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数千马蹄全力奔跑,扬起大片沙尘,以至于马超只能看清最前面的两排敌军,其后的大军已然看不真牵
步卒们眼看着骑兵即将冲下来,缓缓摸向腰间,眼中既有紧张,也有兴奋。
马岱看着漫山的敌军,看着高高举起得‘郭’字大旗,大笑道:“大兄,你果然料事如神,郭淮居然真的在此处设伏!”
马超大笑:
“汉中王大军调动,声势浩大,必然引起郭淮的注意,他要么据守,要么伏击。而下辨城以东,也只有这一处地方可以作为伏击地了。”
他高高举起手,大喝:“儿郎们,我们在阳平关训练数月,为的就是这一刻,如今敌军即将冲进射程内,拿起你们的长弓,抽出你们的连弩,送敌人归西!”
“杀!”
“杀!”
“杀!”
5000大军齐声大喝,按部就班地排好队列,长弓手开始急促的放箭,数千利箭不间断地飞向敌军骑兵。
郭淮正纵马驰骋,忽闻马超军爆发出喊叫声,正疑惑,就见山下的敌军快速列阵一齐搭弓射箭,紧接着就听到密集的破空声。
“唰唰唰……”
箭如雨下,不断有倒霉的骑兵落马,被碾成肉饼,但是大部分骑兵依旧在狂奔,毕竟,箭雨是一时的,只要他们冲进敌阵,那便是切瓜砍材游戏。
马超军中,长弓兵齐射三轮,立刻俯身挖绊马坑,竖起半米长的标枪,此时,两千连弩兵已经完成箭矢的装填,分成两列,举起连弩对准敌军。
“当!”
一声锣响,传遍山谷,几乎盖过马蹄声。
弓弩兵得到信号,立刻扣动扳机。
“啪啪啪……”
“簌簌簌……”
十连发的连弩不断射出利箭,两万发弩箭顷刻间飞向郭淮大军。
箭矢密集,几乎没有间隔,对上齐头并进的骑兵,可谓无差别、全方位射击,郭淮麾下的骑兵避无可避,前两排的骑兵纷纷中箭倒地,一时间死伤惨重。
连弩兵完成齐射,迅速起身向后奔跑,长弓手也完成了绊马坑和标枪的布置,和连弩兵一起迅速后撤,聚集在一起。
郭淮见了大喜,高叫道:“他们撤了,速追!争取第一次冲击就杀他一半人马,杀!”
众骑兵见了也是大喜,刚刚那两轮射击,杀了不少身边的战友,此时,所有人都抱着报仇的心思,继续纵马疾驰。
“哒哒哒……”
战马疾驰,马蹄闪动,坚硬的大地不断发颤,突然,一只马蹄踩进了将近一尺深的地洞,随即传出骨骼折断的声音。
随着一声嘶鸣,整匹战马瞬间失去重心,向前快速倒去。
相同的一幕在各处上演,百米长的骑兵队列,在三丈宽的地带一齐人仰马翻。
“当!”
又是一声锣响,长弓兵和连弩兵再次齐射,郭淮军中上面下箭雨,中间有横飞来的弩箭,又迎来一次重大损失。
马超见了嘴角勾起,手中虎头湛金枪向前一指,高声道:
“长枪!”
3000步兵各自分组,在前方竖起盾牌,将长枪对向敌军,摆了方阵,步调一致地向前压进。一时间,脚步声压过了人叫马嘶,成为战场的主旋律。
郭淮又惊又怒,见步兵要以血肉之躯反攻,嘴唇都气哆嗦了,喝道:“冲上去,杀了他们。”
“嗖嗖嗖……”
这时,马超的方阵后方再次齐射,射得郭淮抱头鼠窜,惨叫道:“后撤。后撤!”
骑兵进攻快,撤退更快,一阵黄尘后,郭淮大军逃出去一里地。
马超纵马上前,高声道:“郭淮休走,你乃西凉名将,怎能如此狼狈而逃,速速过来,我与你大战三个回合!”
郭淮冷嗔:“马超儿,你也就只敢与我战上三回合了。”
马超摇头:“不不不!你最多在我手上撑三个回合,必死于马下。你若不信,来战!”
郭淮恶狠狠地瞪了马超一眼,咬牙道:“今日你以多欺少,本将不与你缠斗,等明日我整顿兵马,再与你一战!走!”
话罢,山间扬起一丈高的烟尘,马蹄声渐渐消失,马岱望了半晌,笑道:“那孙子吓跑了!”
“晚死几而已。”马超自信一笑,下令休息半个时辰再行赶路。
当日傍晚,马超军已经扎下大营。远处忽然传来稀疏的马蹄声,了望台上的守军见了,连忙敲响铜锣示警。
不多会,有十几骑奔到营前,高叫道:“我们是下辨守军,听闻都亭侯大军驾到,便趁郭淮出城时,紧闭了城门,郭淮无法入城,已经往西北逃去,我们特来请都亭侯进驻下辨城!”
马超得知情况,哈哈大笑:“我就只要我兵锋入凉州,羌族就会望风而降,看,下辨到手了吧!”
马岱抱拳道:“大兄,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下辨突然献城,恐有诈,不若派我前往探查,若城中没有伏兵,没有暗道,大兄再率军前往。”
马超点头:“也好!”
与此同时。
阿斗也扎营完毕,听着传令兵和斥候的汇报,叹道:“马超孤军急进,又逢大胜,必然信心爆棚,如此下去恐遭不测。
传令,明日一早,立刻疾行尽快赶上马超大军,以求万全。”
夜幕落下。
马岱带领十几人赶到下辨,被羌人热情的迎了进去,他谢绝的宴请,带着人仔细巡查,直至深夜才肯放心入睡。
第二日。
马岱起了大早,继续巡查,不放过任何一个蛛丝马迹,直至巳时,马超大军赶到,在城外叫门。
守军打开城门,马岱出城迎接,马超笑道:“如何?城中可有埋伏?”
“大兄,我仔仔细细搜过了,城中没有暗道,全是羌兵,刀枪皆已入库,看来是真心投降的。此外,斥候向西北探查了20里,见大军骑兵遁走的迹象,郭淮已经跑远!”
“哈哈哈,我就了,我大军一到,羌人必定望风而降!”
马超大笑,向后一招手,喝道:“全军进城。”
众士卒雄赳赳地入了城,看到的是毕恭毕敬的羌兵,闻到的是浓郁的肉味和纯正的酒香,连续赶路的他们喜笑颜开。
羌人素来有好客的传统,如此招待再正常不过,马超笑容满面地入了府衙,理所当然地做了首位,与羌族将领一一问话,不多时,酒菜上案,宾主尽欢。
一时间,下辨城中热闹起来,羌兵和马超的步卒推杯换盏,一直喝到夕阳西下方才罢酒。
酉时末,色已黑。
城外山中亮起一点火光,城墙上紧接着点了一束火光。
郭淮扶手而立,笑道:“鳖已入瓮,可以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