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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许褚心思

    阿斗携众将回城,城门再次紧闭。

    城墙巍峨,城门森严,如一堵山,压在曹操心头,他令人收回曹洪等将领的尸身,下令徐徐撤军,回归郾城。

    路上,看着垂头丧气的士卒,曹操突然反应过来,骂道:“该死的刘禅,奸诈的贼,他占我便宜,坏我军心!”

    司马懿在侧附和道:“对,奸诈的贼!”

    曹操冷眼看他,低声道:“刘备写给你的信,拿来给孤看看。”

    司马懿一脸委屈状:“这个真没有!”

    曹操突然就笑了:“孤知道你没有!刚才就是随意问问!”

    司马懿嘴角抽了抽,有种裤裆糊泥巴的感觉,心道:

    “这种拙劣的挑拨离间之计,任谁都能看破!但是曹老板就不好了。我若解释,只会越描越黑!刘禅啊刘禅,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坑我作甚?”

    这时,许褚骑着马、提着刀,目露凶光地靠了过来,高声道:“大王,我来护你周全!”

    曹操回头去看,心里感动至极,温声道:“仲康刚刚力战两轮,还是不要过度操劳了。”

    话罢,猛地俯身夺过许褚手里的大刀,扔给侍卫,道:“还是随我前行,陪我话吧!”

    许褚看着光秃秃的手掌,叹了口气,道:“大王,刘禅文武双全,勇不可当,我们不如投降了吧!”

    曹操闻言吃了一惊,径直勒停了马匹,不可思议地看着许褚:“你什么?”

    “大王,刘禅文武双全,勇不可当,我们不如投降了吧!”

    曹操见许褚真的敢重复一遍,瞬间暴怒:

    “来人,将许褚绑喽!”

    许褚大惊:“大王,此为何故?”

    “孤若不是知道你脑子不灵光,马上就以扰乱军心的罪名砍了你的狗头,连这种话你都敢,我若不罚你,军规何在!”

    曹操扬起马鞭狠狠抽了许褚一鞭,咆哮道:“孤罚你一年俸禄,你速去面壁思过!没我命令,不准一句话!”

    许褚本以为曹操要杀了自己,一听只是罚钱和关禁闭,放下心来,心里嘀咕:“不杀我就行,要不然必坏了我主公的计谋!”

    这时,曹操亲兵将许褚一把拉下战马,大致绑了,远远跟着曹操前校

    司马懿凑过去,声道:“将军,你刚才得太过分了,怎么能让大王投降呢?”

    “我……”

    许褚不知如何解释,才不引起怀疑,半没憋出几个字。

    司马懿见他语塞,以为他后悔了,安慰道:“将军放心,大王只是一时气愤,不会严厉处置您的!您回到自己营房,装几孙子,安心休息,坐等大王重用就是!”

    许褚叹气,心道:我不想装孙子,我就想一刀砍了曹阿瞒!

    司马懿见他垂头丧气,又安慰几句,这才回到曹操身边。

    曹操问道:“那憨货怎么样了?”

    司马懿恭谨地回道:“回大王,仲康垂头丧气,后悔得很呐!已经知错!大王就别生气了!”

    曹操冷哼一声,笑骂道:“从他怒砍了许攸,孤就知道他是个憨货,孤犯不着跟他生气,只是他出如此言辞,不严加惩处,这大军还怎么带?”

    “大王圣明!”

    等大军归郾城,曹操将具体事务安排给司马懿等人,疾步走向夏侯惇的卧房。

    此时,华佗正在给夏侯惇擦拭脸上的血液。

    曹操几步走上前,问道:“先生,元让之伤,如何?”

    华佗叹了口气,低声道:

    “被打得连他妈都不认识了!你如何?”

    “啊!”

    曹操大惊失色,连忙俯身去看,只见夏侯惇脸上白骨、血肉错落分布,独目紧闭,鼻唇不见其形,颧骨凹陷,原本一张英武的面庞成了鞋耙子脸。

    其上鲜血已经停止流淌,处处都有血痂,哪里还有人脸的形状,果真是他妈都认不出了!

    “元让!”

    曹操悲呼,哀叹道:

    “孤举兵讨伐黄巾军时,元让便跟随孤征伐,后随孤讨董卓,战吕布,迎子,追刘备,斩卫固、杀张琰,伐张鲁,撵孙权,南征北战一生,功勋卓着,不想今日竟遭此厄难!”

    华佗干咳几声,道:“大王,夏侯将军还没死呢,现在不用念悼词。”

    曹操一愣,瞪了华佗一眼,怒道:“孤这是有感而发!你傻愣的作甚,还不快给元让医治!”

    华佗点头:“好嘞。”

    话罢,他拿出药膏,在夏侯惇脸上涂抹了个遍,往其鼻孔里插了两个芦苇杆用于通气,接着把整个头颅用白布裹了起来。

    曹操看着眼前的‘木乃伊’,鼻子一酸,厉声道:“元让,我一定要为你报仇!”

    华佗将陷入昏迷的夏侯惇放平,提着药箱就往外走,曹操急道:“你去哪?”

    “还能去哪?子丹的肩膀肿得像你腚一样圆,子文的膝盖肿得跟你头那么大,我不去治疗吗?”

    曹操一拍额头:“去!速去!”

    华佗撇撇嘴,斜挎着单肩药箱,脚步轻快地走出帐去。

    曹操见夏侯惇没有苏醒的迹象,安排好仆从照看,径直去了曹真卧房。

    刚一进屋,就见华佗给曹真灌了一大碗麻沸散,拿起剃刀,割开其肩膀上的皮肤,刨至骨头,用极细的筷子捏出碎骨,扔到一个白盘子里。

    曹真龇牙咧嘴,咬牙问道:“华先生,你不是喝了麻沸散就感觉不到疼了吗?”

    “没错!”

    “那我怎么如此疼痛!”

    “哦,你刚刚喝下,还没发挥作用!”

    “我你马,你不会等有药效再施刀?”

    华佗瞪了曹真一眼:“你大侄子的膝盖肿得比你头都大,我不得尽快给你医治完,去医治他?”

    曹操闻言,立刻道:“速速取一碗麻沸散,给吾儿送去,先喝了再!”

    曹真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看着指挥仆从送药的曹操,道:“干爹啊,你也帮我想想办法啊!”

    曹操皱眉想了想,一个手刀劈在曹真后脑,将他打昏过去:“这样,你就感觉不到疼了!”

    华佗见了,狠狠瞪了曹操一眼:“还有十几个呼吸的功夫,就能见药效了,你打他作甚!”

    曹操一脸黑线,再不愿跟华佗话,扭头走了。

    华佗见了,嘁了一声:“装什么孤傲,等你头风病犯了,还不是眼巴巴地派人请我!”

    ……

    襄阳这边没打起仗来,南郡的陆逊已经指挥着大军攻向城墙。

    这次,他准备了更多的八轮云梯,打造了更多的投石车,一股脑地用了上去。数万大军随着密集的鼓声,高喊着号子,冲向南郡城墙。

    城头,吕蒙看着昔日的战友,重重叹了一口气:“子方,我回府暂避一下。”

    糜芳也不难为他,任吕蒙离去,用戏谑的语气道:

    “把煮沸的粪汁浇下去,先恶心恶心那些东吴狗!”