噔噔”跑上了二楼。
“又跟万里吵架啦?”
徐万里的妈妈靠在客厅的门框上,笑吟吟地看着客厅里满是苦笑的徐明。虽然已经年近半百,但不得不说卢文姝不管是身材还是皮肤都保护得很好。
“咋就不能好好说,拿出你对晴晴和常空一半儿的温柔就行。”卢文姝来到徐明身边,眉目间有些小小的幽怨。徐明轻轻握住卢文姝的葇荑,没讲话。
不知道多少次都是这样,有些话到了嘴边,又要无奈地吞回去。
几万人的公司自己都经营得游刃有余,反倒是自己的儿子,这么一个小小的十八岁的孩子,让自己有时候束手无策。
徐万里回到自己的房间,书包往地下一扔,一下子躺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想着想着,徐万里就这么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没发现,床头的小柜子上,放着一个崭新的钥匙扣,挂着的logo可以认出来三个字母——xwl,正是徐万里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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