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斗脸色一变,惊道:“你什么意思?这熏香有毒?你要杀我?”
萧琰缓缓站起,俯视着道:
“你还没察觉到么?你已经坐不稳了,只能用手撑着地面才能保持平衡!虽然你比我预计的要多支撑了一会,但是,你的死期到了!”
阿斗假装呼吸困难,艰难道:“你……是谁派来的!”
“我受大魏任城王之命,假借萧琰的身份来此毒杀你!”
“这熏香,你不也吸进……”
“呵呵呵,是不是想,我也闻了熏香,我也吃了酒菜?”萧琰一改平日里温柔的表情,低声道:
“这酒菜没剧毒,这熏香也没剧毒,你每日都喝的牛奶和蜂蜜,同样没剧毒,但是,我平日里,不断用指甲往里面掺了极少的各色药粉,如今混在一起,便有毒了!”
阿斗咬牙道:
“你为何要杀我!我以为,这些日子以来,你的心,已经……”
萧琰闻言,身体一震,脸色又缓和了很多,叹了口气,缓声道:
“你对我很好,我这些日子也是真心待你的,甚至,我感觉我是爱你的,但是,你明日要回长安了,我不能让你活着离开这里!”
阿斗大约猜到了什么,但依旧问道:
“为何?”
“你若是不死在军营,我的家人,便会死在潼关。”萧琰脸上带了一丝不忍,轻轻抚摸着阿斗的脸颊,继续道:“我心里是有你的,可是,我更在意我的家人。”
阿斗喃喃:“家人……”
萧琰听阿斗完家人二字,便再无声音,仔细去看,却见阿斗瞪着双眼,已然“咽气”。
她眼中噙着泪,帮你合上眼睛,低声道:“其实,我是真心喜欢你……只可惜……”
她话一半,不由哽咽,转身出了军帐,大喊道:“建业王突发疾病,薨啦!”
这一嗓子下来,整个中军炸锅了,黄皓和众将士惊慌的蹿入中军帐,见到已经“咽气”的阿斗,“乱做一团”。
嚎哭的,惊叫的,往四处军营传信的……军营应有的秩序荡然无存。
萧琰趁乱来到大营最东侧,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牛角,奋力的去吹。
萧琰吹完三声,收起号角,使劲揉了揉眼睛,让其红肿,正要办做悲伤相,返回中军帐,忽然听到一道急促的破空声。
还不得等她有所反应,就感觉自己的脖颈处传来剧痛,呼吸立刻困难起来。
萧琰下意识摸了摸脖子,发现一支冰冷的利箭穿透了自己的喉咙,滚烫的鲜血不断的喷涌而出。
生命随着鲜血急速流失。
一道丽影倒在地上。
这时,李宗文拿着一张长弓,缓步走了过来,冷冷的看着满脸惊恐的萧琰,俯下身去。
萧琰的喉咙被洞穿,不能话,但眼睛里流露出一种解脱和赎罪的情绪。
李宗文懒得看她表情,右手直接伸进她怀中,摸索半,掏出一个号角,在萧琰惊讶的眼神中,用力的吹了起来。
一道特别的声音传遍四野,在血色夕阳的衬托下,分外凄凉。
李宗文吹罢,看着即将死去的萧琰,缓声道:
“师傅觉得你吹的声音太,怕曹彰听不到,让我过来帮帮你!”
萧琰不能话,甚至难以思考了,但是眼里全是疑惑。
李宗文捕捉到了她的疑问,低声道:“自从你被送到师傅身边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你是个刺客了。
我们本要杀了你,但是师傅保下了你的命,是要睡服你!嘿,谁想到,你不服!最终还是做出了大逆不道之事!”
李宗文微微摇头,又道:“对了,师傅没死!他是神,不怕中毒!”
“还有,我们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等曹彰率军冲过来,斩杀之!此事,你是有功劳的!”
萧琰闻言瞳孔一缩,就此黯淡下去,一个丽人就此香消玉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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潼关城头,蹲守了数日的士卒听到声音,急忙通报曹彰。
曹彰大喜,带着一众将领快速冲到城头,远观汉军大营。
曹植望了会儿,道:“似乎真的出乱子了!但是,并不慌乱!”
文聘皱眉,没有话。
曹彰道:
“非也。汉军此时传来的声音虽然微无其微,但我们能依稀分辨出其中的嘈杂,人影在晃动,但营中的旌旗却没怎么动!这明,营中已然大乱!”
文聘微不可查的点点头,依旧没有话。
曹彰又道:
“暗号已经传出,明煤花十三得手了!汉军虽然不至于全部退走,但中军一定会护送刘禅的尸首去长安。
我们可以趁汉军军心大乱之际出击,破了其中军大营!”
曹植轻轻一叹:“可惜了!”
曹彰笑道:“不可惜!能破中军大营就不错了!我从没想过全歼敌军!”
文聘迟疑道:“大王所谓的煤花十三,可靠吗?万一,这是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