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斗接过书信和蜡丸,打开细细看了,心道:“法正不至于吧,他会明目张胆地欺负吕蒙?”
赵云见他表情不对,开口去问,阿斗也不隐瞒,将法正和吕蒙的事情声了出来。
“有一定可能……我在成都听过,法正心眼不算大。故意针对吕蒙……也得过去。”
阿斗闻言一愣,感觉其中还有其他内情,想了想,让人取来笔墨,手书一封信,交给黄皓道:
“派人送给吕蒙!”
黄皓接过:“遵命。”
处理完这件事,阿斗又望了望南方,道:“派出斥候,探查同劳的情况。”
赵云点头:“这件事我负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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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五过去了。
同劳城的情报源源不断地传回来,赵云依照情报,不断地将旗插到地图上,叹气道:“哎,短短五时间,同劳竟然聚集了4万蛮军!建宁郡的所有蛮兵,估计都集结到同劳了!”
阿斗安慰道:
“蛮军这是怕我们找不到他们。故意凑一起等我去歼灭的!”
赵云面露微笑,但眼眸深处依旧有忧虑,毕竟,他们才一万余人,又是攻城的一方,这劣势不是一般的大。若蛮军挥师北进,味县必然被围困,难以突围!
阿斗见他仍然犯愁,笑道:“赵叔陪我去看看蛮兵开荒的地方吧,全当散心了。”
赵云点头,唤上两个儿子一起出去,直奔李恢的屯田。
这几。
7000蛮兵和味县土着在李恢的带领下,于湿水河两岸的平原大肆开荒。
蛮人干劲十足,先是砍伐足够的树木堆到一旁,用作盖房子的木料,其他草木皆一把火烧了。
然后便用锄头、铁镐和铁叉将地里的石头、树根、草根刨出来,要不然没法犁地。
蛮人整日弓着身子在地里忙碌,累得直不起腰,但这是为自己开的荒,为自己种的田,即便再累也不愿停下。
看着忙忙碌碌的蛮人,赵统笑道:“看他们这么累,真希望金秋是个大丰年。”
赵云摇头:
“难。新开垦的土地只有表面一层薄土,非常贫瘠,是为薄田。产量相当有限。
今后,还要不断地犁地,尽可能地把深处的土翻出来,把大土块杂碎,尽量让土质松软,再加入肥料,假以五到十年,薄田就渐渐变成沃土了。
到那时若能风调雨顺,才能大丰收!”
赵统闻言瞪大眼睛:“啊?这么久?”
阿斗笑着道:“让士卒和百姓使劲吃使劲拉,把肥料整得多多的,能加快速度!”
赵统表情坚毅:“我忽然觉得拉屎好有使命感和神圣感!”
“哈哈哈……”
众人闻言大笑。
阿斗笑着去看操持农务的蛮兵,道:“如此过上一两代人,辅以教化,蛮人就成了汉人,这片土地就成为大汉坚不可摧的国土了!
“报。”
一匹快马疾驰而来,还没奔到近前就高呼:
“吴将军求救!”
众人闻言一惊,皆疾步迎过去,赵云高呼:“怎么回事?”
“吴将军前往漏卧县途中,被2万蛮兵围住不得脱困,死伤惨重,派我们百余人突围送信,只有我一人逃出!”
阿斗和赵云闻言相视一眼,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细细!”
那人策马到近前,跃下马背,抱拳道:
“我们出城后一路向东,行了三日,在一处临水山坳扎营,夜半时分,忽然被万余蛮兵包围。吴将军本要固守,谁知蛮军中有个骑大象的蛮将,会驱策虎豹等猛兽。
我们的营墙被大象轻易撞倒,虎豹豺狼紧随而入见人就咬,更有毒蛇毒虫四处伤人。
大营因此没办法待下去了,吴将军带我们用连弩开路,拼死三成人马才冲出大营,准备渡河逃回来。
谁知溪水瞬间暴涨,变得滚烫无比,将水中士卒尽皆烫死,吴将军只好指挥我们向高处逃,又遇到各路伏兵的围追堵截,最后被迫登上一处山岗据险而守。”
阿斗心惊:“这是木鹿大王?他怎么来了这边?”
“木鹿大王?”赵云闻言疑惑。
阿斗没有解释,又问来人:“只有这一路人马么?”
“不,共有三路,这一路是驱策虎豹破营的蛮军,还有一路善用弓箭,且涂有剧毒,埋伏在林中袭击我们。军中士卒但凡中箭,当日就会五脏腐烂而死。
第三路更加可怕。为首的蛮将乘巨象,头戴日月狼须帽,身披金珠缨络,两肋下露出生鳞甲,刀箭不能侵。
其兵皆使利刀钢叉,面目丑恶,身穿木制甲,看上去很菜,但一交锋,我们就发现那木制甲,刀枪不能入,弩箭不能透!
也正是他们,把和我一起突围的袍泽斩杀殆尽。”
赵云闻言心惊,喝道:“他们都死了,你是怎么出来的?”
“我也不知,我当时一味地狂奔,耳中尽是袍泽被杀的惨江…”
阿斗了然:
“他是被故意放回来的,蛮军要放线钓鱼!想不到,朵思、木鹿、兀突骨都来了!祝融夫饶弟弟,带来洞主估计也来了。”
赵云疑惑:“他们都是谁?”
阿斗一叹,将自己所知细细出。
众将闻言皆惊,李恢问道:“4万蛮兵在同劳集结,吴班那边还有2万,蛮族有这么多人马么?”
阿斗沉声道:
“蛮族兵既是民,民既是兵,男女老幼都能上阵杀敌,总人数确实不少。”
他顿了顿,继续道:
“事到如今,我们还是尽快出兵去营救吴班吧。”
李恢皱眉:“蛮兵既然放出人来求救,必然做了陷阱等着我们……若是直接过去,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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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县平原东侧90里。
吴班率仅剩的800人立身一个山岗顶部,用盾牌和石头在四周建起了简易的防御工事。
山下是两万蛮兵,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
一个士卒向吴班汇报:“将军,我们随身携带的粮食和水,还能支持3了。”
“我们的弩箭,均分给士卒,每人只有20支。”
吴班闻言久久不动,过了好半晌才道:
“蛮兵一路围追堵截,故意将我们逼上此山的,此时围而不攻,估计是把我们当成鱼饵了!”
“鱼饵?”
“对,鱼饵。吸引建业王的鱼饵!”
士卒惊慌:“什么?那我们怎么办?”
吴班一叹:“哎……我不该让人去求救的。事到如今,只希望建业王能识破蛮军诡计……”
突然,士兵大喝:“将军,看!西南方向又来了一队蛮军!”
吴班闻言看去,苦道:“果然!蛮军确是要在此设伏,围杀建业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